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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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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香云是一朵叫人怜惜的高雅兰花,那么白雨荷便是一朵带刺的蔷薇,没有玫瑰那么明显的刺,她的刺是小小、细细的,在不知不觉中扎人。有着绝佳的生命力,爱恨分明、凄冷孤绝,还有比兰花浅的一阵暗香。 赫然间,龙浩天发觉这四年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就算她不常开口说话,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却已坐出了他对她的一份依赖。 怎么会这样?龙浩天捂住自己胸口,心怎么如此酸痛,山林、松竹与琴酒怎不再能抚慰他的寂寞?他的心好似被这白雪掩埋,好冷、好空虚…… 原来她真的只是在“利用”他,当他再没有利用的价值时,她便毫不留恋地离开。 虽然一直了然于心,然而真正感受到时却是此等的心痛…… 白雨荷伫立在残破的屋舍里,北风从破落的窗口吹进,大门嘎吱摇晃,桌椅上积满厚厚的一层灰。 这里曾经有笑声也有哭声,曾经有人间至善和至恶。 “爹、娘……”白雨荷对着空荡的屋子喊:“你们放心,我会把那丧心病狂的王逵揪出来,我会拿他的人头来祭你们,你们听见了吗?” 回答她的是呼呼的风声。 白雨荷忍住眼泪,踱进父母的卧房,搜出母亲藏于床底的一只银罐,幸好王逵不知道那里头有一叠银票。 跟着她打包了几件衣物,拿了父亲的白色雪裘,突然雪裘里滚出个东西,吱吱叫的扑进她怀里。 “小云?”她拎起怀里的松鼠端详,接着怜爱的笑道:“真是你?你跑到这儿避寒吗?还是在这儿等我和王逵?”瞬间那笑容隐去,她黯然地将它小心地捧在脸边,疼爱地磨蹭着,她望着远方轻声的说:“你知道吗?那王逵是个好坏的人!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现在跟你一样无依无靠……” 她将松鼠高举眼前。“不过还好有个人收留我。小云,你跟我一起回去那儿好吗?这里已经不能住了。”她竟对着一只松鼠自言自语:“那儿的房子很坚固、很温暖,有酒有茶,还有个很沉默又冷漠的人,可是他武功很好喔!而且他还会吹笛子,对了,我带你去认识新朋友,就在外面哪!它叫影子……” 冒着风雪,她鞭策“影子”赶回四年来的住处,然而眼前的景象教她傻了眼。 龙浩天倚在门旁,抱着酒坛,一看见她竟愣住了。 白雨荷跃下马背将马系好,然后进屋却发现一片狼藉,东西破的破、碎的碎,又见龙浩天一脸憔悴、一身狼狈,她紧张的忙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浑身湿透且充满酒气,霍地一把揪住她。“你……你……”他原是气她不告而别,然而她没有,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原已坠至谷底的心,瞬间因她的出现而又跃升云端,本因她消失而极度的失意消沉,这刻却因她出现又极度的兴奋欢喜,这极端复杂的情绪和失而复得的雀跃,使他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知所措,粗鲁的紧揪住她的衣襟,黑眸疯狂、激动的直直盯住她。 我做错了什么吗?白雨荷有些恐惧他反常的态度,他从没有这么激动过。 “你怎么了?”她担心的问道。 “我……”以为你离开了。他话没说完便扯她入怀,霎时粗鲁蛮横的吻上她的唇,像是急切地要印证她的存在,他撬开她紧闭的唇瓣,夺取她的呼吸、她的湿润、她的芳香…… “你……”来不及阻止,白雨荷被他突来的举动给震撼住。还没回神,他的吻已侵入她口中,他的舌已缠绕住她的,他湿透滚烫的身体已经紧紧覆住她的身躯,他急切又蛮横的吻令她招架不住,那是和王逵完全不同的吻,既粗暴又激情,他吻得她莫名其妙,吻得她天旋地转、头昏目眩,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几近窒息,用力推开他,激烈的呼吸空气。 “你、你、你……”她满脸通红地瞪住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会…… “我以为你走了。”他沙哑低喃道,表情是那么无助。 白雨荷愣住了,这刻她猛然发现他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憔悴和落寞,他向来炯炯有神的黑眸里竟盛满了恐惧。 难道他……她的心底忽而漾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莫非眼前这个人在乎她?万分恐惧她的离开? 顷刻间,龙浩天令她感觉自己不孤单,她和他有了一种相依为命、惺惺相惜的感动。尽管身后狂风呼啸、雪花纷坠,她却一点也不感到寒冷。她主动执起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上她的脸颊,好温暖的手,那是令人安心、厚实、长着粗茧的手掌。她仰着脸,无言温柔地凝视着他,像雪花绽放般静静地绽开一朵微笑。 龙浩天傻了,他怔住了,很少见她这般温柔地对他笑过或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她的脸颊沾染一层雾气,潮湿而冰凉,她难得的笑容,叫他坚硬的心瞬间软化了。 一切是那么天经地义、自然而然。他怜惜地吻上她湿冷的耳垂,温热的舌头描绘那可爱小巧的轮廓,那温热的吻蔓延至她颈间,他将她身上的袍子解下,将她的衣襟往后剥落,雪白的肩裸露,那么洁白柔嫩的一对香肩令他忍不住俯身,张嘴含住一边肩骨,白雨荷合上眼,轻轻瘫进他怀里。 龙浩天抱起她纤弱的身子,另一只手将一旁搁着的黑色羽袍往地上铺落,小心地将她搁置在袍上,然后双手捧着她的纤腰,俯身用牙齿咬开她腰间衣带,粉黄的衣衫瞬间像伞一般散落两侧,美丽的胴体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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