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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如土耳其宝石一般澄净的蓝天闪耀进关海希眼底,成了灰重的幕盖朝她笼罩而下,合黑得教她无法呼吸。

  失去了生命中的阳光,令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消失,整个人像是坠入万丈深渊般,从那夜邵御飞残忍的对她说出要解除婚约时,她就不停的往下坠、下坠……不断的下坠。

  阳光离去,她即失去欢笑,连最爱的音乐都放弃了,她拒绝再弹奏竖琴,拒绝踏入琴室。

  她的音乐、她的琴室拥有太多太多有关邵御飞的回忆,太多太多教她心碎的伤痛,于是她懦弱得选择逃避,远远的逃开,如此一来,她便不会再受到伤害,她的心也就不会再永无止尽的揪疼着。

  她可以躲在暗处慢慢舔舐伤口,直到复元那天到来,尽管那天很可能遥遥无期。

  父母亲心疼她所受到的伤害,在地面前绝口不提邵御飞三个字,是以她不再知晓有关他和那个女人的消息。

  她关上心门,将自己重重抛在极寒之处,冰冻所有情感,连同泪水一并被她凝结成冰晶:她不再轻易落泪,怕父母亲再为她担心,也是明白,任她哭得柔肠寸断、伤心欲绝,都再也唤不回远离她的邵御飞。

  他不爱她!他未曾爱过她!从来都没有!这些话每日每夜都在她耳畔回荡提醒,字字带剌,每回荡一次便刺痛她的心一次,将她整个人刺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他深爱于漫光,所以选择伤害她;他惊怕于漫光没有家人陪伴呵疼,所以守在于漫光身边,当她的家人般尽情呵护;他心底认定她有疼爱她的家人和朋友,是以受到的伤痛不会太深、太痛。

  因为不爱她,他不曾认真为她想过,她所受到的伤害并不会因身旁有家人朋友陪伴而减少,她跌得有多痛有多重、伤口有多深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恨他吗?怨他吗?还深爱着他吗?

  她不知道,每天浑浑噩噩过着,没有生活目标,未来会如何,她也不再关心,已失了勇敢向前的气力。

  她像缕幽魂从五星级饭店飘出,在等候司机来接她的同时,抬眼望向没有星星月亮的天际,黑鸦鸦一片,就像她的心,嘴角掀起一记苦涩却动人心魄的笑容。

  关海希一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所在,她美得太不真实,整个人就像一尊搪瓷娃娃般优雅美丽且讨人喜爱,一身雪白肌肤宛如上等丝绸,精致得教人见了只想偷偷将她珍藏起来,不让旁人窥见她的美。

  轻风吹扬起乌黑秀发,勾起千愁万绪,缕缕不舍。

  她轻轻一叹,耐着性子等待早该出现却还没出现的司机。

  一辆重型机车嚣张的扬起漫天尘土在饭店旁边停了下来,机车上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男子引起路人的注意,他闲散的停下机车,拿下头上的安全帽,立刻引来一阵爱慕的惊叹。

  他长得太帅太有型,一身黝黑的皮肤说明他长年在户外活动,他的眉眼看起来带着霸气、坏坏的,嘴角勾起的邪笑仿佛在诱惑人沉沦。基本上,他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个好女孩见了要马上敬而远之的浪荡子,只是他那一身又邪又坏又放荡不羁的气质太过吸引入,令路人的目光忍不住再三在他身上流连。

  这问五星级饭店旁正好是一家热闹的PUB,夜正开始,门口有许多和朋友约好的男男女女,穿着火辣劲爆的他们,进进出出准备好好狂欢一番,正好跟隔壁出入五星级饭店、衣着高雅的男女形成强烈对比。

  年轻男女或蹲或坐的观察其他行人,男子的帅劲与酷到不行的重型机车引来阵阵口哨,这么帅的重型机车,真想骑上一骑试试它的马力,几个喜好哈啦的年轻人靠近男子询问有关机车的缅节,好生膜拜一下。

  任逍遥轻松的倚着机车,嘴巴叼着一根烟,并不急着进PUB好好喝一杯,及肩的长发随意以橡皮圈束起,几丝不听话的头发垂落额际,近乎遮掩住他的视线,他也没费心神将它们拨到一旁,径自潇洒的吞云吐雾,对于四周崇拜迷恋的目光,他早已习以为常。

  “大哥,你这辆机车很帅哦!”年轻人不吝惜称赞任逍遥的机车。

  有的人已绕着机车的周围开始研究起来,心底盘算着究竟要花多少“小朋友”,才有办法变得和他一样帅?改天或许也该去买皮衣皮裤来要帅一下。

  任逍遥勾起嘴角一笑,他也曾年轻过,自然知晓年轻人的想法,便由着他们崇拜赞叹他的机车。

  “哇噻!这辆车若在国外能飙上高速公路耶!”哦,好想尝尝那种疾速狂飙的快感,渴望得都快要流口水了。

  “大哥,你最快骑多少?”小伙子最想问的其实是他到底有没有飙到破百?

  任逍遥闲闲喷吐轻烟,挑眉反问:“你说呢?”

  “哈!一定有,要是我,我准飙给警察追!”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早就为任逍遥预设好答案,想像着自己骑上这辆摩托车飙到警察面前,让警方开着警车满街追着跑,铁定能上新闻,多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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