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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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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公子长,肖公子短。难道忘记自己的公主身份了吗?是不是同时也一起忘记了自己早就成婚嫁人的事实了? “啊!俭言!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玩到半夜才回屋的人,为屋内竟然有人而惊跳起来。 “古琴好看吗?”黑夜中,比灯火还亮的黑瞳直逼向她。 “你也有兴趣?”他好像感兴趣的不只是古琴。 “我只对公主准备何时起程离开感兴趣。”她似乎有些乐不思蜀了。 “离开?” “公主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忘了又如何,难道非要记得我有个怎样的夫君吗?”原本还清亮的眸很快蒙上一层幽怨。 “你别无选择。”他知道会触到她心底的伤痛,这同时也是他心底的暗痛。 “我有。” “你是说……这里!”这些天来的一见如故、这些天来的形影不离,她只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利用肖逸来逃避过去? “是的,在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找一个不会伤害我的男子来依靠,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就当过去那个锦公主已经坠崖而亡了吧。” “那我怎么办?”问得似叹息般。 “你?” “那个我发誓以命相随、那个对我过去毫不在乎、那个让我冷透的心又生出暧意的朱书锦,她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一步步向她靠去,不让她有闪躲的余地。 “继续回去做你的侍卫,娶了芷兰,生一堆孩子。”黑眸垂下,巧妙挡住了眸中的闪动。 右手略有些粗鲁地攥紧她小巧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直视自己眼中的怒火,“这是你想要的吗?” 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将自己踢回柳家,她却在这里隐姓埋名,同那个该死的肖逸做一对神仙眷侣!哈!在柳辛杨身边时,拼了命地要同自己划清界线,现在有了肖逸又恨不能自己从这世上消失。自己怎么会爱上如此无情无义的女人? “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她竟然还这样闲闲地反问自己?谁要去做什么该死的侍卫,谁要娶那个长什么样子都还没记清的丫头,他是要生一堆孩子,可前提是,为他生育的女人只能是她。 “你明知道我要的只有你!”她这几日的视而不见,她同那个姓肖的形影不离,这种种怨气他郁结已久。今天,实在是不吐不快。 “呵,你敢要吗?”她不自禁地冷笑出声。 勾着她下颌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人一时没了声响。 这才是问题的根源。眼前这个男人,被太多顾忌所纠缠,根本困在茧中不愿挣脱。 看了眼仍陡自愣在原地的人,强压心下的叹息,这几日来的辛苦看来又付诸东流了。 既然他想发愣,就腾出空间让他好好愣个通快吧,转身离开前,她淡淡道:“这间房,今晚就腾给你吧。我……” 话还未说完,蓦地被人拉住了手腕。他的力量完全不是她所能抗衡的,一个不稳,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跌入了他宽厚的胸膛。 “想找一个不会伤害你的人来放心依靠?”温热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喷洒在她脸上,注视着自己的黑瞳幽深得看不到尽头。 “是。”这样的俭言,是她所陌生的,心下生出从未有过的慌张感来。 沙哑的声音似是长长的嗟叹,“那又何必舍近求远?” 什么?她领悟出话中的含义,错愕地瞪大双眼,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然被人以滚烫的唇封住了口。 她本能地想挣扎,却被他钳制着双手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肆意轻薄。他的吻是那样霸道而强势,不停地深入着、索取着,几乎夺走她仅存的气息。身体渐渐失去了控制,忘记了自身的节奏只随着他而律动。这种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让她害怕。 唇与唇纠缠着,残存最后一丝理智的人,强迫自己离开她那娇艳诱人的唇,声音因压抑的情欲而粗嘎沙哑,“书锦,你不后悔吗?” “这该是我问你才对。”她喘息着,面如桃花,明媚的眸却丝毫不知闪躲,故意引诱他所有的情欲,冲垮他所剩不多的理智与自制。 “今夜,你是我的。” 事情再无回转的余地。甩头抛开那重叠交错的往昔,今夜,只有她。 悱恻缠绵间,他将心底的誓言烙在她心上与身上,“书锦,我不后悔,即使为你万劫不复。” 这般强烈的爱,身体无法再承受,心却贪婪地想要更多,不自禁的泪水滑落至唇角,身上的痛引出一个又一个甜美的笑来。他不会万劫不复的,有她朱书锦在,就算是十八层地狱,她也会把他拉回来。 昨晚,俭言倏地睁开眼,却发现床榻早已空了半边。那冰冷的半边只剩一摊刺眼的暗红留证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是处子。即使自己曾大胆预料过这种可能,但在亲眼面对真相时,却仍无法抑制心中的狂喜。如果自己所料不错,那汀香会背叛的理由也就不言而喻了。原本是一出让人拍案的“李代桃僵”,谁曾料想李代桃之后,还生出了灭桃之心。该说汀香是城府太深还是目光太浅呢。如果单单只是为了争风吃醋,而将刀举向皇帝之女,这样的爱根本会害了整个柳府的。书锦手下的人,绝对不应该那么简单。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事是隐瞒着自己的? “姑娘,梳洗的水……啊!”山庄内派来服侍书锦的小婢一见床上躺着的男人,不由大惊失色,尖叫着奔离了屋子。 俭言望着那迅速消失的身影,并没有前去阻拦的意思。缓缓起身穿好衣裳,转身时,唇角带着一抹淡然的笑,这回,事情该传到肖庄主耳中了吧。无意间瞥见铜镜中的自己,心间微微愣了愣,曾几何时,连这笑都染了几分书锦的神韵。 俭言虽是闲着,被他吓着的丫头可是一刻不得闲。一路尖叫着直冲向肖逸的房间。 “庄主,庄主,不好了。姑娘不见了。她那随从……”话到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只见那清雅高贵的书姑娘,正好端端坐在庄主对面的红木椅上呻着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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