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沈柔含 > 醉了,乱了,只为她 | 上页 下页


  她仰头把酒一饮而尽,拎着空酒杯在纪蔚寰眼前摇晃:“我干杯了。”

  纪蔚寰见她干了酒杯,自然不能输掉男人面子,拿起杯子跟进。把自己三杯黄汤下肚就会醉得神志不清的事实,忘得一干二净。

  他一杯才完,金湘蝶又斟了满满一杯给他,用眼神示意他再干一杯。不过她也没占他便宜,自己又先干为敬了。

  不过是喝酒嘛,她怕什么?她有着千杯不醉的本领,喝两杯酒暖暖身后,斗志更高昂了。

  挑着月牙眉,期待着纪蔚寰饮尽第二杯酒,可是他却只拿眼睛看着她,并不动作……

  怎么?莫非他选择不接招?那也得看她放不放过他呢。

  “怎么不喝呢?”

  金湘蝶瞅住他,语气里藏有莫名其妙的难过成份。

  纪蔚寰当然不可能不愿意,只是方才的一杯酒,已经开始在他的体内发挥酒精效力……他觉得自己的胃在烧烫着,喉咙的灼热感也还没有褪去。体温升高、脉搏加速,这生理反应令得他猛然记起自己不胜酒力的事实。

  不能喝醉!他严正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自我放纵。

  误了二哥交代的事不说,他怕自己出尽洋相!烂醉如泥的男人最讨女人嫌了,他不能破坏自己的形象给她看。

  因此,他愧歉地说:“我酒量不好,再喝就怕醉了!”

  怕醉?开什么玩笑!

  金湘蝶打娘胎出生至今,还没碰过喝一杯酒就醉的人呢。这种理由也说得出口?三岁小孩都骗不动还想拿来骗她?

  “别说了……”她轻声细语,面带自怜:“你不想陪我喝酒是吧?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在想:啊,那个金湘蝶只不过是被我二哥拋弃过的女人,她既可悲又可怜,自从二哥不要她之后,她一定常常像这样子借酒浇愁,一面偷偷地掉眼泪,一面对二哥念念不忘,哼,自甘堕落,典型的弃妇作风!”

  她自嘲地说着,泪盈眼睫。

  “没有错,你看出来了,在我光鲜亮丽的表面下,正是一颗被爱情伤得破碎不堪的心。你该瞧不起我,因为我失去纪蔚宇的爱,还找你纪蔚寰陪我喝酒,渴望驱逐无边无际的寂寞。”

  她哽咽地,更形无助说:

  “我在做什么呢?自曝其短吗?自取其辱吗?难怪你不以为然,难怪你不屑喝下那杯酒!我怎么会那么丢脸呢?你看我的笑话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纡尊降贵施舍我一丝温情……”

  她的话愈说愈低愈悲切,终于双手掩面,难受地啜泣起来。

  听见她哭,看见她的泪,纪蔚寰每一根神经都被扯痛了。

  他深深喘气,迫切而挣扎的大声申辩:

  “不是!不是!你……你误会我了,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天哪!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我不喝酒只是不想让你讨厌我啊!我告诉你好了,我认为二哥没有把握你,是他愚蠢。虽然我和他是兄弟,虽然他很愚蠢,但我却不是笨蛋,我是我嘛……”他乱七八糟地解释着,语焉不详,气得想掴自己两巴掌。“你……”最后他求助、小心翼翼地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她依依如弱柳:“你和纪蔚宇是不一样的?”

  “对对对,我和他不一样,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会很爱你很爱你,一辈子都不跟你分开!”

  “真的?”她泪光闪闪。

  他点头如捣蒜。

  “我不信。”她垂首,一脸可怜楚楚。

  这楞小子还讲那么多干嘛?直接把酒喝掉就好了嘛……

  唉,对于朽木,她还是勤劳些,亲自动手雕一雕吧!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会讨厌你,假使你愿意陪我喝酒,我对你只有感激。”

  她都这样说了,纪蔚寰岂能不照剧情走?当下二话不说,拿酒起来喝光光。

  这第二杯酒再喝下去,酒气立刻从胃部冲上脑门,鼻腔灌入一阵酸涩,咳了两下之后,他头也昏了,眼也花了,浑身的热气都闷在衣服底下乱窜。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红着眼眶,热烈地望着金湘蝶,不发一语。

  经验老道的金湘蝶,到了这一刻,才真正相信他的话。

  他看来有点呆滞,渺渺茫茫的眼神显示他的神思已经飘到十分遥远的地方去……

  他醉了!真的。

  太可爱了!呵呵……这是个只有两杯酒量的小男人。

  “告诉你,其实我也很可怜!”有人开始倾倒满肚子的醉话:“我也被我喜欢的女孩子三振出局了,所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了解你失恋的伤心和痛苦……

  “其实我们相见恨晚你知道吗?如果我们早一点遇见,我会爱上你,你要是碰上我,也就不会被拋弃!我是有良心的男人,我会对你非常非常好,好到让你想象不到……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爱你,你爱我,没有二哥、没有孙盈盈,世界上少了两个伤心人,多了一对甜蜜幸福的爱侣……”他望着她,傻傻一笑:“对吗?”

  不是错觉,他的语意里充满爱慕之情,怎么会呢?难不成他就这么轻易爱上自己?

  “现在认识也不迟呀,是不是呢?”那好办,她甜言钓着他。

  “是呀……”纪蔚寰笑了起来。

  她的话像是一种鼓舞,纪蔚寰更加放大了胆子,倾诉心声:

  “这就是我想谈的私事部份,我老实说,今天处理完二哥跟你的财务之后,我想和你约会,你愿意吗?”

  “你不在乎我曾经是纪蔚宇的旧情人吗?”

  金湘蝶好奇了,男人一向很没度量的,他真能不在乎?

  他回答:“我在乎的只有他为什么要让一个好女人伤心,还有在乎……你是不是会因为我是他的弟弟而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否决我?”

  金湘蝶沉静下来,思索着眼前的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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