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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干嘛一脸如丧考妣?你有意见吗?”为了捍卫自尊,朱丹毓恶声恶气地质问。

  古苍铎睨了她一眼不答话。他的双眸本不该随便乱看,可是他的大脑却控制不了乱瞟的双眼,不小心见着了经他肆虐后呈红肿的樱唇,他的心再度蠢动,想将她拥人怀中狠狠吻个够。

  乱了,乱了,一切全乱了!他不该轻易吻她的,吻过她甜美的双唇,如同抽过大麻般上了瘾,无时无刻不想再重温旧梦。

  “哼!不过是个小吻,我才不放在眼里。”朱丹毓抢先表明她的不在意,希望占得上风。

  “欲盖弥彰。”他冷冷地扔下话,实际上内心得意于朱丹毓为他的吻所臣服。

  “谁说的!你别自不量力,以为这是我的初吻就自鸣得意,告诉你,我是因为没得比较无法分辨出好坏——啊!”不经意泄漏出她的无经验,待她发觉为时已晚,她挫败的捶捶无用的脑袋。

  “喔!原来是初吻啊!难怪吻起来青涩得难以入口。”古苍锋抓住她的话柄反攻。

  “我哪有!”她拚命想解释自己并非他所讲的那么逊,却不好意思举证说明——假如她的技巧真的很差,他为何会流连忘返,一直在她口中翻滚、纠缠……只能兀自生着闷气,假想已将古苍铎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哈!就是因为没有其他人跟你接过吻,你才会无从举证,现在我当面告诉你,你可要记得了。”古苍铎坏坏的将话送回给她。

  “哼!没关系,有了这次的经验,下回我就可以熟练的去吻李孟儒了。”她暗自认定将由古苍铎那儿所学得的技巧用在李孟儒身上,李孟儒肯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虽然先前李孟儒的欺骗令她气得要命,但她的个性向来气过、骂过就算,李孟儒在她心底依然地位稳固。

  “李孟儒是哪号人物?”耳闻她要与别的男人接吻,古苍铎的脸马上变黑变沉,好心情顿时消失无踪。

  “好吧!看在你颇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他是我的白马王子,我喜欢他好久了,哈!这回拜你所赐,他应该会发现我的好。”她嘴边泛着甜甜的笑意,想着哈了很久的梦中情人,整个人顿时沉醉在自个儿编织的美梦当中。

  “你再发花痴恐怕会把人吓跑。”他没好气地讥讽她的痴傻。一听就觉得姓李的不是什么好货色,上回她不是失恋了吗?怎么马上又神清气爽的,难道她是愈挫愈勇?

  不成,他引领她享受美好的滋味,岂能再让她施予别的男子,尤其是乳臭未干的小子。

  “不关你的事。”她朝他扮个鬼脸,继续作着美梦。

  古苍铎见状,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泄,当然是找朱丹毓开刀。“你上次不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这番话立刻打散朱丹毓满腔的喜悦。可恶!这人就不能行行好,让她快乐过完今天吗?

  “反正他们八宇都还没一撇,我仍然有希望。”朱丹毓故作坚强。其实她根本没有把握能由欧涵霓手中抢回李孟儒,欧涵霓太美了,校园中几乎每个男孩子都喜欢她,只要她肯,大概所有男生都会跑去供她遴选,小草焉能与玫瑰相比拟?

  她该打退堂鼓吗?而李孟儒真值得她一追再追吗?不!她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也很不错的!她绝不退缩,要勇往直前,直到追到李孟儒为止,哪怕届时她已是拄着拐杖的老太婆。

  “你是在自我安慰吗?”古苍铎没忽略她脸上一闪而逝的不确定,好心情慢慢往上攀升。

  “我没有。”她用力否认,打死都不肯承认。

  “可怜哪!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怎地你没本事穿透薄纱呢?”愈是刺激她,他的心情愈好,几乎到了咧嘴朗笑的地步。

  “你去死啦!”朱丹毓没风度地踹他一脚。泥人也有土性了,更何况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哪会任他消遣、讥笑?

  难得的,古苍铎没有躲过她的绣腿,结结实实被她踢中腹部。他疼得抚着肚皮,咬牙切齿地半趴在床上。

  她好狠!将所有力道放在一只脚上,幸亏自己福大命大,不然他未来老婆的幸福岂不栽在她腿上?

  “活该!”她得意的拨拨头发,反败为胜的滋味好过瘾啊!

  古苍铎趁她沾沾自喜之际,忍痛跳起来擒她,朱丹毓见状,吓得哇哇大叫,如遇上老鹰的小鸡,拍打翅膀东窜西逃。为了不让朱丹毓逃过一劫,古苍铎身手矫健地向前扑去。庞然大物袭来,朱丹毓惊得双足恍若落地生根,移动不了半分,让他逮个正着。

  重物压下;朱丹毓下盘不稳地往后仰倒,古苍铎亦同她一道倒下,可怜的朱丹毓反倒成了肉垫,头部首先着地撞得眼冒金星,耳际嗡嗡作响。闷哼一声,她疼得眼泪都快落下,接着如有千百斤重的人体压在她身上,害她一时喘不过气来,没死也仅剩半条命,泪腺似关不住的水龙头扑簌而下,哭得好不凄惨。

  呜……她好惨!被人关起来还不够,连带受他欺负,被吻又被压,试问世上还找得到比她更倒楣的人吗?

  “怎么哭了?”她这一哭倒让古苍铎慌了手脚,自觉他的行为太卑鄙了,想他年纪大上她七岁,处世经验比她丰富,对她的行为该是一笑置之,怎地同她斤斤计较?最糟的是把人弄哭了。

  瞬间,古苍铎觉得自己像个大恶人,手忙脚乱地扶起她,不甚自在地拥她入怀,轻拍她的背部安慰她。

  “别哭了,再哭下去可是会变丑的喔!”他说着蹩脚的台词安抚她。

  “呜……我的头好痛。”朱丹毓涕泪纵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眼泪、鼻涕抹在他的衣服上。她的头不断刺痛着,彷佛快不是她的,若非肯定没流血,她会以为跌破了头。

  “好,我帮你揉揉。”英雄气短,古苍铎认命地帮她揉着后脑肿得如鸭蛋大的伤处。

  他在肿痛处印下轻吻,浓浓的歉意罩上心头,良心受到阵阵鞭笞。

  尽管古苍铎的手劲极为轻柔,她仍感到疼痛不已,只好可怜兮兮地紧咬着下唇,忍下一波波的巨疼。

  经朱丹毓这一跌,同舟共济的两人终于停止互相炮轰对方,沉默的享受难得的和平共处。

  万羽爵听闻父亲成功的将古苍铎带回万家大宅,急急忙忙由公司驱车回家,急着要看古苍铎是否已重绘“松柏长青”,满脑子想得到花不完的遗产。

  “爸,他们人呢?”他冲进书房询问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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