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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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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一个梦幻般的、令她期盼渴望的场景啊!它是那样的触手可及,可她却不断地往外推…… 她是不是傻了?呆了?痴了?她忍不住无声地质问自己。 三天了,他已经三天没来了。季晓寒在打烊时,忍不住暗忖。 为什么她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她感到心惊?她应该感到高兴、感到解脱,为什么会觉得怅然若失呢? “晓寒姊,我下班了。”林雪莉的声音打断了她紊乱的思绪。 “哦,骑车小心一点。”季晓寒不忘叮嘱一声,看着林雪莉朝门口走去时,她一个冲动叫住了她。“雪莉——” 林雪莉转过头来,“晓寒姊,有事吗?” “我……”季晓寒欲言又止,不自然地笑笑说:“没……没事,我……我只是想提醒你寒流来袭,你要注意保暖。”其实她是想问雪莉知不知道谷钰哲这几天为什么没来,但话一到舌尖,就是问不出口。 林雪莉当然猜得出来她想问什么。 经过这阵子的观察,她感觉得出来晓寒姊心里的气愤已逐渐平息下来,加上阿哲没来的这三天,她更明显的感觉到晓寒姊的情绪变得焦燥不安,看来,那天阿哲说他有些事要离开几天,却又放心不下晓寒姊而在犹豫不决时,她大力主张要他演出几天的“失踪记”是对的。 “晓寒姊,让阿哲回到你身边吧。说句公道话,以他的条件,大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可是他却甘愿为了你在这里做牛做马,默默地守护着你,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生这么久的气实在是没有道理。” 尽管季晓寒沉默以对,但从她的神情看来,林雪莉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还是发挥了一定的功效。但她并不说破,只是满脸兴味地笑了笑,“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季晓寒点点头,还是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雪莉离开。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大门关好。 一转身,她的双手无意识地伸进围裙口袋时,触摸到一个纸团,她猛地想起那是谷钰哲写给她的。 她缓缓地拿了出来,不自觉地将它摊开、抚平,细细地看着。 晓寒吾爱: 这首诗是英国大诗人济慈献给终生爱慕的女友芳妮·布劳恩的,而它也恰恰将我五年来的心情表达得那么贴切、那么淋漓尽致—— 自从我陷入了你的美貌的网罗, 被俘于你那脱去了手套的裸手, 时间的海潮经历了五年的涨落, 漫长的时辰反覆地渗过了沙漏。 可是,如今我只要仰望夜空, 依然会见到记忆中你的目光; 我只要见到玫瑰花瓣的嫣红, 我的灵魂就飞驰到你的颊上。 我只要一眼看见鲜花初绽, 我深情的耳朵就幻想在你的唇旁 等着听一声爱的言语,饱餐 它的甘美而沉入错觉;你已让 甜蜜的回忆冲淡了所有的喜悦, 你给我心中的欢乐抹上了悲切。 一股深切的哀痛猛地袭上心田,季晓寒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那张纸,因为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盛满了谷钰哲的爱。 她缓缓地移动有些虚软的脚,一步一步朝向后头走去。 像着了魔般,她走进谷钰哲曾住过的房间,面对着人去楼空的一室孤寂,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无声滑落。 她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他曾睡过的床上,任由泪水濡湿他曾睡过的枕头。 “阿哲……”她忍不住轻唤他的名字。“你在哪里?你回来……我需要你,我爱你,啊!你听见了吗……” 满室兀自清寂,无人回应,有的只是她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哭泣声和她声声不断的爱的呼唤。 只要门上的风铃声响起,季晓寒就会抬头热切地期盼着。 但一次又一次,她都失望了,她最想看到的人还是杳如黄鹤、无影无踪。可是她毫无办法,只有偷偷地垂泪。 这看在林雪莉的眼里也急了。 她不禁暗自嘀咕:真是见鬼了!谷钰哲这家伙到底是去哪里了?我只叫他失踪两天,怎么这会儿都五、六天了,他老兄还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难不成他已经放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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