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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朱丹毓像个小探险家拉开厚重的窗帘,预备查出目前所处的地理位置。结果厚重的窗帘一拉开,两根封死窗户的磺木出现在眼前,她不敢置信的倒抽一口气,奔进客房内附设的浴室。里头小气窗的命运与外头落地窗如出一辙,她不相信运气会如此背,猛然忆起房内有只电话。

  是啊!她可以打电话求救,要警方将这干恶贼带走。旋身快步奔向床头柜上的电话,想也不想便拿起话筒直拨警察局。

  “喂!”电话接通了,她兴奋得几乎要尖叫。

  “请问朱小姐有何需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男子平板的声音。

  朱丹毓愣愣地瞪着手中的电话,一时之间理不清为何警方会知道她姓朱?呆了好半晌,停摆的大脑终于厘清一切,她压根没拨出电话,不过是惊动守在电话边的万家狗罢了。

  “我很无聊,打着好玩的不行吗?”全然是挑衅的口吻,吃定对方拿她莫可奈何。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似咽下到嘴的不满,继续以平板的声音说道:“当然可以。”

  “喂!我要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忆起家人不知她的行踪,可能会紧张得报警。当然,这样是最好的,将事情闹大,让社会大众知晓姓万的有多可恶,所以她预计在与家人交谈时偷偷暗示他们。

  “请朱小姐放心,我们已经代为通知令堂了。”对方朝她扔下个气死人的答案。

  达不成目的的朱丹毓兀自气得全身颤抖,可恶!懒得再与电话里的死人头通话,她愤恨地甩上电话藉以发泄。

  “打完了?”古苍铎似嘲笑般地睁开眼睛看她。

  “对啊!”朱丹毓没好气地回道,低头看见古苍铎的表情,可想而知他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形,心中的怒火益加高涨张,但她却佯装愉快地抬起下巴,“我们聊得很愉快。”

  “是啊,是啊!”他话中带话,没当面拆穿她的谎言,但其语气则表明了他在讥笑她的蠢笨。

  明明已经气得半死,却碍于面子,朱丹毓硬是不承认方才被对方惹火,双手抡拳地按捺下一肚子的火气。

  “请问古大师、古先生,你不觉得你应该起床画好对方所要的‘松柏长青’,好让我们脱身吗?”既然暗地里无法逃离,唯有靠古苍铎的画工了。她嘴角扬着虚伪的笑容,好声好气地询问道。

  “目前我没那个兴致。”事实上他正为受制于万圣豫的控制而怏怏不乐,目前他们俩的性命掌控在万圣豫手中,他当然不会明着反抗对方的要求,但要他乖乖的画好画给姓万的,又十分不甘心,他会想出个一举两得的方法来。

  “兴致?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谈求兴致?随便画几撇交差了事:反正他们拿了画也是要当陪葬品,何必斤斤计较?”朱丹毓不知“松柏长青”图牵扯到庞大的遗产问题,仅认为他们会被抓全是因为古苍铎不通人情、耍大牌造成的。

  “不错嘛!经历这么多事,你依然天真。”乍听之下是在称赞她,实际上是一句讽刺的话,古苍铎半倚着床头,嘴角扬着可恶的笑容。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丹毓狠瞪他一眼。他能不能表现出紧张或害怕的模样来?即使一丁点也好,至少给万家人些微的面子。瞧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就让她有股想将他的头扭下来当球踢的冲动。

  “既然你已被牵扯在内,我不说明对你似乎不太公平,请你洗耳恭听吧!”念在她资质驽钝的份上,古苍铎好心的把所知的从头到尾对她解说一遍。

  听完他的话,朱丹毓愣在原地好半晌,大脑无法消化古苍铎带给她的震撼。

  “你是说……姓万的抓我们来,口的在于得到遗产?”她艰涩地道出脑袋瓜理好的结论。

  “没错。”他微颔首。愚子可教也,她不太笨嘛!至少大脑运作还算正常。

  “难怪!”朱丹毓单下支着下巴,在室内来回踱步。“我就看那姓万的一脸中怀好意、奸邪的模样,果真另有目的。太可怕了!”她打个寒颤。

  的确,他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喔,忘了提醒你,方才你在众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叫骂,他大概已经记在帐上了,出去后,你走在路上要小心点,特别要注意些横冲直撞、没挂车牌的车辆,以及拿枪扫射的歹徒。”他很坏心的故意将事情讲得恐怖万分,企图引起恐慌。

  “啊!完蛋了!死定了!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抓来,如果我没被抓来,就不会指着他的鼻子叫骂。太过分了!”她仰天尖叫一声,如古苍铎所料,整个人陷入恐慌之中,辟哩啪啦说了一大串,“等等,我骂他什么?槽!我全忘记了,怎么办?哇!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她燠恼的爬梳头发,仍想不出先前说过的话。

  古苍铎如看戏般暗自抿唇窃笑,这丫头挺好玩的,随便一、两件小事使足以让她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戏弄她有趣得紧,总算让他烦躁的心注入一股活力。

  “不管啦!你要负责,你一定要负责;”想不出好法子,干脆将责任推卸给古苍铎。对!没错!全是他惹出来的,他不收拾烂摊子谁要收拾?

  朱丹毓强迫中奖的态度终于让古苍铎爆笑出声,他边笑边用力捶着床垫,天才!她太大才了。

  “笑什么?不许笑!”她那么苦恼,他竟像无事之人拼命嘲笑她,太可恶了!她双颊鼓起,娇斥一声。

  她的斥喝并未带来效果,古苍铎笑得快断气,眼角流出泪水来,肚皮隐隐作疼。

  “不准笑。”朱丹毓被他惹毛了,跳上床坐在他的身上,以花拳绣腿攻击他。

  “嘿,住手,你打人很痛耶!”古苍铎扬着笑轻松抓住她的双手。哇!本以为女孩子的力气很小,打人时会拿捏力道,目的在于向人撒娇,没想到她来真的,真枪实弹打得他好痛。

  “废话!不痛的话,我干嘛打你?我吃饱撑着吗?”打人好累的,男人怎么总爱问些傻问题?他比她家的大猪结实许多,打他好似打在厚实的沙包上,让她双手又疼又酸。

  “是,是。”古苍铎仍然无法控制满腔的笑意,薄唇挂着慵懒的笑容。

  “再吃我一脚。”双手虽然被控,对经历过大小不一战役的她仍构不成问题,她曲膝欲攻击他的下腹时,突地,膝盖处有种异样的感觉,有个东西顶住她的膝盖。

  她狐疑地瞪着古苍铎看,居然发现他出现难得的尴尬表情。奇了,他的身体顶住她的膝盖有啥不好意思的?莫乖……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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