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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本说明书应该是申净熙写的吧?”

  “是……”察觉自己差点中计,申净熙连忙改口道:“不、不是!当然不是!净熙小一一”

  “很好,我知道了。”他截断她的话,不留情面地作了最高法院判决。神圣伟大的申博士不会做这么无聊卑劣的事,而这本“完全没有说明到任何东西”的说明书,就只有“净熙小姐”那个家伙会故意写来恶搞他了。

  恶意地把说明书拿到她面前晃了晃。“请帮我转告申净熙小姐,就说本少爷非常感谢她亲自撰写了这本旷世巨作,我一定会牢牢、牢牢记住的。”

  说完,立刻转过身去,甩上门,跟来的时候一样阴沉可怕地离开。

  恢复了静谧的房里只剩下她一人,清冷的月亮高悬在窗外漆黑的天际,隐约还可以听见几只乌鸦的啼叫声。

  刺骨的寒风拂过心头,申净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抓过棉被,再度把自己密密实实地卷起来,继续发抖。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持续抖到天亮时,“砰”的一声,房门又被一脚踹开了。

  申净熙暗自叫苦地半睁开一只眼睛,还没看见某人的阎王脸,一床摺叠整齐的羽绒被就先落在她眼前的地板上。

  “笨丫头,包成寿司卷并不会比较暖和,只会闷死。”

  申净熙呆了呆,一脸茫然地望着再度合上的门板。

  视线回到质地轻薄又保暖的羽绒被上,伸出小手抚着柔软的被子。

  “现在是暑假,我要“暖和”干嘛?只要他别又阴阳怪气地把我吓出一身冷汗……”蓦地一顿,继而惊喜地 然瞠大眼。“他不会是误以为我怕冷吧?”

  樱唇绽开一朵笑花,兴奋地挖出手机传了一则简讯给已经睡死的好姐妹。

  嘻嘻!原来坏主人只是一只吼得很大声的纸老虎嘛。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惹眼的,不管走到哪边都会吸引众人的目光。

  而裴子骥就是那种天生要被人行注目礼的好看男人,他自己也早就习惯这个事实了,对这项优势并不会特别在意,但也不会对黏在他身上的眼睛麻木不仁,特别是当某位同性友人明目张胆地打量他的时候。

  “怎样?数出来了没?”

  “咦!数什么?”

  “你不是在数我脸上有多少毛细孔吗?”

  柴鸣风愣了一下,干笑两声。“嘿嘿……”赶紧把视线拉回餐桌上。

  “这家牛排馆的商业午餐还不错吧?”

  搁下刀叉,喝了口柚子水,裴子骥优雅地用餐巾抿了抿嘴,修长的十指交叠成塔状置放在桌上,反过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柴鸣风的吃相。

  被人盯着瞧果然会影响胃口!柴鸣风泄气地撇撇嘴。“别这样嘛!我只是好奇而已……都已经好几天了,你怎么还没有发作?”

  “发作?发作什么?”裴子骥皱眉,随即了悟地冷哼一声。“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在办公室发飙,然后你就能趁机解救深陷火海的工读妹妹吧?很抱歉,你可能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兄弟,那是老爷子给你找的管家喔。”柴鸣风好心地提醒他。

  “那又怎样?那个管家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打趴在地上的臭丫头罢了。”

  “臭丫头?”柴鸣风挑起一眉。最近好像常常听见这个名词?

  “嗯,跟申净熙一样的。”裴子骥平淡地说。

  “她也是天才吗?”

  包成寿司卷取暖的小呆瓜有智商吗?

  “不,她是笨蛋。”

  “她也是鬼娃娃?”

  至少在叫“主人”的时候没那么恶劣。

  “不,她很可爱。”

  “……”那到底哪里“一样”啊?

  百思不得其解,但柴鸣风此刻比较关心和平使者现身的机会,只要能把脱缰马逼出原形,就不怕没有落难的公主等着英雄去拯救。

  “对了,老爷子说今天晚上有一场生日宴,请你务必要出席。”

  “务必?为什么?”裴子骥的鼻孔开始冒烟了。“那种生日宴的主角不会是哪个豪门的千金小姐吧?我又不是牛郎。”

  “医院院长的独生女柳孝媛,今年二十五岁,波大又有脑,是麻省理工学院的高材生,是兼具智慧与美貌的优质大美人唷!”

  “大美人?哼,读太多书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裴子骥勾起一抹下以为然的轻蔑微笑。“要是我偏偏就是不想出席呢?”

  “那麻烦你自己去跟老爷子讲,因为庆和医院是旭辉的大客户,就算你再怎么讨厌应付女人,新上任的副总裁也该要去露脸一下。”

  裴子骥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好,要我去就去!但请老爷子后果自负!”

  耸耸肩,柴鸣风食欲大开地切下一小块牛排。

  闻了一整晚呛鼻的脂粉味,隐忍了满肚子的怒火,等到裴子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木屋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轻轻地推开木门,换上室内拖鞋,就着玄关自动感应的小灯往屋里头看去。

  没有任何走动的身影,那表示管家应该睡了吧?

  越过客厅,随手把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在有限的光线中凭直觉前进,往左拐到了厨房,正当他打算开冰箱倒杯冰水时,脚尖却意外地踢到某个……

  不会是尸体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下电灯开关的,只知道当室内恢复了光明时,眼见的却不是他印象中一尘不染的厨房一一

  一把染血的刀子搁在料理台上,喷溅的血渍骇人地映入眼底,管家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板上,衣衫上沾满了血。

  “丫头?”裴子骥大惊失色地蹲下身来,探向她的鼻息。

  “唔……”蚊蚋般细微的呻吟声从干涸的唇瓣逸出,苍白的小脸皱了皱。

  “丫头,你醒醒!”他紧张地轻拍她脸颊。

  “主……人……”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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