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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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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比较可怕吗?”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比较有魅力,”她笑了起来,以手指游走过他的眉骨与鼻梁,“你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尤其漂亮,被眼镜挡起来太可惜了,难道没人这样跟你说?” 他捉下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没有,倒是有人建议我,在学校时尽量别把眼镜拿下来。” “是谁?” 贝一苇略微迟疑,但敏锐的乐睇马上就猜出来了。 “是米雅吧?”她翻了个白眼,“你越不受到注意,她越能独占你,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她已经不能独占我了,”他的大掌滑上她纤柔的腰肢抚弄着,同时贴在她唇上低语:“因为在我的心里,早已没有容纳她的位置。” 乐睇低喘一声,再也不能清楚的思考,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施了魔法,而当他将身体覆在她身上,悦人的体温熨着她的肌肤,她不由逸出一声甜美的叹息。 她已记不得有多久没被人这样深深拥抱过。 不是出于礼节,而是因为被爱。 他吻着她,不厌其烦的用这种方式传递他对她的感情,即使在他爱抚她的时候亦然,仿佛全天下没有什么事比吻她更重要。 当乐睇身上那件贴身的舞衣被贝一苇卸下,两人终于像初生的赤子般裸裎相对。 他微微抬起上身,眯起眼眸,以目光记忆她的诱人曲线与莹白肤光,然后,他低下头,虔敬地在她的左心房落下一个吻。 他的举动,不知为何使乐睇掠过一抹感动。 “一苇……”她贴着他拱身,无言的发出邀请。 贝一苇扬起一抹笑,拥住身下纤细而柔媚的娇躯,带领她奔赴极致的欢愉—— 裴乐睇是在一波寒意侵袭中醒过来的。 她朦胧的记得自己做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其实大部分都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梦见了凯伊。 凯的容貌还是和许多年前一样,深色的发闪着可可色的光泽,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浅浅的笑纹也和从前一摸一样。 她看见他穿着舞蹈专用的肉色胎衣在跳舞,那简练的舞姿有如初生的赤子一样不加藻饰,却拥有一种宁静的、穿透人心的力量。 乐睇看着他独舞,他一直重复再跳同一段舞,乐睇认出那是他过世前正在编排,但是尚未完成的舞,那是一支带有东方禅意的舞,名叫“空华”,她总觉得舞蹈的名字一如凯伊那初初崭露头角,却转瞬凋落的人生。 然后,独舞的凯伊终于注意到她了。 乐睇绽开笑容正要走过去,他却往后退了一步,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凯?” 她有些惊慌地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他的表情却显得那么忧伤并且带着谴责,使她不自觉地有些畏惧。 “乐睇,你已经忘记我了。”他用一种近似宣判的口吻说。 “我没有!”她急忙否认。 “乐睇,你已经忘记我了。”他重复地说。 “我没有,真的没有!” 然后,凯的身影消失了,乐睇在寒意中哆嗦着醒来,牙齿直打颤。 好冷,真的好冷!明明盖着被子为什么会这么冷? 她从床上起身,望着身旁贝一苇的睡容。 他面向着她睡得很沉,唇边仿佛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他的一双手横在她的腰间,那样的姿态有如在守护者最珍贵的宝贝。 在这一瞬,方才他们共享过的激情在乐睇脑中闪过—— 天啊!昨晚的自己,竟然连一秒钟也没有想起凯,以及她对他的承诺。 就像梦里凯那充满责难的眼神般,她确实是背叛了他。 甜蜜的感觉被强大的自责冲散,乐睇悄悄地下床,环抱着颤抖不止的自己走入浴室,关上门,打开莲蓬头,让热水冲刷自己冰冷的身躯。 在水柱的冲刷下,乐睇仍克制不住的全身发颤,她分不清这颤抖究竟是对自己的背叛感到愧疚,或是因为凯冷漠的目光而感到心寒…… 在身体恢复温暖之前,她必须好好想——究竟该怎么面对眼前的情况? 贝一苇从梦中转醒。 清早的晨光,从忘了拉上窗帘的玻璃窗洒入,使他难受的眯起眼。 刺目的光线使他无法继续再睡,于是他转向床的另一侧,却没料到,应该躺在他身边的入睡的乐睇,竟不在床上。 “乐睇?” 他从床上惊跳起来,慌忙地从地上捡起裤子套上。 听见浴室传来水流声,贝一苇很自然地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是虚掩的。 经过昨晚,他两之间已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但贝一苇仍在外头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板。 “乐睇?乐睇?”他带着一丝不安的在门外轻唤着。 这时水生略微转小,乐睇的声音由浴室传出来。 “我在淋浴,你要进来吗?” 贝一苇这才谨慎的推开门,看见乐睇的脸与一方香肩从氤氲迷蒙的浴帘后探出来,对他笑了笑,然后又缩回去,继续冲澡。 看见乐睇的笑颜,贝一苇心里松了一口气,在马桶盖上坐下。 “乐睇,你怎么这么早起?”算一算,他们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因为我觉得冷。” 贝一苇听了,不由一阵紧张。 “你感冒了吗?” 他紧张的口气使乐睇不由发笑。乐睇关上莲蓬头,取了毛巾擦干身子,裹上厚厚的浴袍从淋浴间走出来。 刚沐浴过的乐睇,发丝上带着微微的水气,这使得她的发质更是闪亮得有如绸缎一般,而她的脸颊则因为热气的熏染,透出粉红色玫瑰般的好气色。 “不是,我只是比一般人怕冷而已,又因为练舞的关系,我的身体没有什么脂肪,所以只要天气一入了秋就容易手脚冰冷,平常只要吹一会暖气,喝一杯热饮,我就会觉得好一点,昨晚是因为……嗯,消耗掉了太多热量,所以失温的情况才会比较严重。” 昨晚,她跳了一场舞,又与他做爱,体力的消耗惊人,所以才会冷得必须下床冲热水澡。 贝一苇听完,表情困窘。 “抱歉,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傻瓜,有什么好道歉的?”她无所谓的笑着。 “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会——” “就不会碰我吗?”乐睇打趣地反问。 贝一苇一时哑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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