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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当然是。”她大声的说,硬的不成,焰珂改软的;她上前拉住他,勾住他的手臂就抱得紧紧的——这个动作好像很习惯了。“好啦、回答我啦,被抓的人是我耶,你好歹让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吧?就算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也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判死刑吧。”

  “你不会死。”他平淡的表情终于变了。

  焰珂讶异的望着他僵硬的表情。“我不会死。”她顺着他的语意说。

  “以后不准你再说·”他语气近乎严厉。

  “哦。”她点头,奇怪他怎么突然说变脸就变脸,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任风行听她乖乖应话,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

  “很多事,不一定要有原因。”

  又是这句回答,她还以为这次他会回答点不一样的,结果还是这一句。

  “也许因为你就是你,而让我想带你走。”他又说了,焰珂却愈听愈迷糊。

  拥有她一辈子,是个不会令人厌烦的想法。他想道。

  “我就是我?”他的回答能不能不要这么难懂?

  任风行望着她,伸出手想拂开她被风吹到脸颊的头发,却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不动声色,依然将她的发拂了开。

  “任……”她也感觉到了,才想提醒她,他却将她的身子拉近。

  “回去吧。”他眼神闪动了下,她乖乖点头,跟着他走。

  任风行搂着焰珂往小屋的方向走,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一处大石后躲着的人影才出现。

  “任风行原来住在这里,”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他眼里浮现了抹嗜血的神情。

  “我没有骗你吧。”

  “嗯。”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可以伤他,但不可以杀了他;至于那个女的,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他想了一下,点头当承诺。

  反正,能得到任风行的女人,对任风行来说,也许是件更痛苦的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凌辱,却毫无反抗能力。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兴奋的都要沸腾起来了。

  ***

  疾风谷原来就少有人烟,终年风吹不止;入夜之后,风声显得更大,吹打着山谷峭壁上形成一种可怕的回音。

  昨天夜里还没有这么明显,可是现在外面风声鹤唳的,仿佛有千军万马经过,衔带着莫大的声势。

  用过晚膳后,焰珂从小屋里往外看;外面的声响很大,可是谷里头却看不到任何动静,听觉与视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况。

  “好奇妙的情景。”让她想到了一个她熟悉不已的地方。

  “你不怕吗?”他悄悄走到她身后。

  “怕?”她的声音颇不以为然。“你是指哪一种状况?”

  “都有。”

  “那我都不怕。”她笑了。

  “哦?”

  “兵来将挡。”她先说一种,然后带着一点怀愁的口吻道:“这里的情况,跟一个地方很像。”

  “什么地方?”

  “你最讨厌我提的地方。”她转回身看着他,果然他的眼神又沉了下来,“我不懂,你为什么老是不喜欢我提。”

  “因为你回不去了。对于已经无法再见到的事物,我不希望你整个心里都只想着它。”

  “你别忘了,现在我也能自由出入这里哦。”她笑的甜甜的,提醒他今天已教会她出入谷的方法。“我要离开,你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得住?”

  疾风谷天然地势虽然奇妙,但毕竟不是什么凶险之地,有什么能困住她的?

  “我不会让你走。”他只有这一句话。

  焰珂摇摇头,叹气的看着他,

  “你怎么老说这一句,偏偏我不爱听这个。”她抱怨似的说道,很自然的贴近他的身体,双手抱住他的腰。“任风行,你关心我吗?”

  他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焰珂不以为意。

  “疾风谷里和谷外是两种不同的景致,很像云流宫。”他不喜欢她提,她还是提。“祈连山终年积雪,云流宫外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可是云流宫里,却是四季如春,一点也感受不到宫外的寒冷。你说,这和疾风谷的情况是不是很相似?”

  他听着,还是没有给予反应;焰珂的话变成自言自语了。

  “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冷漠,对每个人都一样;可是你对待我又不会那样,我弄不懂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我决定不让别人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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