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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这种有关于感情和情绪的条件，变数太大了。”她抿着嘴，边笑边说。“喜欢你也可以说成不喜欢你呀！而且现在不喜欢你，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喜欢上你；就算现在喜欢你，也许跟你相处过后，说不定就不喜欢你了呢？” 　　“这的确存在着很大的变数，不过，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个自恋狂，因为……从小到大，我很少遇到过……咳，不喜欢我的女生。”他尴尬地揉揉后颈，虽然是事实，但由他自己说出来就是很不好意思。 　　小眉又忍不住笑了，她百分之百相信他说的话，逗笑她的，其实是他脸上那一抹腼腆的神色。 　　“的确啊，女孩子看见你，很难不脸红心跳的。” 　　“可是你不会，昨天邀你坐摩天轮，你还拒绝我。”他含笑看向她。 　　她愣住，强笑了一下。“那是因为我才刚失恋啊！”有没有脸红心跳她自己最清楚，但是她怎么能向他承认，状似冷漠的外表下，其实也曾不经意地为他悸动过好几回。 　　“就当是我们互相帮忙好吗？”他修长的手指略显烦躁地轻敲着方向盘。“你现在没工作了，而我正好缺少一个帮手，你过来帮我的忙，可以解决我的烦恼，又能让你有一份薪水收入，这对我们两个人互相有利，你愿不愿意？” 　　小眉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些过期未缴的通知单，再加上今晚他挺身而出帮她出了一口怨气，在心里，她早已经答应他的要求了。但是问题不在她，而在另一个人身上。 　　“你的女朋友万一也觉得我不好呢？”她提出疑问。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挑不出你的毛病来。”他的答覆很婉转含蓄。 　　小眉不是神经迟钝大条的人，她当然解读得出他话里的真意，在奚齐委婉的解答背后，其实要说的应该是——你长得不漂亮，看起来不会喜欢上我，而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你，所以现阶段来说，你是最好的人选。 　　“好吧，如果可以帮到你，我答应。” 　　“真的吗？太好了！”奚齐恍如抛出心头的重石一般，轻快地笑起来。“你目前的薪水多少？” 　　“三万五。” 　　“那……我给你四万起薪，你可以接受吗？” 　　“可以。”小眉点头微笑。“谢谢老板。” 　　“很好，那明天就开始上班喽！” 　　“我要几点上班？还有，我要做些什么事呢？” 　　“我的工作时间非常不稳定，所以你不可能有正常的上下班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工作的时候你都要在身边帮我，以后我的所有私人物品都交给你保管处理，电话也都由你来接听，这样我在工作的时候就不容易分心了。” 　　“怎么你们助理的工作听起来跟管家差不多？”小眉半开玩笑地说。 　　奚齐微怔，“管家”两个字勾动了他年幼时的一段模糊记忆。 　　“没错，确实和管家差不多。”他支着下颚看她，语音带笑。“你觉得像管家还不错，至少不要觉得像菲佣就好了。” 　　“言下之意，是我还得帮你煮饭洗衣吗？”她睁大眼睛。 　　奚齐大笑。“煮饭是不必，洗衣嘛，可以拿到洗衣店洗。” 　　“真的很像……”“菲佣”两个宇她吞回了肚子里。 　　“没后悔吧？”他真担心她反悔。 　　“既然答应你了，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以后要是真的做不来，还是可以辞职啊！”她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 　　“我家是楼中楼的设计，上面有个小阁楼是独立的空间，要不要干脆分给你住？这样你就不用另外租房子了，你觉得呢？”他眼光热切地看着她。 　　小眉的心脏怦地一跳。 　　“不好吧……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这样很不方便。”他不是真的把她当成佣人了吧？只有佣人才会住在主子家里头侍候。 　　奚齐知道她说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仔细想想，也确实有些地方不太方便。 　　“好吧，等一下送你回家的路上，顺便打一把我家的钥匙给你。明天一早我要动身到吝里岛拍广告，三天之后才会回来，今晚我就把要交给你处理的东西全都整理好放在茶几上，明天你就可以来我家上班了。这几天我不在，那堆缴费单就麻烦你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她摇头。 　　“你会开车吗？” 　　“有驾照，不过很久没开了。” 　　“有驾照就好，这几天你可能要跑很多地方，反正我不在，这部车子就留给你开。” 　　“可是……我很久很久没开了。”她吓一跳，用力强调“很久”两个字。 　　“在停车场多绕个几圈不就熟了吗？”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你……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撞坏了你的车？”实在太受宠若惊了。 　　奚齐大笑。 　　“车子撞坏了不要紧，倒是你的命要顾好，开车小心，速度不要太快。”他笑着轻拍她的头，“既然要用你当我的助理，就等于是把我整个人交给你去保管了，不信任你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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