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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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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没说错,我常是这样想的……我真坏……” “没必要哭,这世上多得是为目的才维持的关系。” “可是跟师父在一起时,我常觉得开心。就算师父有时讲话刻薄,惹我生气,但我只气一下,真的……你相信我。我觉得你对我很重要,比谁都重要!” 他迈开脚步,往前行。不喜欢被打动的感觉,有一瞬,他软弱了,差点冲动地想将她搂进怀里安慰,要她别哭。他忍住,还生气,气这种无意义的感情拉扯,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但那小手,仍紧紧握住他。 这就好像,他在牵着她的手走路。 此刻,天空白色的,苍飞翔,遍野芒草白茫茫,像白色波浪,随风荡。阮罂觉得自己,像被淹没在这白色天地里,她微笑,心尖冒出甜。师父的手很暖,她觉得,自己变成温暖的粉红色。而白色属于师父,她很乐意,在这白蒙蒙中融化,陶醉地,晕头转向。 第一次喔,阮罂觉得去西域没什么重要啊,那千奇百怪的大荒漠,懒得去看了。神奇的死亡之虫,通体的红身体,怪异模样,不再吸引她。剎那,她像饱满的圆。跟师父手牵手,好满足,忘了理想,忘记需要,差点连自己都忘掉。 这浑沌甜美的感受,是什么呢?巨大,无边无垠地包围住她身心,是什么无形的东西呢?神魂颠倒,又为什么呢? 这次她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单纯眷恋着跟师父手牵手的滋味,她很喜欢呢,懒洋洋,很有安全感,好陶醉哩!太喜悦,于是,忘记了言语,只傻傻地缄默着,感受着,仿佛一张口,美好感觉就会烟消云散。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 司徒剑沧主动地,抽回被她握住的手。 她怔住了,停下脚步。而他若无其事的往前走,那么无所谓地,撇开她的手,就像撇去衣上的尘埃。 阮罂没跟上去,呆在芒草间,眼眶潮湿。 刚才有多喜悦,现在就有多痛。方才意识到多满足,这剎的感受就有多空洞。方才,她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东西盈满心房。这剎,那神秘的好东西陡然消失。自尊,被那个冷漠的一抽手,抽痛了。原本晕红的脸色,瞬间覆上寒霜。 师父是谁也不需要吧,枉费她还惭愧自己利用他,担心他感觉很受伤,真傻啊!他哪会伤心呢?认识到现在,师父就那冷冰冰的表情。 她来,他不曾笑着说欢迎;她走,也不曾目送她。她讲话时他会听,但他自己从不主动提起关于自己的事。有时一起用膳,个把时辰他可以任性沉默,令她如坐针毡,非要叽哩呱啦找话题引他说话。他这样冷血,哪懂伤心? 泪水模糊视线,阮罂暗暗起誓,以后再不许自己有这感受,就照他说的,以后明着利用他算了,再不自取其辱,也不讲真话。打定主意,她振作精神,追上师父,她故意哼哼唱唱,好像压根儿不在意师父的冷漠已伤害到她。 阮家布行生意越做越大,不只卖布,还开始卖美丽丝绸。渐渐地阮家布行遍地开花。这儿开一间那儿开一间,南方开三间,北方开五间,都归功于阮夫人的慧眼独具,她给阮大爷很多好主意,布行生意蒸蒸日上。还要感谢高夫人帮忙,高夫人是阮家布行长久来的大股东,高夫人还是阮夫人的好朋友。阮夫人真贤慧,为夫君鞠躬尽瘁啊,没有阮夫人,阮大爷哪有今天。 现在,阮家帮佣的人口较之前多了一倍余,在城内的宅邸共多了三间。十七岁的阮罂甚至添了贴身女婢,名唤勤儿的胖女孩。好棒,阮氏晋升全城首富之八。 这天,是阮大爷从外地批货返家的日子。 阮府上下,忙得天翻地覆。阮夫人喜孜孜地吆喝佣人把府宅打扫得晶晶亮,亮晶晶。 “你爹不喜欢你披头散发。”阮夫人命勤儿将阮罂的发全扎齐。“你爹喜欢红色,穿红的。”阮夫人命勤儿换下小姐身上的绿衣裳。“见到你爹,要说什么?嗯?”阮夫人问女儿。 “爹回来了,女儿见到您好开心啊,女儿跟娘都好想您~~”阮罂倒背如流,唱作俱佳。 “讲得好,讲得好。”阮夫人感动得哭了。 勤儿打嗝,差点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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