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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怪了,今晚的她似乎特别沉不住气,以往还能还以颜色的场面,全都被他轻而易举的赢得胜利,而她只有怒火越发上扬的趋势,难道是因为……她正要替他洗澡的关系吗?只是闭上眼睛就会气势矮了许多?

  还是因为他现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想到这里,娇俏的脸蛋染上些许不可否认的红晕。

  “你倒是很会说……怎么不干脆替我把绣图画一画?”

  要是拿到绣图的话,她才不会沦落到替他做牛做马,任他差遣的地步。

  “好了……该怎么洗呢?”偏偏那个骄傲爱使唤人的男人还嘲弄的笑问。

  “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水绮罗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绢帛,浸到水中,从头到尾眼睛没有睁开过。

  “你拿绢帛洗身?”这妮子未免太奢侈了。

  “怎么?有哪不对吗?”水绮罗理所当然的反问。

  在家里的时候,她可是不会使用同样的绢帛第二次,可是既然是出门在外,也只得将就了。要知道她在艳城可是专居中布匹管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姐会想将她嫁给南方的布匹大商樊皇雅的原因。

  只是……为什么大姐谁的婚事也没插手,偏偏要插手她的?

  对所有手足的性子摸得透徹的大姐应该知道,看起来最尽心尽力听从命令的她,和性子活泼外向像个三岁孩子一般难管教的六妹水步摇比起来,她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服从命令,相较之下,如野马般难驯的六妹则因对大姐绝对的崇拜,反而会听从大姐的任何一道命令。

  可逃婚不代表她一辈子都不想回去,而犯了错要回去,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个能工巧匠将功抵过的办法。

  向晚的绣图就是她的筹码。

  约莫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向晚摇摇头,不发一语而沉默。

  艳府水家的大气在她身上一览无遗。

  “那些人为什么追你?”短暂的岑寂后,她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与你无关。”他简单一句话便拒绝回答。

  “我是最有关的吧!”她柳眉倒竖,语气很是不悦。

  她是有资格问的!毕竟是她救了他一命,若非有她在,他可能早被剁成泥削成渣了。

  向晚睨了她一眼,“大概是一些跟你来意相去不远的虫子吧。”

  即使闭着眼,水绮罗也知道他的眼神有多嫌恶有恶心。

  “虫子?”她的唇边泛起和他分毫不差的轻讽弧度,“你看过哪只虫子会捧着大把大反的银两送到你面前吗?”

  根本就是他太不识好夕。

  “没有。”软软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着,向晚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喟叹,“不用身外之物引诱我的人还没见过。”

  听见他的叹息声,她一掌朝他脑门巴下去。“如果不用银两买的话,你也活不下去,这就像人信在市集里无论是以物易物,或是花银两买东西,都是为了互通有无。”

  “那又如何?”向晚吃痛地瞪了她一眼,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正闭着眼。

  唉!闭着眼也能打这么准。

  “如果每个欣赏你的画的人都不原付出代价,便要抢走你的画,要不了多久你就坐吃山空等死啦!”他以为食物或酒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事实证明我还没死,不是吗?”

  “但你不是在等死吗?”她一针见血的顶回去。

  在水绮罗看来,他是个窝在病榻上等死的可怜虫,不愿执笔就算了,连大夫也不看,这不是等死是什么?

  “随你怎么说。”每每提起这点,向晚总是轻而易举的带过,不想同她辩个高下。

  “总之,你不打算告诉我被追的原因就是了。”他不说,水绮罗也没追问,但是对于他的被追的原因仍是在意。

  毕竟她的处境和他相似,同是天涯“被追”人,她实在好奇他被追的原因。

  “如果你觉得我很麻烦,把我五花大绑再扔到大街上不就行了。”他拿她说过的话堵她。

  “你!”真是的!她今晚频频吃瘪。而且还是无法反驳。

  “怎么?猫咬掉你的舌头了?”他简直像打落水狗一般,紧咬着她说不出话这点不放。

  猫?哪来的猫?这里只有他这只大病猫!

  水绮罗气得牙痒痒,故意拿着绢帛大力的搓洗他的背。

  “轻点,如果搓掉一层皮,我晚上可是会疼得睡不着,要是睡不着体力就会变差,要是体力变差没个准明儿个就嗝屁了,到时候可得请四当家另谋画师作画了。”他说话的速度徐缓,毫不在乎的态度很是碍她的眼。

  暗自从一数到十,确定自己能维持平稳的语调后,水绮罗才开口:“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回那间破茅屋?”

  “那里不安全。”再继续待在那里肯定会被找到。

  “所以?”

  “只好离开了。”

  离开?

  听见他的话,她细致的眉心皱起。

  “要去哪里?”她继续问。

  “嗯……”发出沉思的单音,向晚突然想到,“难道你要跟着我?”

  “不管你去哪里,我当然要跟着!”她的绣图还没弄到手呢!说得激动,说得激动,水绮罗忍不住睁开眼,却又在接触他赤裸的胸膛后赶紧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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