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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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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永扬贝子并非中毒。”仵作禀道。 “难道真的是因为头部撞击致死?”衍格心一凉。 仵作仔细检查尸身七孔,再擦掉尸首脸上的粉,然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二爷,依小的看,死因不是头部撞击。二爷请看,口鼻有血水流出,虽然脑部撞击造成脑里爆裂,也有可能七孔流血,但是依常理来说,脑袋里爆裂而七孔流血,是事发当场就会死亡的,可是永扬贝子午时以前就回府,一直到丑时才死,所以绝不可能是脑伤造成的。” “既没有中毒,口鼻又有血水流出,这是什么缘故?看他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瘀血,也不像是被毒打的……”衍格瞥见尸首面部时,愕然睁大眼睛。“他的脸有血荫!” “没错,二爷。”仵作笑着点头,伸手把尸首的眼睛翻开。“二爷请看,眼珠是突出的,还有手肘,脚跟有摩擦的伤痕,脸上有赤黑色的血荫,口鼻又有血水流出,小的断定死因是闷死。” 衍格大喜过望。死因是闷死,那么贝蒙就无罪了! 他大步来到灵堂前坐下,重声下令。 “贝子府上从家眷下至奴仆,一律到此接受查问!” 不一会儿的功夫,灵堂前的大院中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贝子爷猝死当夜,最后见过贝子爷的人全都站到面前来。”衍格冷冷地低喃。 两名侍女和两名仆役畏畏缩缩地站出来。 “奴才给贝子爷上汤药,上完汤药就没再进屋了。”两名侍女说。 “奴才侍候贝子爷洗脸烫脚,贝于爷上床安歇以后,奴才们就离开了。”两名仆役说。 “当夜贝子爷没有召侍妾侍寝吗?”衍格问,一边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 “没有。”侍女摇头回答。“不过还有一个人见过贝子爷,就是膳房的刘贵,那晚他去向贝子爷辞行。” “刘贵呢?”衍格缓缓站起身。 “已经离开贝子府了。”仆役轻轻答。 “什么原因离开?”他抬起犀冷的眼眸,真凶已呼之欲出。 “贝子爷嫌他脏,所以……” “来人!”衍格倏地大喊。“去把刘贵抓回来受审!” “是!”大理寺亲兵和顺天府衙役应声,旋即疾走而去。 贝子府众家眷们全都陷入一片错愕中。 “好痛、好痛,我的脚……” 贝蒙和敏柔一前一后走在田间小道上,敏柔一脚踩上一颗尖角石头,痛得她弯下腰来。 “怎么了?”贝蒙回头蹲下身去看。 “还要走多远?这片田太大了,走了半天还没见到人家。”敏柔才走了一会儿路,就累得走走停停,现在又拐了脚,更想干脆坐下来不走了。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冒险?”贝蒙好笑地嘲弄她。 “贝蒙,想想办法,能不能找辆马车来?我实在走不动了。”她攀着他的手臂,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我的四公主,你别给我找麻烦了。这里除了田还是田,你要我到哪里弄马车?”真是让人头痛的娇娇女。 “那怎么办?我要走死在这儿了!”她苦着脸,一副好委屈的样子,正考虑要不要干脆直接躺在地上耍赖算了。 “走路走不死人的。”贝蒙无奈地转身在她前面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来吧,我当你的马总成了吧?” 敏柔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地跳上他的背。 贝蒙背起她往前走,心里嘀咕着,为什么自己得为她做牛做马? “嗯,好马,骑着你比坐轿还舒服!”她笑着把脸轻轻靠在他背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最好把我整死算了!”他没好气地轻斥。 “不,我怎么舍得。”她柔睨着他的侧脸。“你待我是真心的好。”如果他此刻看得见她的双眸,便能看见她眼中的专注与温柔。 贝蒙不语,一步步沉稳地往前走,始终不疲倦地迈着步子,似乎可以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全心依靠着他温暖的背,望着水田蔬圃绵延其间的美景,敏柔心中开始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他们能生活在这里,永远不被人发现,就做——对农家夫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养一堆孩子陪伴,不知道该有多好? “贝蒙,有没有可能……” “公主,不要胡思乱想。”她一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眼前这片宁静祥和、与世无争的田野风光,的确会让人心动,但他相信那只是她一时意动,她绝不可能受得了农家丰勤贫苦的生活。 “想想都不行吗?”她不悦地对着他的后脑吐了吐舌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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