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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陈书亭震住,哑口无言,顿时窘得满脸通红。

  这戴理哲精得似狐狸,忽从西装口袋拿出一只珠宝盒,打开,放在桌上,是蒂芬尼的钻戒。“这就是我的意思。”

  她倒抽口气。他跟她求婚?是吧?这昂贵钻戒,勒住了她的心。

  “我明早要开视讯会议,你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等你到十二点。”他发球,

  剩下就看她的意思。他离开,留下婚戒,和浓浓雪茄味。

  他一走,她整个人瘫软了。

  她低头看表,只剩两个小时。他竟只给她两个小时考虑。

  他,原是个难驾驭的男人。他其貌不扬,但拥有呼风唤雨的背景,令他可以这么傲慢、这么目中无人、这么坦白。

  才打开手机,手机蓦地一响,陈书亭吓了一跳。看见筠云发的简讯,通知她韩德纶生病住院了。

  陈书亭忐忑着,考虑了一会儿,把心一横,关掉手机。收下珠宝盒,心跳如擂鼓,她到化妆室补妆,发觉自己的手微颤。

  她在心里自问自答——

  好吗?栽理哲就要回纽约了,万一只是玩玩呢?那枚戒指算是他的承诺吗?应该是吧?

  她不敢问,她不敢激怒他。

  而另外有个声音安抚她——

  就算是玩玩的又怎样?失败了,还有韩德纶啊!有什么好怕?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哪。不赌上一次,日后怕要后悔了。

  但又有个声音这么说——

  但是德纶对你那么好……

  好有何用?跟戴理哲比,韩德纶的身分地位不算什么了。更何况,人不为己。

  陈书亭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她不年轻了,眼角有细纹,眼窝有暗影。当经纪人太累了,如果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如果可以……

  陈书亭迷惘了,她恍惚着,恍如着魔。就在她心里仍矛盾着挣扎着时,身体却已经乘电梯,来到总统套房。她叩门,门打开,里边黑着,暗里猝地伸来一手,将她扯入房中。

  砰地,门关上。

  那之后发生的事,像一场恶梦。

  一踏进房里,陈书亭就后悔了。这肥胖的男人,粗暴野蛮,用毫不尊重的方式将她压在地上,如禽兽般占有她。当他愉悦地在她体内冲刺,她的泪汩汩地流淌,她哭泣,觉得自己好廉价。

  她后悔,感觉被侮辱;她清醒,肉体却已经沦陷。她明白自己不喜欢,就算他再有权再有名她都没法忍。这太难堪,也太恶心了。戴理哲用各种猥亵的姿态,将她当畜牲那样糟蹋,一次次玩弄她,她不敢反抗怕得罪他,他毫不怜香惜玉,不管她痛。

  她这一跤摔得惨烈,遍体鳞伤,从身体到心里都痛,天亮时,她皮肤多了几处瘀痕。这个恶劣的男人,撕裂她的身体,同时也践踏她的自尊。

  她犯错的同时也有了领悟,她好想快快见到男友。这领悟的瞬间,她发觉自己好爱韩德纶。

  ***

  早上十点,医生做过检查后,韩德纶出院了。

  筠云拦计程车,送韩德纶回家。在车里,筠云注意着韩德纶,看他面色苍白,好像还很虚弱。

  “要记得按时吃药喔。”筠云打开药包,叮嘱他:“六点吃过一包了,等一下十二点要再吃一包,要是有发烧就要吃这颗白色的,要是持续发烧就要入院追踪。这样懂吗?”她捻起药丸,正经八百地跟他唠叨:“发烧要吃这颗,你不要吃错了,有没有看清楚?!”

  韩德纶瞄着她,难得看她这么正经,他倒想笑。

  韩德纶打开手机,打到事务所跟秘书交代工作。

  挂上电话,筠云问他:“午餐要吃什么?”

  “随便吧,家里有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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