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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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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赌场除了特别邀请的赌客和被挑中陪客的妓女,一般人是无缘一见的。 早听说那里金桌金椅,下的注全是天文数字,倘若能赢它一把回来,不知可以过多少年富贵的生活了,也不必再瞎能在这油腻的地方。 气煞人,早知当妓女还有机会上皇家赌场,如玉恨不得即刻下海。凭她的姿色也不比欢沁差,搞不好也可以—— “如玉,你别愁眉苦脸嘛——”见如玉一脸苦相,欢沁一旁劝道。 “我羡慕你——”如玉已经口齿不清起来。 欢沁不禁笑她。“瞧你,一听见赌,魂都飞了!你看你锅炉里烧的那只鹅都焦了——” 如玉不慌不忙道:“焦了?不怕,我可以改做炭烤鹅——”口里虽这么说,如玉再也无心于烹调之事。 “真是,瞧你浑身没劲似地——”欢沁有点后悔让如玉知道这件事。 “自然。我存那么多银两,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上皇家赌场——” “那我带你去好了。” “当真?”如玉双睁一睁,深怕欢沁是骗她的。 欢沁掩嘴一笑。“不过你得说是我的贴身丫鬟才行,你肯吗?” “肯肯肯!为了赌,做牛做马都行——”看她一副拚命样,真要笑死欢沁。 “小心你这趟去没赢,反倒输光了本!”欢沁泼她冷水。 “呸呸呸,你少咒我——” “人家全是达官显要,你赢得了他们吗?” “那些秃驴,只懂打仗不懂赌技,我铁定可以刮光他们的钱!”如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可是……按规定女人不能上赌桌的。”欢沁提醒如玉皇家赌场的规矩。 “不怕、不怕!我可以乔装成男人,上桌杀他个片甲不留,替咱们女人出一口气。”如玉老神在在地打包票。 见她这么天不怕地不怕,欢沁也不再说什么,只挥挥手道:“好好好!快收拾你的老本,后天和我一起——” 尚未说完,如玉已抱着她又叫又跳起来。 皇家赌场。 施欢沁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光是坐在他身畔便足以令人浑身不住颤抖。一半是为着他的威严,一半是为一股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男人——她在“千里香”看得还不够多吗? 但那些男人中,从没一个似他那般慵懒,却有一双锐利的眼。 他利落的身形,虽藏于黑得发亮的长袍内,那壮硕的线条却仍清晰可见。 欢沁坐在他身旁替他烫酒挟菜,对他展露千娇百媚的笑容,使出浑身解数奉承他,只乞求他多看自己一眼:然而,矛盾的是,她又不住地害怕他的眼神真落向自己。尽管心绪翻腾、百转千回,这豪迈的男子只是略嫌无聊地盯着牌桌,身旁的温暖娇躯并不能博得他一丝欢心。 牌桌上庄家不停发着“天九”牌,幸运之神似乎只眷顾他一人,白花花的银两不住地往上堆。 没错,就算有一、两次手风欠佳,旁人也能处心积虑地让他赢回去,没人敢玩赢他。他是霸主——张冷。 本是来皇家赌场豪赌一番,庆祝边防部队又再拿下死敌李劲一郡。可是,牌局却令他感到乏味至极。 所有参与这场牌局的人,莫不戒慎恐惧地玩着,而发牌的庄家更是全身肌肉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惶恐模样,深怕一不小心发了张烂牌给霸主,脑袋即刻就得搬家。 张冷暗暗觉得可笑。 他已富可敌国,这领土、人民,甚至这一桌一木一草一树,全都是他的财产,他还会在乎这么一场微不足道的赌局输赢? 他反而同情起这些人来。也难为他们肯进内场与他同桌对赌,大概是被上头逼的吧?其它人全在外场玩得痛快。 他一一扫过眼前满是惧意与讨好的脸,转念一想,他们实在没胆,搞不好,谁赢他他还打赏哩!真是—— “呀!怎么这里也开了一桌‘天九’啊?”忽然一声清脆悦耳的活泼音调插了进来。 张冷抬眼一看,是个着青衣的少年人,虽然嘴上蓄了一撇胡子,整张脸仍充满稚气。 一旁人皆为这冒失闯进的少年人捏把冷汗。同桌之人都恨不得逃之夭夭,他竟敢闯了进来,还兴冲冲地绕着赌桌打转。 如玉穿上了男装,玩遍外场每一桌,输输赢赢下来还多了五十两银子,手气好得没话说。 她见到这里还有一桌“天九”,而且桌上堆满银两,两只眼盯得直发亮,口水就差没流下来了。她搓着手打量一番后,就想下场去厮杀一番。 赌迷心窍的她,完全没有看到欢沁正猛向她眨眼,暗示她出去。 如玉边砸出银子,边对庄家喝道:“来!给咱一副好牌——” 庄家正要喝斥这个无礼的小毛头,却见张冷抬眉示意他发牌。 庄家牌刚发落—— 如玉立刻拍桌一喝:“对子——”今天真走狗屎运。 庄家身子一颤,眼见霸主的银子被刮了过去,脸色登时泛青起来。这没长眼的小子,难道不认得霸主吗? 如玉神气地再砸下三十两银子。“庄家,再给咱发一副好牌,赢了我赏你银子。” 庄家此时已说不出话来,更加小心地一一发牌。 人人屏息翻开自己的牌底,尚未翻完,就听得如玉狂笑大叫:“哇!豹子一对,通杀!!” 庄家手上的牌吓得尽数跌落。同桌人也个个屏气凝神,等待暴风雨降临。 张冷一言不发,冷冷瞅着这频频赢钱的少年,忽然对他有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示意庄家再发牌。 如玉大抵也知桌前男子定是身分极高之人,瞧欢沁频频对她使眼色,于是她也不敢造次,恭敬一句。“我姓赵,赵鲁。” 张冷锐利的眼神盯住她,微微笑道:“手气这么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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