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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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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声重重吸了口气,似乎想平复心上压抑的某种情绪,“那我先走了,今晚打扰了。” 他起身提起行李箱,想了想,又关照解瓷道:“电视柜中有许多碟片,左边那个抽屉里的都是喜剧电影,你可以随便看。” 又看了一眼那张始终有些淡漠的秀丽脸孔,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地移开了眼。 “秦砚声。”她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出声唤住他。 “什么事?”他第一时间停了下来,眼神关切地落在她身上。 “那些话,麻烦你全部忘记吧。关于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个人的话,那只是错乱时的胡言乱语。”她说完,长长松了口气。这是在见到他时,就一直想对他说的话,可是在喉间盘亘了许久,就是不知该怎么将话说出口。 他笑,如释重负的,褐瞳中有光亮透出,“我早忘了。土鳖说的话,谁会花时间记。” “还有就是,谢谢你今晚借肩膀给我。”她望着他黑色衬衣上仍然湿濡的那块,眼中有着歉疚和感激的笑。 “不用客气……”他顿了顿,唇边露出坏坏的笑来,“为土鳖服务嘛。” “那……再见了。”解瓷向他挥了挥手。 “再见。”他点了点头,再次提起行李箱。 这一次,没有人唤他,他也没有再停下。只是,他在刚才那一刹那,那句“你愿不愿意借这个肩膀一辈子”的话,差一点点就脱口而出了。只是他知道,现在,时机不对。 解瓷实在想不出双休日清晨六点起床,然后坐三小时大巴赶到这个城郊公园只为了吃烧烤的理由。可谁让孟莹那样不懈地拼命地恳求她一起来呢。 “怎么样?空气很清新吧。这可是在都市花钱都享受不到的。”孟莹头上戴着俏皮的草编帽,即使是天已微凉的秋,她仍是好兴致地穿着露出漂亮小腿的七分裤和缀着透明蕾丝的紧身小衬衫。 解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解瓷,拜托你不要这样没情趣好不好?”孟莹摇着解瓷的手臂不依不饶。 “好啦,好啦。空气比城里的清新、天比城里的净澈、人也比城里的漂亮。”她受不了孟莹,怎么对自己这样一个大女生也能这样坦然地撒着娇。难怪岁月渐长,裙下的俘臣却是一年多过一年。 “前面就是烧烤区了。”孟莹所指向的地方隐约可见袅袅炊烟。 解瓷“哦”了一声,便再无反应。对她来说,指向烧烤区和指向烤肉店,实在是没有太实质的区别,只不过自己烤会更费时更力而已。 “小姐,请问几位?”区域入口处的工作人员很尽职地拦下了兴冲冲地向里冲的孟莹。 “我们已经订位了。”孟莹说着,便探身向区内张望。 解瓷不经意地向里面看了一眼,双眸在触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顿时了然了孟莹在盘算什么。 “砚声,很早到了?”孟莹边说着,边将解瓷拉在秦砚声身旁坐下。 “刚到。”秦砚声看了眼解瓷,“你还真把这只懒土鳖给拽来了。” “她再这样自闭下去,我真害怕哪天见到她,她已经不说人话说火星语了。” “我哪有自闭,只是比较少出来而已。”解瓷接过秦砚声递给自己的鸡翅,反驳孟莹的夸张说法。 “房子住得还习惯吧?”秦砚声望着解瓷道。 “还算不错。”她挤出个淡笑来。 “好热。砚声,有没有水可以喝?”孟莹烤着香肠,额角已有香汗沁出。 “我去买。”秦砚声起身向不远处的小卖部走去。 “啊呀,忘记让他再多买包口香糖了。”孟莹说时,已经将手中的香肠移到解瓷面前,“解瓷,帮我照看香肠,我去去就来。” “怎么?渴到一分钟都等不及了?”秦砚声抛瓶水给孟莹。 孟莹接过水,却并没有急着喝,“砚声,我恨死你那个朋友,你看他把解瓷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解瓷变得更加寡言少语了。或者说是,她根本就对什么都不再感兴趣,整个人就像是风干的花朵,那样肆意地将人生的多姿多彩和光鲜美好点滴从身内压出,一点也不做挽留或努力。 秦砚声幽幽垂下褐瞳,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亦恨他。只是,他又实在恨不起来。均窑和他,是十余年的兄弟。那是个从来都冷静、清醒、从容的家伙,若非爱到深处,绝不会做出这样乱了方寸的事情,将一切搞得乱七八糟又那样鸵鸟地一走了之。 归根到底,只因为那个叫解瓷的女人太让人意外、太让人震惊、太让人止不住为她而怦然心动了。 “唉,如果解瓷最先遇上的是你,那就好了。”孟莹这个旁观者,从第一次见到秦砚声便已经洞悉了他对解瓷的用心。 “她最先遇上的是我。”他扯唇,眼中却没有笑意。 “是你?那她怎么会被陈均窑伤到的?”孟莹很是不解,论外貌、论魅力,陈均窑是不差,可摆在秦砚声旁边,只要长眼的都不会选陈均窑。 “唉,没办法啊,我注定是男二号的命。”秦砚声忽然嬉皮道。 “呵呵,怎么听上去感觉酸溜溜的?现在男一号跟情人逃到外国了,你有没有兴趣篡位做男一号呢?”孟莹很仗义地“出卖”着远处在辛苦烧翅膀的解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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