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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算她会生,即使藜藜生了病,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仍是我见犹怜娇滴滴的模样,相信陈家宝见了会感到心疼的。

  陈家宝厌恶的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藜藜,这束玫瑰花送你。”医院的药水味刺鼻得很,让他不由得紧皱着鼻。

  要不是他老子坚持要他到医院来看花藜,他压根儿就个想过来,只想窝在家里和他的宝贝缠绵。

  花藜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她太瘦了,说实话,要娶她真是委屈了自己,若非老头保证,他与花藜结婚后仍可以和他的小宝贝厮混,没人会干涉他,他才不会点头答应娶花藜。

  花藜没应声,也不看向娇艳的玫瑰,陈家宝的出现教她疲累得闭上眼。

  “家宝,你别介意,藜藜她可能是累了。”花母儿女儿闭上限,忙打圆场,免得陈家宝觉得尴尬。

  “我当然不会介意。”陈家宝才不管她看或不看他。

  “呵!你们两个好好独处,我们先出去。”花母心想该让两个年轻人独处,也好培养感情,于是便朝看护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了病房。

  花母与看护离开后,陈家宝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无聊的打量四周。

  他本来是打算将花送到后就马上掉头走人,但在出门前老头命令手下交给他这束花时还特别交代,要他不能马上走人,起码得坐上五分钟才行。

  “你这次住院不会是来堕胎的吧?有些事我可得先声明,我家不养杂种。”陈家宝话说得很不客气,对于她的花名在外,他可是耳闻已久,知道她身边围了许多男人,又很爱玩,他可以不介意她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但很介意当凯子帮人养儿子。

  花藜没有承认也不否认,对于陈家宝,她原本就没有梦幻般的期待,他这么问伤不了她。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会查出来。”陈家宝弹弹手指。“结婚之前,你怎么玩都无所谓,不过我要你记住,嫁给我之后,你就不能在外头跟别的男人乱来。记住!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在外头行走,可不许别人笑我戴了绿帽子。”

  他对她婚后的行为是有约束的,因为男人可以在外头乱来,但女人可不行!她最好是能安安分分守在家里,要是敢出去乱搞,他绝对不会对她太客气。

  陈家宝的直言侮辱,无疑是宣告了未来花藜嫁给他之后,日子并不会太好过,但连她自己都不在乎了,还有谁会在乎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以后想到再告诉你。”陈家宝迅速起身,迫不及待要离开。老头说的五分钟已到,我走了。”留在这里满五分钟,算是给足老头面子了。

  他拉开门出去,正好看见花母站在门边对他笑得很是和善。

  “家宝,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花母一脸讶异。

  “花阿姨,我不想吵藜藜,她需要好好静养,所以我就先出来了。”在花母面前,陈家宝扮演着好人。

  “你真是个好孩子,我们家藜藜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花母听了好感动,觉得他实在是太体贴了。

  “呵!哪里,藜藜是我未来的妻子,带给她幸福是我的责任。”陈家宝天花乱坠说着场面话,反正说谎不用钱,多说点讨老太婆开心,有何不可?

  “我和藜藜她爹地的决定果真没错。”花母好自豪。

  “呵!呵!”陈家宝笑得腼腆,更教花母看了打从心底喜爱。

  陈家宝在外的名声她略知一二,但男人嘛!谁不拈花惹草、花天酒地?丈夫在外头的行为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常不要太过分就好。

  况且陈家宝还年轻,爱玩是理所当然,她自是不会计较,且由陈家宝方才的言论看来,分明是喜爱藜藜的,如此一来她就更不用担心了。

  日子久了,藜藜就会了解,婚姻最重要的不是爱,而是钱与权,毕竟谁能保证对方会爱自己一辈子?唯有钱与权永不变质,只要牢牢掌握住,它就永远都属于自己。

  婚姻就是这么回事,无须存有过多期望。

  第八章

  看护不敢吵花藜,连电视都没看,静坐在一旁翻着带来的杂志,等待花藜随时召唤。

  以前她老羡慕有钱人的生活,觉得有钱有闲还有佣人伺候的生活很逍遥自在,可在今天看护花藜的过程中,她觉得该好好重新思考。

  拥有富裕的生活是很好,可最基本的亲情呢?打从公司派她来照顾花藜,一整天唯一见过的花家人只有花母,从头到尾看不出她关心亲生女儿的状况,也没有要积极照顾女儿,只有不断的抱怨与忿怒,恐怕花藜究竟为了什么原因住进医院,花母至今还搞不清楚。

  看着花藜一双大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教她忍不住同情、怜惜。

  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难怪花藜连话都不想说。像她这样的女孩,身边应该要有家人与朋友围绕关切,让整间病房热热闹闹的才是,结果这间病房冷清得像间冰库,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没再有多余访客进来走动。

  可怜哪!

  看护不住摇头叹气,感叹她的家人情感凉薄。

  寂静持续了好久,除了偶尔花店的人送来慰问花篮外就再无其它。

  这样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的气氛正符合花藜心意,现在她的心正受地狱烈火狂焚,不需要外在的喧闹来加深她的痛苦。

  其实她本身并不是个爱吵爱闹的人,只是当一个人快被孤独吞噬淹没时,四周吵杂的声浪可以让她知道,她并不寂寞,陪在她周围的人很多,孤独无法令她窒息。

  可是当一个人已坠落地狱谷底时,她便不再需要喧闹,反正她终究是孑然一身,活着就像死去,寂不寂寞、孤不孤单皆已不再重要。

  叩!叩!叩!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看护起身开门,而花藜没半点反应,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天花板瞧。

  来人捧着一束高雅的香水百合,穿着合身的手工西装,贵气十足的俊挺相貌教看护忍不住多看他好几眼。

  “先生,请问您是?”花店的人通常不会穿西装打领带,这人会不会是来探望花藜的?他实在好看得教女人想犯罪。

  “我姓卫,来探望花小姐的。”卫少商温文尔雅地朝看护一笑。

  这一笑令看护认定他不是坏人,于是马上退开,让他进入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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