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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看着犹哭闹不休的女儿,她在心底深深的跟Apple说了句对不起;她的做法或许错了,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当阙横刀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他怔仲的躺在病床上,想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事。

  搬离阙家住进饭店后,他的心情并没有就此轻松,反而在每个夜里更加愁怅孤寂,所以在接到经纪人询问他是否愿意接下日本车商的广告邀约时,他想都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希望能离她更远一些,好让思念更少一些。

  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对她的思念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他没办法不去想她,满山的红叶取代不了她那蛊惑他的美丽倩影;他真的是着了魔,才会对她的迷恋愈来愈深。

  为何会如此?早该放弃遗忘的不是吗?可他愈是努力想遗忘,对她的记忆就更是深深的烙印在胸口。

  他无法忘怀她的唇有多甜美;他无法忘怀当她倚在他怀中时有多醉人:他无法忘怀当他们忘情的那一刻有多销魂。

  阙横刀很明白没有人能取代她在他心底的位置,不管她曾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她在他心底都该死的占有极大的分量。

  原本广告内容是想利用在大雨中奔驰的画面,强调车子的性能与速度,不料却因为落石而打断了整个拍摄计划。

  据说当时车顶还被巨石给砸毁,而他却只受了点小伤,每个人都说他是因为运气好、技术好才逃过一劫。

  天知道在巨石滚落砸下的那一刻,他竟是唤着她的名字——

  唤她做什么?莫非是面临死亡时的最后渴求?这想法令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日本车商对于他受伤一事是不断赔罪,所幸经过医生诊断,伤势不会影响他未来的生活,他仍旧可以忘情地奔驰于赛车场,这才让他稍稍放下心中大石。

  严格说来,这次的伤真的不严重,不过是有点脑震荡,右手有点小骨折,比起以前在欧洲赛事的翻车意外中断了肋骨,所受的伤害要小上太多,他很乐观的接受医生的说法,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又可以生龙活虎。

  这次受伤,外界十分关心他的情况,不断有人打电话来关切伤势,而花篮、花束也一一堆满整间病房,当下让药水味过浓的病房充满花香。

  醒来后,他担心父母从新闻上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会吓坏,所以他请人帮忙拨电话回台湾家中先报个平安。

  在电话中他无后和父母与尔雅谈过话,他焦虑的想从话筒中听见那如春风般轻柔的嗓音,可无论他如何拉长耳朵就是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只听得到Apple的哭闹声。

  那丫头或许是在闹脾气,也或许是使坏被她妈咪教训才会哭闹不休。

  不过,他终究没有开口询问尔雅有关她的事。毕竟她是尔雅的妻子,受伤的人是他,不是尔稚,问白晓芙对他受伤一事的感想,似乎太过火也太不恰当,所以他只好将满腔疑问隐忍下来。

  他不只一次猜想她会有什么反应,在她听见他受伤时,可曾有过一丝丝担心?她可会关心他的伤势?

  也许是在受了伤之后,人也会跟着变得脆弱,因此他才会迫切的想寻求一丝温暖。

  受了伤行动变得不甚方便,只得接受护士们热情的照顾,可他却半点也不觉得是享受,整个人依旧快乐不起来;旁人当他的阴郁是因为受伤,唯有他自己才了解他的阴郁来自何方。

  人一静下来,想的事情也多,他无聊的叹了口气,看着桌边美丽的百合花,不自觉的以左手轻折下来,置于鼻间汲取其间的芳馨。

  手中美丽绽放的百合花,在他眼中成了醉人的容颜。

  叩!叩!

  单人病房传出轻细的敲门声,阙横刀猜想可能是护士进来查房,一来是因为时间已经晚了,二来则是他早已谢绝一切访客,只想好好静养。

  “阙先生,有您的访客。”门外的护士轻轻的将房门打开,以英文轻声解释她会这么晚出现的原因。

  阙横刀表情有些不悦。“我不是已经谢绝一切访客了?”他已经跟院方交代过,千万别让访客进来打扰,怎么这些人却拿他的话当耳边风?他预备发火。

  “但她说是您的家人。”护士见他火了,忙让他看清站在她身后的人。

  她也觉得很奇怪,明明上面交代下来,阙横刀不见任何访客,怎么会在今晚又突然要她带人来探望阙横刀?她只知道来人是阙横刀的家人,其它一概不知,想必阙横刀也是不知情,才会发起脾气来。

  “我的家人?”阙横刀闻言嗤之以鼻,不久前他才打过电话回家报平安,家里的人明明都在台湾,他哪来的家人会跑来日本看他?

  在他尚来不及发飙时,他看见了一直站在黑暗中、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儿,登时教他瞪大眼再也无法对可怜的小护士发飙。

  “怎么会是你?”他作梦都想不到来看他的人会是她!刚在电话中家人什么也没说,他怎么料得到她会来?而这也解释了小Apple方才为何会哭闹不休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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