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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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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偎在桀琅怀里,两人共披一件大袄,坐在窗前欣赏雪花纷飞的美景。 “小时候,每逢初雪,娘总会带着我坐在檐下静静赏雪,娘死后都是豹儿陪我,想不到今年会在舅舅的家里,是和你一起看初雪。”相思梦呓般地说着。 桀琅怀抱着柔软幽香的她,早已经快要醉魂酥骨了,哪里还有赏雪的心思。 “你不睡吗?”桀琅轻声问。 “我想多看一会儿。” “可是我快没耐性了。”他的指尖极温柔地撩起她的发丝,轻吻她的耳须。 她躲开,俏脸薄嗔。“为什么偏要扫我的兴?” “你在深夜里跑进我的房里,要我陪你一起看初雪,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折磨人的考验,我能耐着性子陪你这么久,你该感到满足了。”他的吻又继续落在她柔嫩的头边。 相思推开他的脸,认真地说:“才第一年就这么没耐性,将来我还能指望你陪吗﹖” “将来我当然还是陪你,只不过也许不是坐在这里,而是——”桀琅的视线飘向卧榻,邪邪地一笑。 相思没有仔细听他说的话,因为她看见若若捧着衣服往擎天的房间走去。 “那不是若若吗?”她低呼一声,从桀琅怀中起身,指着廊下纤小的人影。“她到擎天房里去了。” 桀琅也注意到了,他半开玩笑。“若若该不会想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相思微愕。 “坦白说,若若想得到擎天,这确实是最快的一个方法了,只是不知道擎天会不会被她色诱成功。”桀琅忍不住笑起来。“我倒希望若若能成功,起码可以证明擎天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行,我要去阻止她。”相思惊跳了起来,急着想冲出去。 “为什么要阻止她?”桀琅将她拦住。 “她怎么能那么傻,擎天不爱她呀!”相思担心若若会落得和她母亲同样的命运。 “你放心,擎天要是不爱若若,他们之间肯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桀琅很笃定地说,笑望着她。 相思的表情很不信任。 “坐下来,我们等着看结果。”他不慌不忙地环住她的肩,一起坐下来。 她疑惑地看着他。“若若曾经说,只求擎天爱她一天就已足够,她这么痴心、这么傻,很容易受伤害的。” 桀琅挑起眉,眼神倒是颇受感动。“我真羡慕擎天,能有若若这样的姑娘死心塌地爱他,怎么我就没有这等好运气。” 相思的心震了一下。“你是说以身相许吗?”她很明白自己心底有股挥之不去的抑郁,始终纾解不开来。 “要你以身相许很容易,我若是真要你,你一次都逃不过,但是我要你以心相许,这对我来说重要得多。”他的声音里全是笑意。 “说得好狂妄,你就如此肯定我一次都逃不过?”她有些心慌失措,回想起来,似乎确实是如此。 “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多了。”桀琅靠近她,鼻尖碰到她的鼻尖,沉沉一笑。“我肯定你的身体从头发到脚趾每一寸都爱我。” 相思的脸颊微醺,轻轻地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放过我?” 他吻吻她的唇,眼神温存慵懒。 “现在的你还让我捉摸不定,我在等最恰当的时机,我要的是心灵相契。” 她格格一笑。“这方面,你倒是很有耐性。” “是啊!”他捕捉住她璀璨的笑颜。“因为有耐性,我才能看见你毫无防备的笑容,而且只笑给我一个人看。” 相思叹息了,在桀琅温柔深情的娇养之下,她确信自己一日比一日更爱他,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桀琅待她更用心的了。 天上的雪花有如搓棉扯絮一般地绵密飘落着。 等了许久,终于看见若若从擎天房里出来,神思恍惚地回房。 桀琅细看了若若一眼,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果然没错。”他肯定地说。“想不到若若真的让擎天失手了。” “你怎么知道?”相思圆睁着大眼。 “头发乱了,神色也变了,我的猜测肯定不会错。”这个结果让桀琅心里有丝窃喜。“这下我终于放心了,擎天初试云雨情,他应该就会了解男人和女人不同之处,也应该更能弄明白自己的感情依归了。” “你……”相思冷眼瞅着他,突然问:“你初试云雨情的女人是谁?” 桀琅吃了一惊,没料到相思会有此一问,一时之间招架不住,窘迫地扯开话题。“你去看看若若,别问这个了。” “我猜大概是那些朱雀街的花蝴蝶吧?”相思蹙着眉,自顾自地说着。“难怪你抱我、亲我都像个中老手,原来你早有经验了。” 桀琅浑身紧绷地盯着相思,像等着判刑的囚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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