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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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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死不张开,那张略显苍白的嘴找了好半天,才找着杯沿就口。清凉的水瞬间滑入檀口中,丝丝凉意渗入心脾,头重脚轻的感觉稍稍减缓。 一杯水就这么全进了她的口中,红润的舌舔了舔唇边的水珠,朦胧的眼睛终于睁开。 “谢谢。”语气懒懒的,封江花话声刚落,人又咚的一声倒回床上,发呆。 申屠元没说什么,取走水杯离开房间,步伐轻得像只猫,一点足音都没有。 窗外的蓝天倒映在黑色的瞳孔里,两边的天空部同样深邃,吸引人的目光:但比较起来,还是她眼中的那片蔚蓝吸引他。 她对着蓝天发呆好一会儿,伫立在门边的申屠元也注视了她好半晌,没有打扰她。 末了,他重新回到床沿。 “元?”当手被一股坚定不失温柔的力量执起,封江花才懒洋洋地抬起眸子,睐了他一眼,顺势望向他身旁的绘图用具。 “你喜欢什么?”喜欢什么?“你是指什么?”面对他没来由的问题,她只好反问。 “随便。”结果他给了个更不清不楚的回答。 明亮的眼儿转了一圈,封江花的视线被窗外飞过的鸟儿给吸引过去,“鸟呀……”听见她说的话,申屠元执起画笔开始在她纤细手上动笔,旁边是洗下干净五颜六色的调色盘,上面只有简单的色彩三原色。 他在画画。 注意力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牵着走,封江花慢吞吞地爬坐起来,靠近他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笔一笔勾勒出图形。 “水彩哪来的?”猫眸觑了个空,瞄她,“在客厅的桌子下找到的。”发现水彩盒盖上写了名字,她慢半拍的想起水彩的主人是谁,“是查德的呀……” “查德?”又是个男人的名字。孤傲扬起的眉头攒紧,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只要从她口中听见男人的名字,他的心情便会受到影响。 负面影响。 “我大哥、大嫂的儿子。”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里,封江花奇异的听出了他的不悦,开口解释。 眉心瞬间松开,他继续专注笔下的画作。 “你很会画画?”慢慢成形的鸟身在她右手上,封江花越看越感兴趣,“好像是刺青。” “这一洗就掉了。”水彩颜料是不可能达到刺青的效果。 冰凉的笔毛触感很是舒服,画笔以流畅熟练的动作来回在她的手和调色盘之间,明明只有三个颜色,但在他纯熟的调配不,冒出许许多多不同的颜色,然后绘上那只鸟。 “我知道,但是很像,不是吗?”没多久时间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翱翔在她手臂上,只差一点就可以完工。 完全忘了前不久还痛得起下来的脑袋,此刻封江花满心期待的是那只即将完成的鸟儿,鹅蛋脸上出现孩子气的笑容,傻傻的,视线却从未离开。 ·“我不会画画,但是很喜欢看人画。纽约的公园里有很多人像素描或是以画画为副业的街头画家,我有时会去晃晃看看他们的画,如果你有兴趣,下次我们一起去。”灿烂的笑靥散发光亮,笔直地射向他。 “嗯。”他不自觉地应允。 那抹笑对封江花而言并没有特殊的意义,她很快垂下螓首,趣味盎然的视线跟着画笔移动。 “哇!你画得好棒,有职业水准喔!”鸟儿还没画好,她已经乐得抚掌轻呼。 职业水准?“只是随便画画。”申屠元的声音有些不自在,手上的动作也跟看慢了下来。 “咦?”澄澈的眼儿又抬起,“你是画家?”对了,她还不知道他的职业是什么。 IQ两百的聪明脑子转了圈,封江花才发现对他的了解除了名字,就只剩他曾爷爷将他们绑在一起这件事,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不是。”这次他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否认。 “原来你是画家呀!”封江花肯定的点点头,指着正对床的那面墙道:“我二叔叔也是画家,那幅超大的壁画就是他替我画的。”她提起卧室内一整面的壁画,在她单调的房间里,就属那面墙最吸引人的注目,来过她家的人都会对那幅画感兴趣,现在想想好像就只有申屠元什么也没问,真是怪哉。 “我说了不是。”眉间立刻出现深得可以夹死蚊子的褶痕,他还是坚持。 黑色的眼珠子扫了他一眼,封江花愉快的宣布:“那就是啦!”谁教他说谎的表情那么明显,骗别人或许行得通,但要骗她这个跟他绑在一块的“关系人”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他为何要隐瞒他的职业?金眸半眯,冷冷的视线瞥过她。 “哼。”也许是知道自己骗不了她,骄贵的猫儿只是哼了声,懒得再辩驳。 “喂。”她拍拍他的肩,接收到他不悦的眸光后,改口道:“元,说说你自己好不好?”骚动的画笔停止片刻。 “要说什么?”呼,还好他没回答:没什么好说的。封江花轻抚胸口一,为自己猜测错误松了口气。 “什么都可以呀!只要是关于你自己。你不觉得我们绑在一起一个多礼拜了,二十四小时生活在一起,对彼此却一点都不了解,这样很奇怪吗?”封江花难得话多。 “我们并没有二十四小时生活在一起。”申屠元钻她话里的漏洞。 这一个多礼拜来,她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窝在研究室里,哪来的二十四小时朝夕相处?平均起来他们一天不到十二个小时的相处时间,她还真敢说。 偏头想了一会儿,封江花无话反驳,“好吧,那我们从现在开始认识彼此也不嫌晚。” “嗯哼。”又是轻哼。 这代表他不反对吧。 封江花渐渐摸透他每个反应代表的背后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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