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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爹娘该为你的出言不逊负责。”假如小时候他们未曾搬离,未曾遁入魔道,她不可能会变成这样。

  “说实话并不叫出言不逊,况且我的行为该是由我自己来负责,不关我爹娘的事,你别扯上他们。”她像只小刺猬般防备着他,别人怎么说她都行,但就是不能说她父母 不好,况且对象是他。

  “莫非你认为他们带着你遁入魔道是正确的选择?”聂宇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不明了她的是非观念怎会错得如此离谱。

  “我们不是魔道,仅因我们的想法与你们所谓的正道不同,你们就要把我们安上如此臭名,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何况我不认为我爹娘当年的决定有错,因为你们不是他们 ,无法体会他们当时的心情,所以大可说风凉话,指责他们误入歧途,在我心中,他们的决定一直都没有错,错的是你们的想法。”当年她的爹娘会带着他们直奔北方的原因 很简单,因为她的姊姊——宫烟柳自出世就是个聋子,为了医治姊姊,爹娘寻遍各地名医都不见起色,好不容易得知有人可能可以医治姊姊,他们自是要带着姊姊去拜访神医 ,可惜那名神医是正道人士所深恶唾弃的魔教之徒,全因他医人端看自己的心情,心情好时就医,不好就不医。

  当年,聂母拚命阻止她爹娘去求访那位名医,到了最后,甚至是拿出两家的婚约作为要胁,在聂母的观念里,身为正道人士的他们是万万不能接受魔道的帮助;

  为了爱女,爹娘没有听从聂母的要胁、一意孤行,最后事情不知怎地闹了出去,武林同道再也容不下宫家,爹娘也就干脆带着他们离开,到北方定居,也好让姊姊可以长 期接受神医的治疗。

  为了姊姊,她是失去了一桩良缘,但至今,她没有怪过任何人,也认为父母当年的决定是对的,至少他们活得更加快意,不被正道人土的错误观念所束缚住。

  “不管你如何巧辩,我还是不会认同。”聂宇双手背在身后,不愿将她的话深思。

  “我不是巧辩,你们不是当事人,自然可以说得如此轻松,你可知当年我姊姊活在他人异样的眼光下,过得有多痛苦?呵!高高在上如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虽然 众人不敢明着嘲笑姊姊的残疾,可那眼底的嘲笑她一一看见也都记下了,爹娘也是了然于心,方会毅然决然地离开,选择了一个让姊姊不再会受到讪笑的地方定居下来。

  “不可能!”聂宇想都没多想地直接否认,在他心底,身为正派人士的他们,是不可能为一名小女子身上的残缺而恶意嘲笑。他所没想到的是,人有千百种,就算是正派 人土,每个人的心思也与他不同,带有恶意的人多得是,只是没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罢了。

  “你不信就算了,我也不想浪费口舌跟你多扯。”想来他的观念已根深柢固,不是三言两语就改变得了,她也不想再去了解他是如何看待他们官家,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他们之间的牵系已该彻底断绝。

  她的不再抗辩令他感到有些失落,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向来最憎恶善于狡辩之人吗?为何会独独对她有不舍之情?

  聂宇厘不清自己的思绪,只为本身突来的转变又惊又骇,怕自己会突然间变成一个自己所完全不熟识的人。

  “还有,我最后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她的耐性已达极限,再让他这么跟下去,她可是会发疯的。

  她向来认定既然要断就要断得干净,不要这样似有若无地纠缠不清,那不是她的个性,她亦不习惯如此。

  “除非你告诉我徐天目前人在何方,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聂宇有他的坚持在,宫朝阳或许固执,但他可以保证他比她更固执,在没有找到徐天、证实他俩有无勾结前 ,她都会是他所监视的对象。“你烦是不烦?”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小琉衣见两人的冲突愈来愈大,她是站在小姑姑这边的,当然也是学小姑姑恶狠狠地瞪着他。哼!反正她们有两个人,有四只眼儿,不怕瞪输人。

  被两双同样美丽的眼眸瞪着,聂宇有些恍惚地以为那两双眼眸是相似的。不!

  不太可能!是他昏了头,她们两个怎么会是亲戚?况且天下如是广阔,她们的一点点相似也不足为奇,切莫被她的一番话给影响。

  见聂宇是无论如何都跟定她们,也不打算将她的狠话放在心底,她秀眉一竖,直接掏出怀中的银针射向他,好教他知道她所言不假。

  银光射来,聂宇轻松以衣袖接住,完全不让银针有伤着他或别人的机会,在盯着衣袖上十来根银光闪闪的银针瞧时,他的眉峰锁得更紧了,她的心的确是歹毒,随随便便 一出手便是十来根染有毒液的银针,看来想要让她爱回天真善良的模样是难了。

  眉峰尚未平整,抬头便不见她俩踪影,想必是趁着银针射出时,顺势逃开了,不过他并不担心会找不到人,只要向北走,再以她带着小女孩的脚程来算,她跑不了多远, 不用半刻钟,他即可追上。

  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收好,聂宇便轻轻松松施展轻功追人去也。

  第三章

  三番两次以言语、暗器都赶不走聂宇,宫朝阳气竭之余也就视他于无形,当做没他这个人存在,继续赶她的路。

  只是教她不能不去留意到的是,聂宇的脸色似乎愈来愈难看,好像她做了天地不容的错事般,也许在聂宇眼底她早已是万恶不赦的罪人,差就差在聂宇手中没有掌握她的 罪证,否则的话,以他那嫉恶如仇的个性,早就将她大卸八块,岂容得了她还在他眼前晃。

  唉!他那顽石的脑袋,不论她如何解释就是听不进去,为何要将她想成是大恶人呢?莫非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抑或她真做过啥错事?使他非得紧咬不放不可。

  其实让他一路上跟着,她气归气,可心底也是有丝窃喜,至少,她可以多看看他,悄悄幻想他是为保护她而来,稍微弥补心中的缺憾,不去想他即将和别的女人订亲、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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