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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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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 “世子夫人后日要去保国寺进香,府里的其他姑娘们都一起,让我来问问二姑娘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 “那等姑娘醒了我问一问。” “行。”书琴笑了笑,“二姑娘最近精神不错,想来应该会想去的。” 青竹也不由笑了,“嗯,我想着姑娘大抵也会想出去走一走的。等得了准信儿,我去回姊姊。” “那行,我就先走了。” 青竹将人送出了院子,在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又在门口站了站,这才转身回去了。 而这个时候,原本睡着的沈琪瑄整个人的状态其实并不好。 小半个时辰后,她满头大汗地从床上直愣愣坐起。 她里面一有动静,外面守着的两个丫鬟便疾步走了进来。 随着床帷挂起,她们看到了自家姑娘的状况,不由异口同声地问:“姑娘,您哪儿不舒服?” 青叶拿帕子去替她擦脸上的汗,她一头一脸的汗,连衣服都湿了,青花去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过来,准备等姑娘落汗就服侍她换衣。 沈琪瑄手抚着胸口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平稳了呼吸,变得平静下来。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多年了,她整日病歪歪的,都快要忘掉自己是熬夜看小说猝死然后胎穿来到这个世界。 刚刚的梦境她不但梦到了曾经,更梦到了飘着纸钱的孤坟,凑近了看墓碑上清楚地刻着爱女沈琪瑄之墓。 她死了! 她亲眼看着自己尸体入棺,看着一铲铲的土填埋墓坑,耳边的哀乐一直呜啦呜啦地响着,然后漫天飞的都是纸钱。 倒是满盛大的样子…… 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沈琪瑄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是不是预示着她这一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曾经她以为自己身体不好是天生的,可后来发现并不是。 五岁之前她也曾对这个世界怀抱希望,对新的人生有所展望,但九岁时她就对沈家彻底死心了。 母亲对她的不喜、不亲近,不是重男轻女,而是故意疏离,甚至带着逃避;而她在祖父眼中是个注定成为弃子,无用的人,从未关切,自然不知母亲主导她病弱的事实…… 当初知道自己生病真相时,她真的是不敢置信,外加怒火攻心。 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显然她这一世的母亲比老虎可毒得太多了。 至于她的父亲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偶尔恋爱脑,耳根软的男人,总之在对她的事情上跟母亲保持了完美的统一态度,就好像她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 她尝试过逃离沈家的,可惜当年太过年幼无能,后来身体日益病弱,她也没了那个决心和勇气,彻底摆烂,反正大不了一死罢了,还能怎样?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其实说真的,她这些年活得有点儿累,有时候还真觉得死或许也是种解脱,就是刚刚梦里的情境太过凄凉,让她有种看鬼片的既视感,多少有些吓到她了。 在两个丫鬟服侍下,她换过衣服,重新洗漱梳妆,然后坐在靠在软榻的引枕上发呆。 青竹端着一盅参鸡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姑娘这副模样。 “姑娘,喝点参鸡汤吧。” 沈琪瑄似乎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被人唤了回来,麻木地看了一眼被大丫鬟递给自己的那碗汤。 她到底还是将汤接到了手中,心不在焉地搅了搅,舀了一瓷勺进嘴。 呃,有点儿食不知味。 对于姑娘这种状态,青竹已经有些习惯了,不受影响地开口禀报,“先前姑娘小睡的那会儿,世子夫人身边的书琴姊姊来过了,说是世子夫人后天要去保国寺进香,问姑娘要不要同行。” 喝汤的动作顿住,沈琪瑄将口中的汤咽下去,头微侧,扑扇了两下长长睫毛,淡声说:“窝了一冬天了,出去走走也好。” “那婢子就去给世子夫人回话了。” “嗯。” 沈琪瑄一边喝汤,一边想着,去寺里烧烧香拜拜佛,也能顺便散散心。 *** 万里无云,气温宜人,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常平侯府的女眷们前往保国寺上香礼佛,车马侍从队伍拉拉杂杂的一大群,由京城北门而出,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沈琪瑄精神并不是很好,但难得能出门,她还是坚持成行了。 “咳……” “姑娘。”一旁的青竹递过一盏温水。 盏小水浅,沈琪瑄两口也就饮尽了,顺过了喉间的不适。 她低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腕上那串艳红的珊瑚手串,神色恹恹的。 “姑娘要不要含点蜂蜜?”青竹建议。 “不了。”沈琪瑄摇头。 青竹便不再劝说。 沈琪瑄将身体靠在了车厢一侧,把玩着珊瑚手串听着马车轮碾过土石路面的声响。 保国寺离城大约几十里地,他们乘坐马车也需要小半天的时间,一日之间往返时间过于紧张,所以大户人家到寺里礼佛,总要小住。 仔细一想,沈琪瑄赫然发现这竟然是自己第一次在府外过夜——这可太难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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