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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开玩笑,她这样还不叫完美?难不成你这德性才叫完美?”她鄙夷一哼,又从紫色亮皮提包中拿出一支桃红色口红。

  “我还以为她那副德性会是女性公敌。”童葭屿纳闷地碎语。

  “我告诉你啊,美丽有分很多种,像丁香草这类型的,可是集智慧与美艳于一身,教我们众OL望尘莫及啊!”连纾葶表情夸大地叹息,已用唇笔把口红画满整张红艳艳的嘴巴。

  “没那么夸张吧?!”她自觉眉毛和嘴角都在抽动。

  “唉,”摆摆手,她一脸不耐样。“反正你是绝没办法像她那样的啦,就算你和她是再好的朋友也一样。”收起口红抿抿唇,又瞄了她一下。“不过你这几天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好好加油吧,我约会去了。”包包一甩,昂首阔步地推开厕所门出去。

  “我宁可穿着裙子倒立走路也不想象她那样。”人都走了,童葭屿才闷闷地冒出这句。

  本来嘛!做自己不是最好的吗?干吗要仿照着别人的样子过活?

  咕哝完毕,她也背起帆布袋往外走,恢复了大剌剌的走路方式,心境亦跟着自在爽朗许多。

  离开公司大门,外头天色渐趋暗沉,几只流浪狗摇摇摆摆自脚边晃过,依旧乌烟瘴气的马路车流汹涌,循着红砖道走向停车处,她穷极无聊地垂首审视所穿的米色及膝裙,心想今天至少没弄脏这裙子。

  就在她即将走到机车停放处,忽然间周围冒出五六名大汉,个个虎背熊腰、高人一等,看起来十足凶恶,脸上写明“我是流氓”四个大字。

  只俏一眼,童葭屿便意识到他们诸位的来意不善,松下驼在背上的帆布袋执握在手,警戒地往后一退。

  “你们有事吗?”

  “你是不是童葭屿?”嚼着槟榔、留着俗气卷毛鬓脚的男人踩着木屐式拖鞋逼近,一边挖挖鼻孔的痒处。

  “我是,”她保持冷静地沉下神情。“但我不认识你们。”

  “你要是认识我们那才有鬼!我们是来找你麻烦,可不是来搭讪和你交朋友的,所以呢,你最好乖乖跟我们走。”他不怀好意地嘿嘿干笑,又浓又粗的八字眉滑稽得紧。其他人亦一步步将她围在最中心。

  “不可能!”她立即冷酷回应。

  “呵……说实在的……噢!”还想扯些废话,嚼着槟榔的嘴忽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拳头给撞歪,喷出一大口红色的液体。

  “大、大哥!”几个小喽见到此幕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没料到这女的如此凶悍,竟然迎面就是一拳。

  扔下帆布袋,童葭屿面不改色地压着两手指关节,发出清脆响声。

  “你还想说什么吗?”

  “你、你这个恰查某,竟然敢打我!”

  耸起肩膀用力把嘴边的红渍用衣服擦去,这个带头流氓气得七窍生烟、眼冒红光,全身的肌肉都贲起鼓动着,油亮的两条粗手臂拱起了山丘。

  “看我怎么教训你!”

  他张牙舞爪地挥起拳头冲过去,眼尖察觉她迅速斜过身子踢出箭状左腿,想闪已太迟,那蛮横粗暴的力道不偏不倚正中下腹。

  “唔!”痛得抱腰在地上滚来滚去。

  童葭屿抡起右肘往后狠狠一顶,一个左肩陡地下沉避过几个喽的攻击,啪啪啪咻咻咻地祭出几拳、踹出几脚,用人墙撞人墙,将那些蹩脚家伙捧得鼻青脸肿、头昏眼花、哀号连连。

  哪里晓得在她沾沾自喜之余,后头有个冰凉尖锐的东西忽地架上她的颈子,连带使出毕生吃奶力气按住她的肩头,让她无法乱动。

  “再……再动我就在你脖子上捅出一个洞来!”

  刚刚那个带头的大肉脚已经负痛从地上爬起,再趁其不备、目标分散时从后偷袭,靠着人多势众轻易制住了她的手脚。

  她没料着这个死肉脚还敢碰她一根寒毛,只得僵硬着一动不动,而且她十分清楚他是来真的,后颈施力处已有痛楚产生,许是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在发什么愣?还不快把她绑起来!”

  其他人迅速架住她的手脚和蒙住她的嘴,虽然害怕她阴狠的眼神,但在老大叱喝下不得不忙将她用绳子捆住。

  “快走!不然有人报了警就惨了。”

  带头流氓一声令下,大伙儿便七手八脚地推着她上了一辆箱型车里,将门一关扬长而去。

  踏进位于二楼长廊底端最左方的休闲品酒室,林擎元一眼就瞧见他那对恩爱的父母亲正神态闲适地啜饮着上等葡萄酒。

  五六幅气势磅礴的心经挂在米白碎花纹的墙面上,是父亲的好友画家江识棋亲笔相赠的,一整组特别经人设计订作的胡桃木壁柜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名贵好酒与水晶杯盘,另一边则有个控温酒窖,藏书各年分、各出产地的红酒、白酒、葡萄酒。

  购自外国的精致木雕,可是他母亲宋莺艾走遍海外时,所辛苦带回来的战利品,也因为每次回家时最爱待的地方就是这品酒室,才会干脆把它们统统放在这里,而没放在大厅供客人观赏。

  “你来得正好,你妈咪和我正说着你的事。”见儿子慢条斯理地出现,林鼎觉笑容满面地放下杯子招手道。今日的他精神奕奕、春风满面,喝酒过后的两颊微微泛红,看来十分亲切和蔼。

  “爸,妈咪。”

  依旧是一身白衬衫牛仔裤的林擎元,走到墨绿色的沙发上坐下。令人惊诧的是,斜对面那位风情万种、艳光四射,穿着低胸细肩带亮片大红洋装的贵妇,就是他的母亲。

  “我的心肝宝贝,你肩膀后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嗲着细若黄莺的嗓音,宋莺艾眨着水亮明眸心疼问道。

  “已经完全痊愈,庄医师也说我可以自由活动,没有限制了。”

  “嗯嗯,那就好。不过我在法国买给你的那几件衬衫,你怎么都不穿呢?老是这么件白衬衫。”宋莺艾不依地嘟嘴咕哝,朝丈夫胸膛偎近了些:“老公哪,你瞧咱们儿子是不是愈来愈颓废了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和怀叔怎没好好照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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