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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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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来的一团气,郁结在胸口,他两眉沉得很低,将视线移到驾驶座上。 是个女人,有些面善,他却忘了自己在哪见过她。她把他妻子带去哪里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回来? 陈可航不意外见到他,当心心的车子接近住处时,她已先看到他的车就停在门口。“心心,谢谢你,那我下车了。” 昨夜,她被地震和停电吓傻了,一个人躲在被窝哭泣,她打过他的电话,却总是响了几声后就转入语音信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一个人继续待在那么大的屋子里,也不能回娘家让爸妈担心,她想了想,只能打电话给心心,请心心让她暂住在她家一个晚上。 心心待她真的很好,挂了电话后,马上开车来接走她,她在心心住处叨扰到方才天微微亮了,才又请心心送她回来。 “哎呀,谢什么谢,好朋友就是要这样义不容辞啊。”何心心拍了下她的肩,看着一直盯着她们的男人。“不过……他脸色那么难看是怎样?” “他本来就是这样,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是凶凶的。”她笑了声,弯身拿起放在脚边、装着早餐的塑胶提袋。“你慢慢开,路上小心,再见。”和好友叮咛几句后,她下了车。 关上车门,她抬眼就对上他不以为然的视线。 他在生气吗?气什么呢?他站在门外,难道是忘了带钥匙,因为进不去才生气的? 她提着路上买来的早餐,走近他。“回来了?吃过了吗?我买了豆浆和包子,进来吃一点吧。”语落,她从包包里重出钥匙,开了右边的小门。 他没说话,但她知道他跟在她身后。她开了大门后,一路走到餐厅,她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然后径自上楼,想要先换上医院的制服。走进房间,想起他在,她转身想要关上房门,一只大手却横了过来,她差点就压到了那只手臂。 惊呼了声,她退了步,看见他绷着五官瞪视她。“怎、怎么了?” “那个女人是谁?”他劈头就问。 “哪个女人?”他没头设脑的在问什么啊? “开车送你回来那一个。”他的黑眸一沉,即使不大声说话,感觉也很凶。 “那是心心,你忘了吗?结婚那天是我的伴娘。”他忘了心心了?也对,他对他们的婚事从来就没有费心过。不,正确来说,他对她这个妻子,根本就不曾花时间了解过,他又怎么可能认得她的朋友? 这就是夫妻吗?她在心底苦笑了声,怅惘不已。 心思绕了,他有印象了。是了,难怪他觉得那个女人很面善。 “这么早,她带你去哪里?”他又问。 “去……”该告诉他,说她昨夜被地震和停电吓到,说她找不到他,所以才跑去心心家吗?但说了又如何?他只会觉得厌烦罢了。他若是担心她,就不会不接她的电话。也许,他真的只是因为忘了带钥匙,进不去,而气愤她不在家吧?! “我去买早餐,心心说那家的包子好吃,我请她带我去买。”她撒了小谎。 黎础渊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似在探究她话里的虚实,片刻,他越过她身侧,一边说话,一边解开衬衫衣扣。 她跟在他身后,看看他的动作,知道他应该是要冲澡换衣服。她从衣柜里拿出他的干净衣物后,又拿了自己的制服,打算走到客房去换。 见她拿着康生的制服就要走出房间,他唤住她。“你做什么?” 她回过头,神情有些困惑。“你不是要用浴室吗?那我去客房换制服啊。” 他闻言,眉头微蹙,他略抬下巴,半垂着黑眸看她,那姿态高傲中又带了探究意味。上回进来房里,他一样是在她面前脱着衬衫,一样是打算冲澡,但她的反应还算有趣,怎么这次她却显得如此平淡? “没事的话,我先去换衣服了。”见他只是瞅着她,也不吭声,她转身就走。 转身的瞬间,她额头前那大片浏海随着她转身的姿态扬开一道弯弧,他看着她走开的背影,嘴一张,想要唤住她,却又陡然闭上嘴唇。他喊她做什么? 是怎么搞的,从来不曾有哪个女人能在短短几小时内,这样牵动他的情绪,而刚离开的那个女人,却让他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他是被地震震断哪根筋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在冲过澡后,走到餐厅见到她时,他脑子里绕转的依旧是同样的问题。而当他恼着这些尚找不到解答的疑问时,却见她悠然地吃着早餐,看着报纸。 听见了他的脚步声,陈可航从报纸中抬起头来。“洗好了?那快吃吧。”她指指他面前的那份早餐。 看着那两颗圆滚滚的胖包子,还有一份蛋饼和豆浆,他兴不起任何食欲,即使她刚刚说了包子好吃,他仍是不想动它。如果这时面前摆的是冒着白烟的清粥,配上几迭小菜,豆腐乳、荫瓜、菜脯蛋……才是人间美味。 “我不饿,你吃就好。”看了她一眼,他语声淡淡,转身要走。“我先到客厅等你。” “我今天不坐你的车了。”她说着,然后看见他停下了脚步。 他偏过面庞,浓眉一蹙。“为什么不搭我的车?” “我今天下午没班啊,搭你的车不方便,这样中午我会没交通工具回来,所以我自己骑车过去就好。”她一面说,一面吃着包子,没看他。 “那你不能早点通知我,要让我跑这一趟?”她那怡然自得的神情让他有些恼火。他在曼丽那边想着不知道地震有没有影响到她,想不到她非但不在家,现在和他说话,还一副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姿态? “我打过你的手机,你没有接。”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后,又迅速低下眼帘,她的眼睛在发热,欲哭的冲动,她知道那是难过的反应。 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凶她?!他也不想想昨夜地震时,他人在哪里?她一个人躲在被窝害怕哭泣时,他搂着他的情妇吧?!她最后是逼不得已才打电话给心心,要心心来接她走。 他如果不想爱她没关系,但也犯不着用像审问犯人一样的口气。何况,她打过几次电话的,是他自己不接,她何错之有,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待她?! 闻言,他眉一蹙,神情怀疑地从西裤口袋拿出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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