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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挫败算不了什么。

  他一边说服自己这只是暂时屈服,一边往余氏姊弟的睡房走去。

  这段路漫长得恍若没有尽头,好不容易总算来到他们房门前,见到房内点亮的烛火,他既恼怒却又松了口气,恼的是余悦晨早已料准他会低头;喜的是,无须再遭受痛苦折磨。

  他举起颤抖的手,无力敲着掩上的门扉。

  房内正忙着吃烤鸡腿的悦桐兴奋地对上姊姊的眼睛,见姊姊对他颔首后,立刻跳下椅子跑去开门。

  “余悦晨,你赢了,四神镜的确是我拿走的,交出解药。”他疲累地倚着门框,毫不罗嗦,直接认了。

  “公子,快请进。悦桐,把门带上。”余悦晨面对带着老人面皮的翟野风,仍是唤他公子。

  翟野风瞪了她一眼,脸色难看,步伐蹒跚地走入房内,坐进她对面的椅子。

  “好的,姊姊。”悦桐用力嘶咬下鸡腿肉,开心地掩上门扉。

  “解药。”野风没好气地摊开右手掌心要求,为了不让她看笑话,他极力忍住剧痛,不在地上打滚。

  “四神镜。”悦晨仿照他的动作,摊开右手掌心,要他交出四神镜。

  “现下四神镜不在我手中,你先交出解药,我再带你去拿四神镜。”野风在心里犯嘀咕,四神镜已被偷走两年了,想也知道不在他这,他现在哪有办法拿四神镜换她的解药。

  “我怎么知道你拿了解药后,会不会翻脸不认帐。”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瞧他,可没傻到先给解药。

  “你用眼睛看也知道,以我目前的情况,要是没有解药,根本就没办法替你取回四神镜。”他暗骂自己,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先前在胡同狭路相逢时,他就应该挟持余悦桐,威胁余悦晨交出解药啊!

  不对,差点忘了那小子力大如牛,他大抵是没办法箝制得了,所以还是得针对余悦晨出手,总而言之,他就是蠢,才会尝到苦头。

  “你自个儿明白,为何我无法轻易信任你。”实在是他太会以真诚的双眸与诚恳的话语骗人了,使她不得不认定他所说的每句话皆为谎言,好防止自己上当受骗。

  “所以现下是陷入死胡同了?”翟野风挑挑眉,深吸了口气,试图坐直身子,不要软倒下。

  悦晨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娇笑道:“当然不是喽,我会给你解药,让你带我们去取回四神镜,不过那解药仅能暂时舒缓痛楚,并不能完全解开身上的毒,除非四神镜回到我手中,否则你永远也拿不到解药,如何?”丑话先说在前头,以免事后换他指着她的鼻尖大骂她是骗子。

  “为了活命,我能不同意吗?”野风讥笑扬唇。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假若你没有偷走四神镜,我也不会这样对你。”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恃强凌弱的大恶人,可是说到底,这全是他自找的,如果可以选的话,她一点都不想这样对他。

  “对,全是我这个大恶人自作自受。”野风讽刺地自嘲道。

  “阿光哥哥,你不是大恶人。”一直默默在旁边啃鸡腿的余悦桐突然认真地说道。

  “我不是大恶人?”他怔了怔,疑惑地看着吃得满嘴油光的余悦桐。

  “爹和姊姊还有族人们说你是恶贼,不是大恶人啊!”悦桐纠正他的错误,大恶人是指无恶不作的坏人,恶贼指的是无所不偷的盗贼,完全不同。

  悦晨没想到弟弟竟会当着他的面说他是恶贼,担心他会为此动怒,右手偷偷抓住臀下座椅,倘若他敢对悦桐动手动脚,她就要拿椅子砸他的头!

  “悦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恶贼。”他并未恼羞成怒,反而是大方承认,反正再难听的谩骂都听过了,没啥大不了。

  他的承认,反倒让悦晨有点不好意思,她悄悄松开抓着椅子的右手,尴尬地扯扯嘴角。

  “所以现在余姑娘可以给我这个恶贼暂时舒缓疼痛的解药了吗?”他所说的话、所做的动作,无一不带有嘲讽意味。

  “当然可以。”悦晨自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泛着药香的黑色药丸递给他。

  野风接过,仰头吞下药丸后,不着痕迹地觊觎瓷瓶内的药丸,猜想真正的解药定也在这该死的丫头身上,他一定要找到机会取得解药,让她再也无法掌控他。

  “药你已经服下,现下可以告诉我四神镜在哪儿了吗?”她急于得知四神镜的下落,深怕它早已遭到毁坏。

  “你尽管放心,四神镜好端端地在京城里。”服下的药丸起了作用,肚腹感觉到一股舒畅的凉意,不再绞痛,他以手拭去额际残留的冷汗,好整以暇地应道。

  “京城的哪里?”

  “你别急,进京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他压根儿就没打算替她取回四神镜,他可是受人信任、无所不偷的一阵风,倘若出马偷回他人要他偷的东西,就会坏了行规,万一事情传出去,往后哪有人肯再出高价要他偷东西?他才不会蠢到自掘坟墓。

  “为何现在不能说?”话都说开了,她不懂有什么好隐瞒的。

  “对啊!阿光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悦桐将烤鸡腿吃得干干净净,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为免隔墙有耳,事情泄漏出去,目前仅有我知道会比较好。”野风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要他们听他的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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