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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芳香的符号。”他走过来,清秀的身影有着青少年特有的清新气息,“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载阿普沙拉斯回家?”

  本来想说不的,却发现他的座骑居然是部古老的豪爽 150。擦得晶亮的车把和车身,把这部老车的气息焕发得非常的温暖。

  初恋的时候,坐的,也是这款的车啊……时光倒退十多年,像是这些年的折磨全消失无影,只剩下清脆的笑声,和轻扶着初恋情人的微微颤抖的手。

  一切都远去。光速也无法追溯。

  “你是陌生人。”她点起烟,火光闪烁,他的脸在打火机闪烁的瞬间,突然闪亮又消失。像是面目已模糊的初恋情人。

  “出租车也是陌生人。”他将安全帽递给染香,“而我,懂得爱惜阿普沙拉斯,天界的蝴蝶。”

  突然失去了坚持的力气。又如何?最糟也不过是被强暴。

  在他身后闭着眼睛,享受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这火躁的台北盆地,只有过了午夜才有如许的静谧宁定。她将脸贴在少年的背上,强健的肌肉和青春气息透过薄薄的T恤。

  就像许多一夜情的开始,其实只是寂寞和月圆的因子发作。弄不清谁先吻谁,说不定只是一个轻柔的晚安吻所致。他们不曾回到家。在某个红灯下拥吻,天蒙蒙亮的时候找到能休息的宾馆。

  只是渴求体温,渴求温柔,希望紧拥的时候,能将寒冷的寂寞驱离得远些。不过是这样的渴求。

  少年的眼睛蒙着情欲,却分外清亮,这样美丽的眼睛啊……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吻,轻轻的在她颊上扇然。在没有窗户的宾馆,像是永远不会天明的长夜。这夜永远不会亮。

  手指滑行过他结实的胸膛,这年轻的胴体……她不想知道有多年轻,就像不想知道自己已经渐渐衰老一般。

  她闭上眼睛,让感官全部张开,感受他的急切和粗鲁,几乎要撕裂自己的快感中,她知道,即使如此,寂寞仍在墙角虎视眈眈。

  落泪,却不是因为恐惧或害怕,那不过是高潮的余韵。

  第二话 遍染香群的阿普沙拉斯

  之二

  或许,这只是一夜的幻梦,必须趁着天明之际离去,之际离去,才能完美的定格。看着他柔软稚气的睡脸,噙着笑,翻了翻他的皮夹,看见他的身分证。

  没想到我染香堕落到诱惑男童,居然十八岁未满。

  她笑。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离开,苍白的街灯还没熄,而天已经蒙蒙亮了。

  从此不再相见吧,我想。回家洗去情欲的痕迹,哗啦啦,像是另一种重生和遗忘。什么都忘记好了,不复再见面。她减少了夜游,将满腔的精力转过头来在工作上。

  偶尔,只是非常偶尔的时候,她会想起那个柔软的,不晓得名字的男孩子,那样温柔的狩猎她,温柔的赞美。

  你是天界的蝴蝶,阿普沙拉斯。

  原来我还有美丽的时刻,在一个孩子的眼中。即使知道,这只是一种狩猎的香饵和手段,仍然觉得一点安慰。

  即使是谎言,也是真诚的安慰。

  只是命运之纺轮转动的时候,并不按照人类的自以为进行。命运女神随着高兴纺织着每个人的相遇,用利剪随意的断裂成别离。

  他们在漆黑的夜里相拥,却在光辉灿烂的中午重逢。

  在公司的周年宴会上,隔着人群,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在阳光下,这个孩子的肌肤晶莹的反光,充满了年轻的活力。他穿著轻松的T恤,笑出一脸稚气。若不是见到她时脸色暗了一暗,她不敢肯定。

  不会拆穿你的,不要担心。

  突然觉得这种应酬的开幕酒会非常无趣。

  躲开人,用香烟的烟雾隔开所有,空荡荡的楼梯间,就像她空荡荡的心。拿出雪白的烟,火光一闪,那孩子在烟雾怜g离。

  “为什么逃?”他质问,“我表现得很差吗?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居然把房间的钱都付清了……你在侮辱我吗?”

  不答腔,她吐出一口雪白的烟。

  “抽太多了。”他的声音反过来柔软。

  她微笑,将烟按熄,那孩子却将她压在墙上,凶猛的吻了失去香烟保护的嘴唇。纤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迷醉之余,染香还是推开了他。

  “不行。”她整理整理头发,“你今天扮演的角色,不正是帝释天吗?含着金汤匙的贵族?乖乖的,不要让你的父母亲尴尬,好吗?”轻轻擦去他唇上的胭脂。

  他专注的凝视着,“我知道你是谁了……再也不让你逃脱。”

  “我是谁?我不就是阿普沙拉斯吗?”染香拍拍他的脸颊,“再见,年轻的帝释天。”走入热闹繁华的宴会,帝释天的叔父……不,那孩子的叔父眼光炯炯的看着她。“祥介喜欢开玩笑,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也只是个小孩。”

  他看到了。而这位文质彬彬的叔父,看着自己的眼光却像是看个污秽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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