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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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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之助的眼圈几乎要瞪裂了,不敢置信地吼道:“你是谁?花姑是你的什么人?” 什么“花姑”?他现在是“花衣”还差不多!呜……衣裳被刀挂花啦! 被自己收回的内力震伤,花凋哪有功夫再理他的咆哮,强自压下想吐血的冲动,一字一句地道:“放开她。” “对!蛮子,你快放开我们家公子!”随后赶来的烟雨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扑上北辰之助! 北辰之助纹丝不动,可手腕的力度较之刚才更强劲,好像要掐断掌中那滑腻的颈子。 龙绻儿呼吸不上来,小脸憋得紫红,挣扎着断断续续地喊:“小……小野花,你敢看这混蛋……欺负我……我……杀了你!”在他跟前,她那些尊贵称呼全都化为乌有,单纯倔强得就像是个受气的孩子在向大人哭诉委屈。 花凋心烦意乱地吼:“闭嘴!唔哇……”一口血喷了出来! 雪韧隔空连封他几道穴,以免真气乱窜,“收气调息,我助你疗伤。”盘腿打坐,从后以掌风抵向花凋的背心,缓缓地注入内力。 花凋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扶桑人,眼波流动至他掌中的人儿,怒火中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平静下来。 此时,不知哪里传来女子凄婉的歌:“花无百日红,花开几时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枯枝才知苦……君不见,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扑簌簌,花落凋谢在眼前?” 北辰之助如遭电击,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喃喃重复:“花落凋谢?”又哀怨地瞅了面色苍白的花凋一眼,提着刀没身于远处的人群,疯狂梭巡地嚷,“花姑,花姑,我知道是你!你出来!”身影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模糊…… 重获自由的龙绻儿大口大口地喘气,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烟雨又是哭又是笑,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到主子跟前,细细察看主子的伤势。 龙绻儿置若罔闻,一双水眸紧紧落在对面的花凋脸上,而花凋也正挑眉回视着她,眨也不眨一下眼。 “公子……”烟雨担忧地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却无任何收效。 许久,一丝丝鲜血从花凋唇瓣边溢出。 龙绻儿出乎预料地“啪”的一下,给花凋来个清脆的耳光。 “公子!”烟雨吓一跳,忙拉住主子的胳膊,低声提醒:“花凋大人为救公子受伤,您怎能打他?”这不是恩将仇报? 龙绻儿甩开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脖子,冷冷地道:“他失职,活该被打。” 花凋的手慢慢抚上五指分明的脸庞,竟笑了出来,“不错,臣失职,理当受罚。” 龙绻儿闻言,眉头紧锁,狐疑地望着他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神色,张了张小嘴儿,终究没有说什么,骄傲地扬起了一张俏颜,“知道就好。” 在花凋背后助他疗伤的雪韧身子一歪,就觉得有股流窜的强劲真气将他方才注入的内力全数反弹回来,双臂跟着垂下,使不上半点力。 “花凋!”他想什么? 花凋不语,嘴角依然噙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动也不动,如同僵化。 龙绻儿也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伸手又是一拳头,狠狠捶到花凋的胸膛之上。期盼他能跟往常一样顺势翻转,展现一下擒拿手的致臻境界到底是以柔克刚,还是以刚克柔。 然而,她失算了,即使是呼风唤雨的人,也有无法掌控的时候。 花凋又溢出一口血,脸上和身上的肌肉硬梆梆的,毫无反应。 雪韧表情凝重,不得不抛出重话:“公主,你再打下去,他永远都站不起来了。”这丫头不至于没有一点正常人的理性吧? “你胡说!”龙绻儿一把将双目渐合的花凋拢入怀内,也不在乎别人的指点,宽大的袍袖掩住他被撕裂的肩,手指颤巍巍试探鼻息,震怒道,“他明明有呼吸,你再咒他,我要你的命!”很久以前,她就看不顺眼这个娘娘腔的雪捕头,凭什么他就能和那个嘴巴恶毒、老是对她凶巴巴的男人有说有笑? 雪韧对她的敌意早有察知,懒得辩解,不愿与刁蛮女子一般计较。何况,这妮子还是那个人的胞妹……亲胞妹,既是手足,为何差距那么大?就算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也有八分神似,然而,她可有他的分毫影子? 两相对峙的关头,一个满头珠花串、风韵妖娆的中年女人风风火火地奔来,左右推开雪韧和龙绻儿,将花凋拽到身前摇晃,嚎啕大哭:“我的儿,你怎么忍心抛下娘?你怎么忍心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娘的心肝,你醒醒啊!” 雪韧对眼前乍然冒出的女人显然有过心理准备,所以承受能力还好,但龙绻儿就不那么幸运了,她目瞪口呆地瞅着眼前云鬓散落、发丝摇曳的女人,下巴差点脱臼。 她叫花凋……儿子? 一个看上去风韵犹存的女人有那么大的儿子?真……说他们是姐弟都不为过呀。 “花夫人,”雪韧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别太激动,花凋会被你摇晃致死。” 花夫人忙拍了拍花凋的面颊,不经意瞥到其上的指印,凤眼一眯,“是谁如此大胆,敢动我的儿子?” 龙绻儿傲然地一挺腰板,“是我打他的,你想怎样?” 花夫人犀利的目光游移至眼前俊俏的公子哥儿身上,了然一嗤:“女娃子,年纪轻轻已野蛮至此,将来嫁不出啦!哼,雪韧啊,咱们找间附近的客栈给小兔崽子疗伤。” “好。”雪韧点头,也吐了口气。幸好花夫人经验丰富,一眼看出公主女扮男装,也就没再犯癫。否则,两个女人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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