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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弯下身来,他拉起垂落在地的被子,轻轻地披覆在她身上。

  他伸出手,轻抚她那冷得起疙瘩的臂膀,细心温暖着。

  沉睡的她,身上还留有他昨晚汗水的体味,以及烙印在她身上的种种爱痕……出神沉思的同时,他灼热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到她的雪胸前,轻轻一握,感受她蜕变为女人的改变。

  这一捏,意外地惊醒了她。

  睁开眼,他那深潭般的深邃黑眸映人脑海中。

  而他手掌传来的温度,使她再度害怕地尖叫起来。

  “不——”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去前的那一刻。

  “怎么了?”见她没由来地大叫,他一头雾水。

  “滚开滚开,不要靠近我……”她哭喊着,死命拉着床单往后退去。

  “还在作梦!”他没好气地站了起来。“早餐时间到了,爷爷看不到你,心急死了,把衣服穿好,跟我一起下楼吃饭。”他冷冷地低望她惊恐的模样。

  又哭了,她的泪水难道不用钱吗?

  “你滚开,不要靠近我。”她低吼一声,下体感到隐隐作痛。

  “我才懒得理你,是爷爷要你下楼,OK?”他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径自转身离开。

  离去时的关门声“砰”地一大声。

  咏心惊魂未甫,拉着被子坐在床上,视线一移,惊见床上那怵目惊心的落红。

  昨晚她……一想到他那几近野兽的狂野行为,她的身子不禁颤了起来。

  她抱着膝,低望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瘀青抓痕,不禁又落下泪来。

  痛苦的不只是被侵犯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早餐过后,余家上下正为下午即将举行的野餐忙碌。

  迟迟没有出现在早餐桌上的咏心,一直到了中午才缓步下楼来。

  “我们的小睡美人醒了。”一见到她出现,独坐在客厅翻看杂志的余偲泯立刻讽刺道。

  这一唤,把在书房的爷爷给唤了来。

  “咏心。”余老爷穿着一身改良式唐装,来到客厅中。

  “余爷爷。”

  “之奕说你的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昨晚没盖好被子着凉了?”老人家关心地问她。

  显然,有人替她说了谎。

  “嗯,已经好多了。”早上哭着哭着,她不自觉地又睡着了。一醒来,已是中午时。

  “肚上子饿不饿,我请厨子帮你弄些有营养的药膳补补身子。”

  “我不饿。”她摇头,哪有心情吃得下东西。

  “不吃东西怎行?瞧你,瘦得没几两肉似的,要是将来怀了我们余家的骨肉,你要拿什么孕育小孩?”老人家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说完,他立刻差人传令下去。

  “爷爷,你对她那么好,人家可是会吃醋的。”窝在沙发上的余偲泯不满地抗议。

  “有有有,也有你的分,爷爷怎么可能忘了我的宝贝孙女呢?”他呵呵一笑。“对了,今天下午有马会,你的身体应该还可以应付吧?”他转对咏心问道。

  “我以前上过马术课,可是……”她的神情忽然黯淡下来。

  一想到多年前的那场意外,她对马儿就一直感到恐惧。

  “没问题了,有学过就行了,反正真正上场的是那些男孩子们,你们女孩子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边野餐边欣赏就行了。”老人家拍拍她的肩,要她不需过度紧张。

  就在这时,余之奕从外头顶着一身阳光进屋来。

  “爷爷,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预期地,见到她站在客厅,他的神情和她一样,瞬间闪过愕然。

  愕然之后,是面无表情的冷淡。

  “之奕,你来得正好,咏心说她身体已经好多了,你陪她一起吃个便饭吧。吃过饭后,再到马场和我们会合。偲泯,你的药膳晚上再吃,我们先出发吧!”

  老爷爷说完便拉着偲泯一起离开,搭车前往马场,不顾她一路上的咕哝。

  被留下来的两人,则是大眼瞪着小眼,好一会儿沉默不语。

  “快点去换衣服。”余之奕冷冷地令道。

  他穿着一身帅气的英式传统马术服装,笔挺的黑色骑士服衬托出他高贵不凡的公子气质,脚下踏着一双真皮马靴,骑士帽子及马鞭则夹在他的腋下,英挺的模样好不帅气。

  “我不想去。”她慌忙地抽回打量视线,讷讷地表示。

  这家伙身上的健康休闲气息大大有别于他平日的阴沉,她的目光竟不自觉地被他吸引。真该死!

  “不想去也得去,这个家中有很多是你不愿意却也得做的义务。”他来到她面前,语气相当冰冷。“豪门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这个吻没有热情,仅有的成分由冷淡和轻鄙构成。

  “我明白了……”

  她的心温同时降到冰点以下。

  余家人口中的野餐,真不是平常人家玩得起的。

  丰盛的西式外烩、甜点、鸡尾酒、鲜花,琳琅满目地摆满整排长形桌面,加上饭店师父现做的巴西式烤肉,任选大块大块的上等生肉及生猛海鲜,配上十来种的各式参料佐酱作为调味料。客人还没到达排场十足的马场,就已经闻到阵阵诱人烤肉香。

  今天这座马场全被余家包下,除了受邀的亲朋好友外,任何人皆不得擅人。

  “这是爷爷为你举行的欢迎会,由排场可见,他老人家真的很中意你。”余之奕将车子开到停车场后,同她——起下了车,两人往野餐会场走去。

  伍咏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午后的温暖阳光,照得人暖烘烘的,好不舒服。

  忽地,他的脚步在一个树荫处停了下来。

  跟随在后的她——股劲儿迎头撞上,撞得她哀叫一声。

  为何忽然停下?她抬起疑惑的眼,和他投来的视线正面对上。

  “还会不会痛?”他忽然问她。

  “咦?”手还轻揉着鼻子。

  “等一下如果上马,你承受得了吗?”他的目光落在她那身白色短洋装的下摆处,眼神带着邪气。

  这一次,她总算明白他的意思。

  “死不了人的。”她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什么跟什么嘛,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他真的关心她,在乎她的感受,昨天就不应该强迫她……

  欲离的脚步被他修长的双手拉了回来,拥吻在他宽阔的怀中。

  “你……”被紧搂的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的厚肩,从他四处探索的口中寻求呼吸空间。

  这又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面前,他竟故意吻她。他的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一边思索的同时,咏心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他环起的双臂力道挤压出她胸腔的所有空气,让她整个人快要窒息了。

  “够了……”她娇喘地向他求饶,语气可怜兮兮的。

  见她原本的苍白脸色转为红润,他这才满意地离开她的唇,松开双臂力道。

  “这样好多了。”他低望她红通通的娇羞脸蛋,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微愠地瞪他一眼。

  他没有回答,忽然牵起她的小手,拉着她往野餐会场走去。

  方才这一幕,不远处的亲朋好友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早先一步抵达会场的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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