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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纤瘦的身影,孤独地伫立在一张寻人招贴前。

  面纱后头那张美丽的脸,早已被眼前所见的招贴给逼出眼泪。

  她怔怔望着布告内自己的脸,一手激动地摇住呜咽的唇。

  他没把她忘记,他还是执意寻她。

  白衣蝶泪如雨下。

  宁时鹰的深情叫她更觉羞愧。她不敢相见,就算她是多么地想念着他,仍是不敢,仍是没那勇气……

  她伤心地呆望布告许久,才一个人虚弱地离去。

  又过去几日,仍无白衣蝶的下落。

  萧怡红趁白衣蝶离去,而宁时鹰正失意之时,倍加温柔地时刻对他嘘寒问暖。甚至一改她过去刁蛮的口吻,以博他的好感。

  “鹰哥哥,我炖了鸡汤给你补身子,你喝点吧?”她亲自端到恒翠院来给他。

  宁时鹰明白她是一番好意。“你搁着吧!”

  怡红见他口气甚好,搁下汤,跟着干脆坐下来,和他在院内聊聊。

  “鹰哥哥,红妹知道你真的很爱白姑娘,现在看你这样,我也好难过……过去我一直反对你和白姑娘,真是太自私,也太幼稚了。”她一副情真意切状。

  “可惜衣蝶现在不在,否则听了你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难得这丫头终于想通了。

  萧怡红看他心情不错,进而道:“鹰哥哥你放心,我也托了我爹的人找白姑娘。”她笑眯眯地撒谎。

  宁时鹰望着她,诚心地说:“谢谢你。”

  “唉,说什么谢谢?我们都已是夫妻了嘛!”

  “很抱歉,我心目中只有白衣蝶一位妻子。”他纠正道。

  萧怡红忍耐住脾气。“不要紧,我能谅解。”反正,白衣蝶不会回来了。她有的是时间等宁时鹰放弃,如今她只要好好拉近自己和他的距离。她不相信一个不存在的人还能同她竞争。

  “鹰哥哥你先把汤喝了,要不冷了就不好了。”

  “唔……”宁时鹰见她如此关心着自己,不好拒绝,喝了那碗汤。

  因为萧怡红的主动示好,令宁时鹰对她也不再存着敌意。两人偶尔会似从前那般谈话聊天。

  白芯心看在眼底自然很不是滋味。

  她找了机会对宁时鹰抗议。“时鹰哥哥,难道你忘了姊姊?”

  宁时鹰不明白她的话。

  白芯心又说:“那个萧怡红千方百计想接近你,她以前多讨厌姊姊你忘了吗?你还和她有说有笑!搞不好姊姊离开是她搞的鬼——”

  “芯心!”宁时鹰难过道:“你误会了。我也在怀疑你姊姊的离去和怡红有关,因为怡红的态度和以前大不相同,我想,和她接近也许可以套出什么……”

  原来如此,白芯心为自己的鲁莽感到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以为你和萧怡红——”

  “不可能。我心中只有你姊姊。”

  “时鹰哥哥……”白芯心认真的保证。“你相信我,姊姊现在一定也很痛苦,她对你全心全意,如今竟会选择避不见面,这其中一定有苦衷。她那么爱你,现在和你分隔两地,她的痛苦绝对不会比你轻……”

  宁时鹰了解地苦涩一笑。“我知道,你放心。找不到她我绝不罢休。”他情深意重地承诺。

  怎么也没想到,隔日当他上街时,在来往人潮里,竟忽地一怔,抬头停步搜寻……他闻到衣蝶身上的玫瑰香,他又惊又喜地四处搜寻,却不见人潮中有她。难道是他的错觉。

  宁时鹰纳闷地呆怔街上。

  而一旁巷弄内,白衣蝶慌乱地紧紧贴墙而立,深怕他发现自己。

  宁时鹰又找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弃地走掉,难掩一脸失望的表情。

  而那头的白衣蝶已经落了满脸的泪,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却不敢相认。那是怎样锥心的感觉。她抽出锦帕将颈间的香包取下包起,藏进衣内,这才步入人群中。戴了帽子和面纱,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身分。

  她买了一点东西,这才赶回竹林内隐僻的寄居处。

  那是一间供猎人暂住的小屋。她在那简陋的地方待了好一阵子,屋外种了一些简单的时蔬,勉强可以过活。

  而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便是和宁时鹰曾共同生活的美好回忆。今日看到消瘦不少的宁时鹰,她难过极了。

  他也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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