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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小厮阿旺愣了下,“夫人您……”

  “你想说,我不是也没死吗?”王子霏讥讽的冷笑了声,“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没死好吗?”

  阿旺心虚地看着王子霏,眼神不安的直往岳顷方向瞄去。

  “因为我会泅水,我以前每天最少泅水半个时辰,再加上我在马车摔落怒滔川的当下,是紧抓着一旁的把手,减缓冲击力,在落水的前一刻我也马上吸饱了气,才有足够的气可以自水底脱逃,有这么多因为,所以我落水才有办法自救、才有办法活,这样你懂了吗?”王子霏一口气说着。

  说话速度之快,惊得阿旺是一愣一愣的,只能呆愣的点头。

  “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为何只是区区的轻伤?”王子霏冷冽的看着已经吓得脸色有些发青发白的阿旺,“答不出来是吧,我帮你答,你听听,看我有没有诬陷你!”

  王子霏让人将死亡的马匹和毁损的马车,还有马车夫阿水的尸体全抬进来。

  “你看好了!”她一把掀开盖着阿水尸体的白布,“阿水落水时,从高处落下撞击的力道让他左边的肩骨、手臂、大腿骨的骨头有几处全是断裂,人也因撞击而陷入昏迷,头部更因撞到河床的石头导致多处撞伤,甚至连马匹也是前面双脚和胸骨断裂。

  “而你呢,坐在阿水的右侧,你应该或多或少与阿水有同样的伤势,可是你却只有手臂断了。再来,我们来看看这马车,因为要进宫,所以特地换上这套崭新的车辕,这套车辕据我所知是第一次使用,你可以告诉我,第一次使用的东西为何固定的皮套、韁绳会断裂,还是被人以利器割断?”

  “这小的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平日这匹马都是你在餵养的,那你总该知道马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发狂,发疯似的冲出桥面吧?”王子霏严厉地看着不断冒着冷汗的阿旺。

  “小的和平日一样餵养马匹,其他的什么也没餵它吃!”

  “那该有餵它吃这种白糖吧!”王子霏朝一旁的护卫弹弹手指,“把你在他房间找到的白糖拿给他看。”

  一看到那白糖,阿旺的脸色顿时由青转白,全身颤抖。

  “昨日我从宫里出来,可是亲眼看见你在餵马吃这加料的白糖,别说我冤枉你。”王子霏使了眼色,几名护卫即刻提了几只事前抓来的老鼠,灌下那磨碎的白糖,“一会儿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冤枉你,同时你也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一个小厮一个月月银不过是一两,为何你的屋里却有五十两的银子,上头还黏着车辕上头皮革的碎屑。”

  阿旺一听到那包五十两银子被搜出,吓得马上跪到地上,“夫人、夫人……”

  王子霏摇摇手,“不用急着向我坦白,好好想、仔细想,是谁指使你的,莫要随便拿一个人出来搪塞我,这事是谁干的、谁是幕后主使者,我都已经查清楚了,当众问你,是要给你一个机会,不好好把握这机会,你会后悔莫及!”

  “我说、我说,是……是……是老邱,他拿了银子让我干这事的,说只要在夫人您离开皇宫时餵马吃这糖,然后趁着阿水不注意时将固定车辕的皮绳稍微割断,如果我想活命,最好把自己跟马车绑在一起,到时再解开便成……”

  “你这血口喷人的混蛋,我什么时候叫你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王子霏冷笑的看向那名站在岳顷身边的驼背老人。

  “你是老邱吧,你也不用急着反驳,一会儿还有你反驳的。”

  “现在咱们先来处理这偷人的小妾问题,陈氏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身子让一群人看光,该是恨不得一头撞死或是有个地洞钻进去吧,怎么要偷人之前就不会想想有这么一天呢?”

  头几乎已经低到地上,羞愤欲绝的陈氏根本没脸面回答王子霏的问题。

  “说吧,昨晚跟你苟合的男人是谁,你说出来,我还能跟庄主求个情,让你跟他一起过日子,你要是不肯说,那也别怪我这个庄主夫人无情。”

  “要我说出他的名字背叛他,永远不可能,你杀了我吧!”陈氏朝着王子霏发出悲愤的怒吼。

  “你跟那男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昨晚你跟他在假山苟合之时,不是还急切问着他,这次你真的可以如愿坐上庄主夫人之位吗?怎么今天成了你跟他是郎有情妹有意,一副是庄主拆散你们的模样?”王子霏坐在主位上,跷着二郎腿,语气充满嘲讽地反问陈氏。

  “你怎么会?!”她这么一说,陈氏惊骇地瞪大眼瞪着王子霏,无法相信自己昨晚说的话怎么会被她听了去!

  “我怎么会知道?你忘了昨天闹鬼啊,那鬼就是我,我不过是饿昏了,跑到厨房去拿东西吃,就被你们说成鬼了,还正巧遇到你们俩正打得火热,这事我也很烦耶……”

  什么?!昨天半夜那个鬼是夫人?!

  大家都茫然了,但所有见鬼被吓得要死的人全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真的撞鬼了……

  王子霏点点食指,恶劣的提醒陈氏,“对了,你昨晚嘴里喊的顷爷是谁啊?夫人我初来乍到的,对这山庄里的亲戚还是下人都不是很熟悉,你要跟我介绍介绍这位你口中的顷爷吗?”

  “顷爷”这两个字一出,底下所有人纷纷倒抽口大气,全部难以置信,接着鄙夷的目光齐刷刷的往岳顷身上射去。

  “姜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敢如此污蔑本大爷,谁给你这胆子?你马上给我道歉,否则本大爷我就祭出家法处置你!”这下一直沉着气的岳顷也沉不住了,站起身愤怒指责。

  “原来顷爷是你啊,你不自己跳出来,我还真不知道是谁呢!”

  嗤,她遇过比他这种气势更凶悍的黑道大哥呛声,都没在怕了,会怕他这狐假虎威的纨裤子弟威胁?他还想祭出家法来整治她,也不知道她和他谁比较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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