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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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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状甚无辜。 “别装胡涂!菜里放了什么?” “那么多道菜,你问哪一盘?”她狡狯地道。 张冷欲待怒骂,却见他脸色一青,起身迅速奔出去。 活该!最好害你三天下不了床。 如玉绽开笑,颇有复仇的快感。光是看他痛苦的脸,就足以大快人心。 张冷虚脱地欲回宫内时,后山连连吆喝声传了过来,他困惑地前去一探究竟。只见他的将领兵卒,人人手持箭矛,满山林追着野猴子跑。 “侍卫长!”这一声如雷贯耳,震得大伙险些从树上跌了下来。 侍卫长灰头土脸,可怜兮兮地禀告。“霸主,伙房交代库房要五只熊、十只猴子,还得是活的,说是要料理熊掌和猴脑,我们只得照办。但打仗兵卒们都内行,可是抓猴子——” “不用抓了!通通给我回营!”张冷咬牙疾步回寝宫。他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也知道此人故意惹他生气。 尚未进寝宫,张冷迎面遇上了周恩平,他一见霸主忙问:“怎么回事?一堆人占着茅房,另一堆人则忙着追野猴子,今天什么日子?” 他一边跟着张冷急急入宫,一边听着他咬牙切齿道:“还会有谁?” “是赵如玉?” 张冷兀自铁青着脸不发一语。 周恩平一见之下,差点笑岔了气。“她可是你作主留下来的。” 张冷瞪他一眼,无暇理会他的幸灾乐祸。 如玉在寝宫内等到打呵欠,她不耐烦地东摸西碰,估算着这里头哪样东西最值钱。 张冷见她一副事不关己样,登时怒从心头起。他怒极反笑。“你行!你真行!真有本事!” 她噘着嘴一派天真。“过奖过奖!霸主想必已经知道‘贱妾’的一番好意,是故特此褒勉。我当然得竭尽心力,做出最好的菜肴。” “你分明想累死他们!” “不!”她大眼一瞠,委屈道:“我是想做些好的给他们补补身子。” 噗吃!周恩平忍俊不住爆笑出来。 张冷睨他一眼。“这事不提。我问你,你在菜里下了什么药,弄得大伙儿狂泻不止?” “这能怪我吗?‘千里香’的人,吃了我赵厨娘的菜,从没有这样过。大概是胃口不合吧!不要紧,拉拉就好了。” 张冷气呼呼坐下,忽地觉得留下她,的的确确是后患无穷,难保哪天不被她整死。 如玉似乎察觉到他的苦恼,连忙抓住机会说:“别气了!只要你放我和欢沁回去,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张冷不甘就这样经易放她走,于是再度提议。“这样吧!你从赌桌上失去的,就从赌桌上赢回来。只要你哪天能同时赢我‘天九’、‘听骰’、‘押宝’,你就可恢复自由之身,回‘千里香’。” “真的吗?”如玉一听能远离这里,难掩兴奋。 她就这么巴不得远离他?张冷内心不禁有丝酸楚。 望着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张冷后悔脱口而出的承诺。 周恩平伫立一旁,将张冷的苦楚全看进眼底。这可怜的男人,什么时候方能明白温柔比强掳更有力量。 只见如玉喜孜孜地强调。“好!周恩平你作证。君子一言九鼎,到时你可别反悔呦!” 果然自那日后,如玉安分不少,不再搞怪。平时不是拉着欢沁玩“天九”,要不就是缠着周恩平,要他透露赢霸主的秘诀。 照理说,如玉的赌技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没道理赢不过张冷。 周恩平总是耐心微笑着分析给她听。“霸主真要认真的赌,倒是没输过。” “为什么?” “因为霸主很小时,是在赌场长大的。三教九流都混过,日日听骰子声听得烂熟。对他而言,赌——简直像吃饭喝水一般容易,你要赢他几乎不可能,除非,他故意放水。” 周恩平不禁要想,若非相遇的时机不对,张冷和如玉其实是很相称的一对璧人。一个在妓院长大,一个在赌场混大;一个伶牙俐齿,一个极懂察言观色。 如玉一听,更是对张冷气愤三分。“这狡指的混球!怪不得答应同我赌,原来他在赌场长大的。可恶可恶!”一下子志气去掉大半。 一旁的欢沁但笑不语,紧蹙的眉心藏着深层的心事,她不快乐。大而化之的如玉没察觉,然周恩平却看得清楚。这清秀美丽的纤瘦女子,心头似有化解不开的积怨,肩上似压抑着重重的情绪。神情飘忽,心不在焉。 一会儿,张冷差了人找如玉过去,花园凉亭内只留下他和欢沁。 周恩平摇着羽扇,亲切问道:“姑娘在此,还住得惯吗?” 像在太虚中神游突地被唤回,欢沁征了征,抬起脸来迎视他,忧怨地道:“命薄的人,住哪都一样。” 何以同是千里香出身的人,一个明朗活泼,一个却忧怨阴沈?周恩平非常的好奇。 “你好像不开心?可是缺了什么?” 她苦涩地笑笑。没错,是缺了“那人”的关爱和注意。她叹息。“一直以为住银屋金屋多快乐,现在方知道世上多得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聪明的周恩平一听便懂。“你是指‘爱情’吧?” 许是大多心事积着无人可诉,欢沁忍不住埋怨。“世事太不公平。有人凡事捶手可得,有人却注定坎坷一生。” “假若你指的是爱情,那么爱本就是不公平的。” “假若我不是出身‘千里香’,或许情路不会这般坎坷,或许他——” “他一样不会爱你!”周恩平利落一句。 欢沁心头震了一下。 周恩平试着开导她。“你不用自卑自怜。他若爱你,不管你身分为何,他也甘愿为你倾尽所有;如今,他不爱你,即便你出身再好也是枉然。你万万不可钻入死胡同,困住自己。” 这番话的确明确。可惜被爱冲昏了头的欢沁听不进任何道理,她只有转身默默离去。 望着她憔悴、失魂落魄的身影,周恩平忍不住同情地惋惜。 可惜了这么年轻标致的可人儿,竟为了情而辜负青春,独自憔悴。 那弱不禁风的凄苦模样,令他不禁升起一丝怜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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