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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可可?那是三岁小孩喝的东西,威士忌对我而言比较有用。”史嘉蕾一脸轻蔑,当他是在说笑话。

  “酒对现在的你不好。”他说完,闪身离开,只剩下声音飘进来,“起居室我已经替你整理好了,明天用不着其它人来帮忙。”

  没发现那是徐秀岩摸清楚自己的心思,特别提醒的话,正在喝水的史嘉蕾呛了下,想起别墅每隔两个礼拜就会有人来打扫一次,可确切的时间她并不清楚。

  她可不希望明天醒来后和帮佣的人打照面!

  “现在打电话是很不体贴的行为。”端着泡好的热可可,徐秀岩阻止她在半夜三点打电话打扰人家的睡眠。

  但史嘉蕾才不理会。

  多年来由她发号施令,别人服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也因此养成她越来越任性的公主脾气。

  其实史嘉蕾也知道,那些人之所以照她说的话做,只是想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然后在重要的事情上不断限制掌控她。这种做法让她和那些原本合作愉快的人产生嫌隙,越来越少沟通,见面时总想着对方一开口就会是那些要她修改曲子或歌词,嫌她做得不够好、不顺应主流市场的话,压力于是不断累积,她只好从被纵容任性的地方下手,不断要求无法满足自己,也不能纾解欲望的事情,最后把自己困在压力中。

  她都知道的,只是已经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徐秀岩抽走手机,把冒着白烟的热可可放进她手中,同时切断拨号。

  史嘉蕾瞪大双眼,很不能接受有人反抗她。

  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这么做!

  “我一早离开时会替你打电话。”他把手机收进口袋中。

  “那样就太晚了。”听了他的话,史嘉蕾别开眼,咕哝几句,放弃跟他争辩,但拒绝喝热可可。

  她可不是信任他,只是、只是……想不出个原因,史嘉蕾满脸懊恼。

  徐秀岩猜想她是真的累了,否则对于手机一事,她会更执着──毕竟她要离开台北时,除了钱以外,她只带了手机,代表这脾气暴躁的喷火龙小姐心里还住着一个害怕寂寞的小女孩。

  “不会。”他保证自己不会忘记。

  诚恳的俊容映入眼帘,史嘉蕾微微一窒,几乎有点相信他,可理智的警告声随即响起。

  难道忘了吗?

  难道忘了曾有多少人像他这样欺骗她?

  “谁知道?”冷哼了声,史嘉蕾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钻回被子里。

  他若不是个伪善者,就是个天才演员,妄想以高超的演技博得她的信任后,再加以陷害抹黑,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就像她拍“金戈铁马”时那个同戏女演员魏明明。

  主动说要当她的朋友,在她卸下心防,向其倾吐为毫无根据的流言伤神后,才发现魏明明正是在背后散播有关她负面谣言的人。她气急败坏的跑去找魏明明理论,得到的是不满她一个只会唱歌的歌手,演的却是第一女主角的话,而且那女人还说,她现在耍大牌的形象深植媒体和观众的心里,不管说什么都没用,而且只要不辞演,她会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一直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自尊比天高的人,忍受了那些几乎逼疯自己的恶意中伤,硬是把戏演完了,也为戏写了主题曲,然后迎接另一波的批评……痛彻心肺的煎熬。

  对演艺圈来说,这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经纪人钱尼要她别想太多,专心在工作上,公司会想办法消毒流言。但是没有,无论过得再久,流言只是不断更新,彷佛每分每秒都有人监视着她,用放大镜在曲解她无心无意的一举一动。

  长时间累积的压力、遭人背叛的痛、无处宣泄的心伤混合在一起,她每天都以为自己醒来后会发疯,也随时都以为自己已经疯了。

  现在,她已经无法不再怀疑接近自己的人了。

  史嘉蕾再度醒来时,屋里已经找不到徐秀岩的人影,也没有他停留的痕迹。

  昨晚他泡给她的热可可和水杯都被收拾的一干二净,被她弄乱的起居室焕然一新,只有流理台上搁着一份早餐,其他就像样品屋一样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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