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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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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她!揍死她!勾引我爸去死啦……臭老爸也去死啦!不对、已经死了。 你们混蛋!你们阴我!陈祖望你过分你差劲啊你欺骗我跟妈的感情呜呜呜呜呜——” 深夜小巷,有人发酒疯。 鬼吼鬼叫,嚷得左邻右舍出来关切。 江品常咬牙,背着背上乱踢乱叫的陈白雪。 是谁说酒品好只会静静睡觉? “你根本不是那一型!”品常吼。 一记剪刀手勒来。“那又怎样——” 这女人真是,喝了酒就变肖查某。 每逢出门涂鸦的夜晚,江品常为了方便做案,不被发现,总是黑上衣、黑长裤、黑背包,很低调的啊。但是——现在是低调奢华风,奢华到发疯啊。 “妈——妈——我该怎么办?我们家被入侵了啦!哇啊——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有没有天……理……啊……啊……唉啊矣啊呀喂……” 哇噻,转音之厉害,颇具歌仔戏潜质。 凌晨两点多,江品常将白雪背进计程车。 再一番拉扯地把这女人拖下车,背背上,扛回住处。 此番过程之艰辛坎坷,历经她张牙舞爪鬼哭神号又踢又咬,终于把她扛进电器行时,江品常体力再好都不禁双脚发抖了。 “妈、妈、你好命苦啊,唉啊矣呀啊喂——” 歌仔戏还在继续,她的眼泪玷污他的发。她的哭嚎,惊动已睡的老板。 老板黄西典从房间奔出来,见品常背上背着烂醉乱叫的女人,且正开门要进房。 “哇靠,你跑去捡尸吗?”感慨啊,他们的小帅哥竟堕落至此。 “看清楚,我是被尸体捡。”品常逼哀道。 看清楚了,是之前找品常的小姐。“木门没隔音,不要吵到老人家。”尤其是鸡鸡坏掉,没性生活的孤独老人,羡慕嫉妒横,人家的孤独这人,羡辏嫉妒恨,人家的睾囊癌还要医很久捏。 品常翻白眼,进房,脚踢上门,白雪扔床上。脱去浑身酒味的上衣,往床上瘫平。 “累死!”长脑瘤的人,不堪被这样摧残啦。 白雪的手机又响了,从刚刚就一直有人打给她。 他踢踢她的腿。“喂,把你的手机关掉。”会吵到人。 白雪哭哭啼啼,摸出手机。“喂?” 品常惊骇。 有种!她没关手机还接了电话。 “怎么整晚找不到人?”王跃野问。今晚他打了一通,没接。第二通,没接,越打不通他就越想打,她不回电话他更要打!这折磨人的小东西,整晚到哪里去了? 王跃野的团队总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任老板随Call随接。他已经很久没经历过打电话找不到人,对方又不回拨的恐怖,这真教他心情好乱,情何以堪。刹那间,爱白雪的深度、在意白雪的程度,又莫名强大好几倍(人就是贱。) “哦,是你啊,哈哈哈,大老板,王大老板,了不起的王大大老板。我没事,没事儿……跟朋友....喝喝……喝酒。”她笑呵呵。“和牛真好吃——比你请的那个茹什么的牛排赞喔。” 最好你明天还笑得出来。 品常翻白眼,跟他无关,懒得管,随她摧毁自己的姻缘路。 王跃野静了几秒,不爽了。“你喝酒?跟谁?” “我不是说了,朋友啊,哈哈哈。”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品常——他问你是男的女的欸……”白雪喊,凑近掐住他下巴。“我看看喔,唔,这么帅,鼻子这么挺,当然是男的,哈哈哈,是男的啦……” 最好你明天还能哈哈哈。 品常无限同情,喝酒误事,莫过于此。乘龙金龟婿,眼看就要毁在她手里。“台湾凌晨了吧?你该回家了。”王跃野咬牙道,他错看白雪了吗?以为她是洁身自爱单纯女,结果酗酒还……跟男人厮混? “我不回家,我讨厌回家,我不喜欢家里那个人——” “家里还有谁?你跟人同居?” “没想到他(她)有小孩——”白雪哭了。“我被骗了——” 听到这里,王跃野离崩溃不远。他远住异乡,脑海画面是白雪跟别的男人酗酒 不回家,而家里还有个人等她,然后还冒出小孩而她声称被骗了。 这女人莫非私生活×乱?! “你……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嘟嘟嘟——电话偏在此时断讯。 NO……在这匪夷所思之时,在一团迷雾待解之时,在千头万绪厘不清楚时,电话挂了?! 王跃野立刻再打。 距离不是问题,电话不通才是人间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就是这样结束的。 我们很难想像,远在旧金山的王跃野是怎么忍受身心煎熬、肝胆两虚,揣摩猜测狐疑困惑,这个打算认真追求的女子。 她是白雪公主,还是黑魔女? 她是清纯小可爱,还是×荡坏女娃? 这是要逼死谁啊,还给不给人活啊啊啊啊? 关键时刻将电话关机的是江品常——明智的决定但好残酷。 他断了白雪胡说八道的机会,却开启王跃野胡思乱想的旅程。 白雪蜷成虾状,哭得不能自已。“我好渴,给我水。” 水来了,冰凉凉的水杯轻触额头。白雪仰头,慢吞吞喝了。 “真好喝,你人真好。”白雪躺下。“可以帮我擦脸吗?黏黏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泪。 湿毛巾来了,带着淡淡皂香,覆上她脸,抹来抹去,抹干净。 舒服多了。 “谢谢您。”白雪搂着枕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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