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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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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宫女准备掀起幔帐的刹那,花凋的拇指与中指一并,隔空解了龙绻儿口中“兰姐姐”的穴。以至于,宫女掀开幔帐后,便传出幽幽噎噎的啜泣,把那宫女吓得脚下一歪,猛然后退,狼狈地问:“谁、究竟是谁在里面?”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不相离……”帐内的神秘女子突然一掀手腕抬起层层幔纱,朝着那心惊胆战的宫女幽咽。 “他说‘不相离’,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要我?”说着,便狠狠地扑向对面的人。 “啊——”宫女抱头鼠窜,被她一身凄白的色泽和周围阴森的气氛吓得心神俱乱! “不要怕……不怕啊不怕!我不伤害你,我不像她们、我不是她们、不会把你像小白那样活活剥了皮,扔进水缸里面煮!” “啊……奴才错了……兰贵人饶命啊!”宫女听到她提到“小白”两个字时脸上漠然残酷的神色,恍然大悟—— 宫里早有耳闻,说这座“锁兰苑”的主子兰贵人是前皇后兰氏的侄女,她不但袭承姑姑的美貌,自幼善于琴棋书画,且曾受罗浮山云游隐人的指点,精通奇门义理,故而被父亲与姑姑视作掌上明珠,加上她与表兄龙歧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兰皇后本有意在太子亲政一年为他们主婚。不想横生事端,皇太后病危,把持朝政的尚家兄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位道人,被皇上封为天朝国师,他扬言皇太后之病完全是后宫有阴寒之气笼罩。皇帝为此下令搜查,结果在皇后兰氏的宫中发现了附有太后生辰八字的木偶,上面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阴森恐怖。自古以来,后宫发生巫蛊害人的情况层出不穷,概莫能外是倾轧争宠的手段。因此,一旦出现类似事件,不问缘由,相关人全部处以极刑,决不宽恕! 满腹委屈的兰娘娘为了保住爱子,不惜一人揽下所有罪状,在大理寺卿最后判刑的那天晚上悬梁自尽。皇帝与皇后少年夫妻一场,看到兰氏凄惨的下场也有几分后悔,觉得事有蹊跷,本想借此赦免骨肉,哪料皇后的死给太子打击甚大,他一怒下命人斩杀国师! 皇帝震怒,当众下旨废除太子,酷吏施以膑刑,剜去双腿膝盖骨的龙歧接到圣旨——放逐西域,永不相见! 太子失势,他的表妹兰烬落翻脸无情,立刻倒戈入宫,参加选秀,果不其然以得天独厚之姿获得隆恩眷宠,三天内从平平凡凡的小秀女一路攀至贵人的尊贵地位,虽然没有挽回什么,但至少把兰家险些失去的显贵给延续下去。 不过,人们对这位冷面蛇蝎的兰贵人实在惋惜。 富贵荣华来之不易,她偏偏在太子流放后生了一场大病,从此,人变得疯疯癫癫,不可理喻,做出诸多荒唐之事,皇帝忍无可忍,下旨封宫! 锁兰苑至今无人私入,也无人愿意进入,如今小宫女见了疯狂的兰烬落,听她说那个“小白”,想起兰贵人那只莫名其妙失踪,莫名其妙被发现死在水缸中的剥了皮的猫儿,毛骨悚然! 老天爷,这晴川公主好端端地干吗要来锁兰苑折腾? 小宫女刚想到此,就觉得脑袋后面刮起一阵冷飕飕的凉风,但猛回过头,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屋里,依旧死气沉沉。 天啊! 大叫一声,她惨白着脸抱头跑出! 第五章 协定 龙绻儿不知其中曲折,乐见菊、竹两位妃子的宫女被兰贵人吓得抱头鼠窜。 她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如不是被点哑穴,定会大笑。 早就看不顺那两个不识时务的坏女人,仗着是长辈,常常背着父皇与母妃在她跟前吆五喝六,神气十足。哼,以为她小就什么都不明白? 她的兄弟她甚至认不过来,只有胞兄龙缱最疼她,不像其他人处处排挤,用尖酸刻薄的话来重伤她。哼,唇枪舌剑算什么?吵来吵去想不牙尖嘴利都难!她是得宠,这里是皇宫,有本事尽管在皇上跟前显示!翰林院的几位太傅出再难的题,她也无所畏惧!反正,有绝世才女兰姐姐在后助阵,想不出风头也难!对付擅长尔虞我诈的人,兰姐姐说不必也不能听之任之,该吵该骂绝不心软,决不妥协,只有狠才能保住地位和威严。 果不其然,人都是欺软怕硬——以前只懂得哭,所有的人包括宫女在内都落井下石,现在,她变得厉害会反击,也没人敢冉欺负她。 花凋挑眉凝视着她阴晴不定的容颜,若有所思。他看得清楚,龙绻儿的行为是玩火。表面上痛快地整了菊妃、竹妃的奴才,实际上隐藏存背后的是一个无法预计的恶果!蠢,她真的觉得如此就是赢家了吗? 突然间,他开始为龙绻儿悲哀。 龙绻儿得意地笑着,脸上漾开一朵灿烂的梨花酒窝,不经意间的回眸正迎上他玩味的专注眼神,一双黝黑的眸子宛若沼潭,深不可测。她闪神一怔,恍惚间,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触摸那个令她迷失的领域。 花凋一凛神,敏捷地抓住她纤细的于腕,抿唇低语:“干什么?” “呜……”龙绻儿想为自己辩解,奈何被点了穴,支支吾吾语不成调。 听听外面没有动静,料想大概是那些妃子、奴才被吓住,一时不知所措,短期内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冷宫禁地,擅闯者杀无赦!她们虽说怀疑龙绻儿在里面,但没有真凭实据,一旦惊动圣上,又没当场抓住龙绻儿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得不偿失。 花凋恍然失笑,“你还是这样乖一点,不然,别怪我把你扔出去,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没人能帮你掩饰了。” 龙绻儿不屑地一噘红唇。 “想说话吗?”花凋对她的不以为然颇觉不满。 权衡利弊,龙绻儿忍下这口怨气,用力颔首。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花凋解她的穴道,双臂环胸,等着她的反应。 龙绻儿轻轻咳了咳,才回过头,只是瞅着他,定定地不发一语。 她的视线让花凋有种待人宰割的不详预感。 “你看什么?”他面部僵硬地开口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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