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上了瘾(11)_晴天

十一

　　“你今晚不会又要赶剧本吧？”见她眼下的黑眼圈逐渐加深，钱乐乐有些不舍，“姊，你该找时间好好休息，否则你的黑眼圈会越来越严重。”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叹了口气，“谁叫妈少生一个胆给我，连跟制作人开口说要暂时休息一下都没勇气，尤其……”

　　钱乐乐无奈的吐了口气，“尤其现在接手的新手编剧还没上轨道是吧？拜托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吧！身体要是不好，哪来的本钱去赚钱？”

　　“说到钱，我的剧本费汇进来没？”

　　“上星期就汇进来了，我一直忘记跟你说。”

　　“那就好。”当编剧最怕的就是收不到剧本费，等于做白工。

　　“出来吃饭吧！”钱乐乐拍拍她的脸，“妈晚上有牌局不在家，你就委屈点吃我煮的饭菜吧！”

　　“一点都不委屈好不好？”家里两个女人都投身服务业，还练得一身好厨艺，唯独她只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掀开身上的被单，钱欢欢张着酸涩的眼下床，跟在妹妹身后缓步出房。

　　钱乐乐快步走到餐桌旁为她张罗起晚餐来，“姊，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吗？”

　　“明天是每周一次的周会，不去不行。”

　　钱乐乐听了忍不住皱眉，“你不是才走完本，不能再多休息几天吗？”

　　“我也想……”话没说完，钱欢欢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不过这是公司政策，我又是公司的编剧老手，不去参加不行，何况只是开个会而已。”

　　钱乐乐将堆满食物的饭碗递给她，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不知该不该发言。

　　每次钱乐乐有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时，嘴巴就会不自觉的嘟起，钱欢欢抿唇一笑，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钱乐乐咧唇露出灿笑，“姊姊，这个工作好辛苦喔，你干脆就……”

　　“辞职？”钱欢欢扒了口饭，细细嚼了下，“这个念头在我脑子出现过很多次。”

　　“那为什么不辞掉？以你的经历大可换到较好的环境，为什么偏要栖身在这家小传播公司，一待就五年？”

　　“我已经待五年啰？”钱欢欢不禁佩服起自己来，“真无法想象这五年来我是怎么捱过来的。”

　　“家里、公司，写剧本、接电话、随传随到，回家倒头睡。”钱乐乐将她五年来的生活浓缩简化，“反正再怎么样也跳脱不了这些循环。”

　　“错了，我还会上图书馆查数据。”过去五年她的生活有这么枯燥乏味吗？

　　“是是是，但查数据可以让你找到好男人吗？”钱乐乐在她对面座位坐下，“姊，你都老大不小了……”

　　“停！”钱欢欢马上投降，“乐乐，你是我妹妹，不是我老妈子，拜托你不要讲跟老妈一样的话，我都听好几年了，让我耳根清静一下吧！”

　　“好，那我说点不一样的。”钱乐乐认真直视她，“姊，辞掉工作吧！这家公司不值得你待下去，五年来剧本费只加过二次，看你好欺负就一个劲儿的把工作往你头上堆，你又不是女超人，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倒下去。”

　　“这种日子都过了五年，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姊！我跟妈都很担心你的身体健康好吗？你不要那么固执不听劝好不好？”眼见丰腴的姊姊渐渐消瘦、失去红润脸色，她看了真不知如何是好。

　　“好好好。”钱欢欢猛点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身影，想起了上星期元向阳突然出现在片厂的事，“其实……或许……说不定我可以转换跑道。”

　　“是转换跑道还是换公司？”钱乐乐显得兴意阑珊。姊姊每次都是嘴巴说说而已，没有实际行动。

　　钱欢欢多扒了几口饭，再挟了菜入口，咀嚼了好一会儿后才幽幽答话：“都有，不过……我还在考虑。”

　　“考虑什么啊！”钱乐乐忍不住轻拍桌面，“能赶快离开那个鬼公司就赶快离开，不要再被那些导演跟制作人呼来喝去，你又不是新手编剧，他们还把你当小妹看！”

　　“不行，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想起元向阳的提议，钱欢欢不禁放下碗筷，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虽然说偶像剧是当红风潮，但一出又一出同样的戏码出来，观众会感到疲惫，若是要自创一出偶像剧，又得要点子够新颖，才可能开创偶像剧另一波高潮……目前的我可没这种实力开创新局。”

　　“你说什么丧气话？”从她的喃喃自语中，钱乐乐听出个大概，“五年来你被磨得还不够吗？你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对自己有自信一点好不好？”

　　“不是有没有自信的问题，而是……”她总觉得元向阳出现得太突兀，“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找上我？给我工作搞不好也只是一时大发善心的施舍……”

　　“给你工作就是施舍吗？要是你没那个实力，人家还会要你吗？”钱乐乐对于她的消极观点相当不以为然。

　　“但是我跟学长……不，是元向阳那么年没有联络，他一出现就要我接下偶像剧的编剧，还要写一本创新风格的剧本，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

　　“可以让你赶快离开那家鬼公司，就算不太对你也要接受。”钱乐乐双眸一眯，“对了，有谈到剧本费给多少吗？”

　　钱欢欢向她比了个数字，惹来钱乐乐的尖叫，“天啊！接啊！这么好赚的剧本干嘛不接？姊，你要是不接下来就是大笨蛋！”

　　“可是……”

　　“拜托你别考虑了，看在钱的份上快点离开那家小公司吧！”冲动的钱乐乐陡地闭口，灵动双眼骨碌碌转了一圈，“等等，你学长稳不稳当？不会开高价哄骗你，最后半毛也拿不到吧？”

　　“别傻了，他可是‘远向传播’的堂堂总经理，金口既开，哪有不真的道理？”

　　听到这话，钱乐乐的双眼立即被金钱符号给占据，更加卖力动摇她的心意，“姊，千万不要放过这个大好机会，那个远向传播听起来就是间大公司，一定什么福利都有，快跳槽吧！反正这家小公司也对你不好。”

　　“老板对我也不是不好，每年年终他会包一个特大号的红包给我。”她待的公司虽小，制度也朝令夕改，但老板的阿莎力让她待下来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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