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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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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是少爷……”她低喃着,像在提醒他,也像在告诫自已要有分寸。 如果一对成年男女躺在同一张床上还能有分寸的话,她会紧紧守着最后一条防线,不让自已或是他越界。 “所以他答应我的事必须做到。”总是照着自已的思绪随意开口,他的话常常令人摸不着头绪。 可阮秋色就是能搭上话。 “属寸答应过事,尚未失信过。”这点她非常有自信。 看看现在,她不就留下来了吗? 孰料,杜晴春摇摇头,“你骗人。” “我没有。”对于他的质疑,她显得不太高兴,“少爷要我吊着手,我就没有放不过;少爷要我什么都不做,我就什么都没做。” “是啊,我还真得夸你为阳奉阴违的好榜样呢!”杜晴春哈了几声。揶揄道:“吊着的手你还是照用不误;我可不相信在睡觉的时候,你会当真什么事都不做。” “……”好吧,她无法回答,因为还真给他料中了。 杜晴春继续掀她的底:“况且你今天还欠我三个吻,可别告诉我,在我睡着时你已经自动献吻了,那不会让我葆奖你的尽责只会让我嫌你不识时务。” “少爷,为何坚持用吻来代替工作?”阮秋色表面问得很正经,心跳却急急加快。 光是上回在屋顶上的那个只吻,已经令她心神不定,一天三个吻……她岂能承受得了。 闻言,杜晴春拉下脸。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少爷肯说的话,我会知道。”她会这么说,纯粹是想不他撤销这个无理的要求。 她把一辈子都给了他。 但是,要她一辈子怀抱着曾与倾心的男子有过暧昧的回忆。然后伺侯在其左右……她不确定自已能忍得下去。 在总管这个身份之下,她也是个女人。 虽然她刻意逼自已忽略。近日来却发现要忽略是越来越难了。 光是待在他身边呼吸,都得费尽心力隐藏真心,倘若有了太亲密的接触,她该如何把持自已? 她只怕属于女人的那部分的占有欲冒出头来吧! “你还记得那场丧礼吗?”杜晴春径自转了话题。 “……记得。” 他的目光稍微偏离了她的脸,落在彼此交握的,“我双亲的丧礼……老实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想去回想,哪些人说了哪些话,我也不在乎,只有你发求誓,我牢牢的刻在心头,不敢忘。” “属下——” 不愿放开手,他伸出一根指头,示意她噤声。 她大概没有发现自已在刻意想隐瞒心思的时候,或者不愿以自身角度来回答事情的时候,就会从“我”改成“属下”。 然则他想听的,是“她”的想法。 “我想你可能无法理解失去重要的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你可能无法理解,你的誓言对我来说意义多么重要,杜晴春自嘲的暗忖。“也许你认为‘永不离开’这四个字,不过是几时的戏言,可我从不这么认为。” “属下从没想过离开少爷。”她的语气有些急促。 “身为总管,我可能真的没想过,那么身为“你”呢?就只是你呢?那个令我怀念的小小秋儿,她曾经想离开过吗?”杜晴容澄澈的凤眼,没有离开她,亦不容许她逃避。 身为?她吗? 阮秋色陷入了沉默。 她从不曾以“自已”的立场来思考过这个问题。 “少爷无须杞人忧天,属下一直都在。”没有发现自已用语上的小习惯,好的回答,彻底令杜晴春失望了。 “你人在,可是心不在。”他陈述亲眼所见的事实。 偏他所求,唯心而已。 心……不在? “属下……” “别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别过头,他失望地合上眼,不想让她看穿自已的心思。 如果她真的能了解的话,就不会用“属下”来回应他;如果她愿意回过头过,看看他那些伤害自已,也伤害她的举动是出自什么样的心情,试图去了解他别扭霸道的姿态下藏着怎样的真心……就不会这么回答。 这就是为什么他说她心不在的原因。 阮秋色深深注视着他熟悉的侧颜。 或者真如他所说,她心不在吧。 许下承诺,她才六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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