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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文雪莱被那丫头弄得很头疼,她发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小睿,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余军也点头,“小睿,那我们就改天再来吧。”

  文雪莱本想先清理碎酒杯再离开,周睿说:“没关系的,到时候会有工作人员来清扫,我们先出去吧,这里空气流通不好,疏影应该很难受。”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醉得迷糊的余疏影却不肯走,她使劲地扯着周睿的衣服,嘴里还口齿不清地碎碎念。

  “葡萄酒……”

  “我的葡萄酒呢……”

  “你把它们藏到哪里了……”

  余疏影那架式,简直想扒了周睿一层衣服似的。文雪莱和余军看不下去,连忙帮忙压制正在发酒疯的女儿。周睿护着余疏影,“余叔你们先放手,让我抱疏影出去吧。”

  此话一出,文雪莱和余军都迟疑了一下。

  他解释,“这里的酒架很密集,要是疏影撞了上去,酒瓶摔下来是小事,但砸到人就麻烦了。”

  文雪莱和余军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尽管被周睿抱在怀里,余疏影还是安分不下来,她一会儿像条泥鳅一样乱扭,一会儿死死地箍着周睿的脖 子,一会儿又伸手挠他的脸,向来沉稳自持的周睿被她弄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她塞进车里,那丫头又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好像把他当成了床上的玩具熊。

  对于这种状态,余军和文雪莱都束手无策,女儿向来乖巧,这么烂醉如泥还是第一回。

  周睿被她折腾得一头汗,干脆也坐到后座,随后将钥匙递给文雪莱,“雪姨,余叔喝太多了,您可以帮忙开车吗?”

  文雪莱说:“没问题,你帮我看住影影就好。”周睿说:“您放心。”

  将余疏影安置好,文雪莱坐到驾驶座开车,余军帮她把导航打开之后,禁不住回头看后座混乱的情况——余疏影始终不肯系安全带,此时正没皮没脸地赖在周睿身上,她连人都分不清,发起疯来还趴在他肩头喊爸爸。余军觉得他那张老脸都要被丢光了,他满脸歉意地对周睿说:“小睿啊,真的不好意思……”

  周睿倒是还能维持镇定,他扯了扯嘴角,说:“没关系的。”

  “影影她……应该很快就不闹了。”

  这话听起来没有半点底气,周睿也用不确定的口吻回应,“我想也是。”

  调好座位和后照镜的文雪莱准备开车,她也转头对周睿说:“小睿,你尽量扶稳影影,我担心她会吐。”为了迁就余疏影,文雪莱将车速降得很低,尽管如此,仍旧会出现拐弯或煞车的情况。

  余疏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周睿身上,她闭着眼睛,嘴里时不时吐出半句不完整的话。

  又是一个拐弯,她的身体随着惯性倾倒,周睿堪堪将她扶起来,犹豫了两三秒,才伸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腰。余疏影挪了挪身体,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便抱住周睿的脖子。

  她的手虽带着暖意,却远不及他的体温,她自动地将手窜进他衣领,喃喃地说:“好暖和啊……”

  后颈有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在摩挲、游走,周睿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的手明明是凉的,但碰过的地方却滚烫得可怕,周睿瞥了瞥坐在前座的长辈,趁他们没有注意,他将那只作乱的手拉下来,牢牢扣紧后压到怀里。

  被压制的余疏影又闹了起来,她窝在周睿身上乱扭,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嘴里还念念有词,“呜呜呜呜,大狗狗咬我的手,有大狗狗……”

  听见女儿的哭闹声,余军又回头张望,“这丫头说梦话了?”

  周睿悄悄地松开了余疏影的手臂,面对余军的目光,他脸上没有一点慌张,“可能是吧。”

  听见有人交谈,余疏影又挣扎着爬起来,周睿制止她的动作,耐心地说:“别闹了,很危险的。”余疏影每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手舞足蹈,声音却绵绵软软的,“快跑,真的有大狗狗咬人……”看女儿越闹越离谱,余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将脑袋转回去。

  与此同时,周睿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阻止她再扭动。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柳下惠,说不定也会失控。而更糟糕的是,他好像连失控的机会都没有……

  闹腾得筋疲力尽,余疏影才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周睿把自己的手臂给她当枕头,要下车时,他的手臂已经微微发麻。

  文雪莱本想把女儿晃醒,周睿却说:“疏影好不容易睡着了,由她继续睡吧。”

  余军说:“欸,让我背她上去。”

  文雪莱瞪了丈夫一眼,“你的老腰受得了吗?还逞强!”

  “那丫头轻得像纸片一样,你担心什么!”

  就在他们争辩时,周睿已经把余疏影抱了出来。

  余军和文雪莱很有默契地看向他,周睿对他们笑了笑,“麻烦帮我关一下车门。”

  文雪莱正想说话,他先一步开口,“余叔,我腾不出手来,后车箱里的葡萄酒得让您亲自提上去了。”事已至此,他们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

  余军应好,他吩咐文雪莱先回去给周睿开门,而他把那几瓶从酒庄带回来的葡萄酒提上去。在他们身后,余军忍不住若有所思地看着周睿的背影,眉头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

  第一次醉酒,余疏影足足睡了整个下午,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满天落霞。

  手脚都被裹得紧紧的,她费了不少劲儿才挣开身上的薄被,掀开眼皮,看见的虽然是熟悉的天花板,但脑子却转不过弯来——

  她明明在酒庄的地下酒窖品着葡萄酒,难道那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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