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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他的唇角扬着温柔的笑容,深深凝望着她,仿佛就这么痴望一辈子也不觉疲累。

  沉浸在睡梦中的侯未来隐约察觉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正干扰她的睡眠,她皱了皱眉,小手不悦的朝那道视线的方向拍打,企图打掉那道讨人厌的视线。

  纤纤素手往斜右方打去,幸好东方耀眼明手快及时闪了开来,不然铁定被她打个正着,一张俊脸就要印上令人尴尬的五指印。

  没能驱赶惹人厌的目光,秀丽的眉峰纠结得更紧,睡得益加不安稳,她翻来覆去想避开那令人不安的目光,可不论她怎么翻、怎么滚就是躲不了,索性不再贪眠,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睁开眼还好,这一睁眼,简直是将她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宛如被一桶冰水浇淋下,再清醒不过。

  她不文雅的张大嘴、瞪大眼看着坐在她旁边肌肉结实的猛男,再用力眨了眨,以确信自己没看错,他仍旧是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她身边,早晨的朝阳洒落在他赤裸的胸膛,让他看起来好可口。

  不对!他怎么会可口?她疯了不成?!

  又不对,他怎么会在她房里?且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共度了一夜,这怎么可能?依她讨厌他的脾性,怎么可能会让他进房来?

  所以她一定还在作梦,而且是在作恶梦!

  “老天!我一定是太累了。”她低哑着声道,抱着棉被闭上眼,决定继续睡,等她一觉醒来,就会发现世界仍旧一样美好,不该出现的人始终都没出现过。

  东方耀没搭理她,依旧静静的坐在她身边,打算看她何时才会发现这不是场梦,是事实!

  侯未来合上了眼,努力要投向周公的怀抱,可脑海中却浮现许多画面,皆是与昨夜有关,而最不容她忽视的便是他的身影。他不断的出现,嘴角老是似笑非笑的,非常惹人厌!

  怪了!他怎么会一再出现?且身影如此鲜明,仿佛是事实……

  侯未来当场心狠狠一惊,那“事实”两字,不会是真的吧?!他昨晚人真的在小酒吧里?她遇上了他,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片,用力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事实告诉她,现下她很可能不是在作梦,他是真的出现在她身边,不!该说是在她床上!

  床上?!不会吧?!他在她床上?!昨晚……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吓得整个人由床上弹跳起,睁大眼瞪着他——,他依旧裸露着上半身,似笑非笑看着她愚蠢的表情,她不敢往下看,怕会看到不该看的,但早已是吓得冷汗涔涔。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得极为轻淡缥缈,很怕他说出来的话会教她吓得当场心脏病发。

  “你说呢?”东方耀知道她想歪了,并没有大发善心为她解答疑虑,反而要她自己想。

  他很享受她惴惴不安的表情,算是为无聊的早晨带来一丝乐趣,满有意思的,他很久没这么乐了。

  “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说到这,她的声音更小、更细,几乎像蚊蚋,若不仔细听,肯定听不见。

  “你说呢?”东方耀老话一句,就是不肯给她个痛快。

  他的回话令当事人非常不满,她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劈头给他一顿好打!

  他好好回答她是会怎样?明知道她很紧张,还故意不说个明白,可恶!

  东方耀赖皮的朝她耸耸肩,佯装不懂她为何发火。

  “东方耀!”

  “有事?”他懒洋洋问。

  “你……你……你!”她的手指抖啊抖,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遇上他,她认栽!小时候她凶狠,他可以比她更凶狠,长大后,她视他为无物,他更可以当作从来没见过她这号人物,不论怎么斗,她都斗不过他,心底很是不愿认输,可不得不认输啊!

  她只能安慰自己,因为他是个商人,为商之道在于奸,他如此狡诈奸邪,她斗不过他是应该的,无须耿耿于怀。

  见她气得全身发抖,他只觉好笑。“又怎么了?”没办法,一遇上她,他就是会克制不住想逗她,就像小学生遇见喜欢的女生就会情不自禁捉弄对方,以表达自己的喜爱。

  对于她,他真的不知该如何真实的表达出对她的喜爱,只好用最笨的方法表示。

  面对旁人,他可以精明干练、冷酷俐落,想表达什么皆可清楚表达出来,可一旦面对她就全破功了,他成了无赖,一个喜欢逗得她气呼呼的无赖,其实他是渴望将她拥在怀中恣意呵宠怜爱的。

  “没事!”她气得双颊鼓鼓的,没好气地说道,一双小手不满的捶着床垫。

  可恶的东方耀!老是爱和她作对!她在心底气呼呼的痛骂他一顿。

  在她痛骂他的时候,眼儿瞟了瞟,这才发现不对劲之处——房里的摆设不是她所熟悉的,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间房间比她订的要大得多,外头好象还有小会议室,那会是谁的房间?

  她的目光慢慢移到东方耀的脸上,答案已然清楚浮现。

  这间房间是他的!是她睡在他床上,并非他睡在她床上,怎么会这样?想来唯有他能给她答复。

  “我怎么会在你房间?”这个东方耀该不会一到夜晚就化身为狼人,欺凌可爱无辜的少女吧?

  “你醉了。”他简短说道。

  “我醉了又如何?你该不会是遇到每个喝醉的女生都要将对方带回房里吧?”她略扬高声儿质问。

  东方耀再次耸了耸肩,不做任何表示。

  “我的天啊!”他的不回答让她的思想往不该想的地方驰去。“你小心得病!”她恨恨诅咒着。

  见她气愤到整个人像快要爆炸,他差点笑了出来,可仍强自镇定的说:“你想太多了。”

  “我才没有想太多,是你太……随便。”她指控着他。

  “我又没跟别的女人乱来,怎么会随便?”他懒懒道,双臂交叠在身后当枕。

  她一楞,不确定他所说的话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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