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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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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申府内院,申老夫人的院子里,她的宝贝长孙申伟被叫了过去,跪在祖母面前。 听完祖母对自己的训斥,申伟一脸的不以为然,目中露出炽热的光芒,“可是她真的是孙儿现在最想得到的女人。” “那是县令夫人。” “我知道啊。”申伟眼中的痴迷和狂热已经快要实质化,“她一直被那个男人困在内衙,连面都不让她露,我一定会解救她出来的。” “你真的没救了。”申老夫人彷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连斥责的话都不想说了,孙子这种病态的狂热已经不正常了,而这种不正常会毁掉他的。 申老夫人看向一旁自己的儿子,申家现在的当家人,灰心丧气地说:“你把他关起来吧,不能放他出来了,他会把我们整个申家都毁掉的。” 申老爷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对母亲又是一副恭顺的模样,“是,母亲。” 申伟起身要跑。 “把他押入密室关起来。” 申老爷话一出口,立时便有几个壮实护院上前拦住要跑的申伟,毫不客气地将他捆成了一个粽子,然后抬走了。 春柳朝紧闭的书房门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主子道:“夫人,老爷已经在里面关了三天了,真的没事吗?” 手里拿着颗苹果正啃得津津有味的江晓月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地说:“大案侦破,咱们县令大人需要克制冷静一下罢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春柳顿时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夫人明明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江晓月却笑得没心没肺地说:“没事,等他自己想通就好了。” 春柳却并没有自己姑娘这么乐观,老爷这次委实是太过生气了,生那个被判斩立决的恶徒申伟的气,也生他自己的气。 唉,总之两个字——复杂! 江晓月转身就走。 “夫人,您不去看看老爷啊?” “有些事,旁人劝没有用,得他自己想通。”而且,他现在可能并不想见到她……真是一个瞥扭的男人! 春柳一脸莫名地看夫人,心说:那您每天过来看一回是图什么?还不是因为不放心吗? 可来了,又总不进去看一眼,问一声,看看就走。 春柳表示她实在是看不懂了。 县衙内衙这几日的气氛不太好,但整个博望县城的气氛却实在是太好了,许多人家不约而同地张灯结彩放炮竹,宛如过年一般喜庆。 恶徒落网伏诛,普天同庆。 压在博望县百姓头上的那层乌云终于散去,让他们不再担心自家女眷出门便莫名其妙地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屍。 虽然,最后证实失踪的妇人们都死了,但杀害她们的恶魔伏落网,被明正典刑处以极刑,她们也可瞑目了。 江晓月回到起居室,坐到外间南窗下的矮榻上,拿起那件做了一半的男子长衫继续缝缀。 绣花她不在行,只能简单缝纽,好在丈夫倒也不在意。 阳光从敞开的窗扇射入屋中,温婉的少妇端坐在榻上飞针走线,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温子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就在春柳以为他可能也会像夫人之前那样看看就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抬腿迈进了屋子。 春柳心中不自觉地吁了口气。 眼前光线一暗,江晓月抬头,看到丈夫沉着一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出言调侃,“舍得出来了?” 温子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江晓月将手中的长衫放到一边,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腰腹之间,柔声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苦如此?” 头顶上响起一声深深的叹息,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头,随之响起的是他深感挫败的声音,“我并不想用这种办法。” “我们都知道那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我能理解。” “心里不舒服。” “寻常引蛇出洞的计策罢了,哪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温子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毕竟是借了夫人的名头。”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和憋闷。 江晓月闻言却笑了起来,“唉,你这人有时也真爱钻牛角尖,不过是个身形与我相像的人罢了,又不是我亲自去。”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抬头看他,一脸认真地向他肯定地说:“即便是需要我亲自去,为了将这个恶徒绳之以法,我也是愿意的。” “阿月——”温子智动容。 江晓月微笑,“我身上也不缺正义的,忠君爱民是我江家的家训。” 温子智神色放松下来。 江晓月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温子智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抱上膝头,搂进怀中。 行吧,男人有时就像小孩子,他这是求安慰呢。 江晓月温柔地回抱着他,并没有多说话。 温子智将头埋进妻子胸口,带了些戾气地说:“他竟敢临摹你的画像意淫,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在那间密室搜出妻子画像时,温子智简直想当场打死那个混蛋。 那恶棍画工倒好,也没画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但就是一幅寻常不过的小像,温子智也是无法容忍的。 他的妻子是申伟那种人可以觊觎的吗? 凭他也配! 江晓月其实心里也并不舒服,可恶人犯错,他们犯不着让自己跟着不好过。 于是,她只能开导丈夫,“这种事,委实也没什么稀奇的,想当初,据说你也是京中闺秀的如意郎君范本呢。” 温子智无话可说,甚至莫名有些心虚。 当初,他见她一面便做了平生第一次春梦,在梦中委实逞尽了雄风,说到底不也是对她的意淫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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