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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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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冷老爷,只有普通的毛头小贼,才会有‘夜闯豪门’那种九流的行为,我呢,则是光明正大翻过高墙,飞掠进您园里来的,而且我也不想要您一分一毫的钱,所以请您不要侮辱人。” 看他还会跟自已有来有往的闲扯,柏秋总算比较镇定下来,但也立即在心底咒骂起安置在占地总共二十亩的家园四处的守卫,自己每个月花大把的银两请他们来,难道是为了让他受眼前这种惊吓的吗? “你不要钱?那你……闯,不,不是,是飞进来我这里干什么?”瞧这小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尤其活灵活现,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人。不管他的目的何在,应该都不会随便害人才是。 “不要钱,自然是要人喽。”飞扬的唇线微微做上扬道。老天!想不到这比自己原先预期的还要好玩。 “人?什么人?” “当然是对冷老爷您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否则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柏秋的脸色更白了,但表情却从怯懦一转而为坚毅,断然响应:“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家人,而如果你打的真是那样的主意,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想都别想!” 坦白说,这个答案实在有点出乎飞扬的意料之外,甚至让人有些感动,不过…… “哦?看来外界的传闻,和真实情况有些出入唤。” “什么外界传闻?” “不是都说富可敌国的冷老爷最看重的是钱吗?怎么今夜一见,赫然发现事实竟与传闻相去十万八千里。” “我不管什么传闻不传闻的,总之我冷柏秋绝对不容许他人做出伤害我亲人一根寒毛的行为来!” 本来已经几乎要忍不住笑意的飞扬,闻言却面带讥讽,声含嘲谑的说:“哼,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把家人搓圆捏扁的,别人却都不能有一点点的意——” “你在说什么?”柏秋突然满心狐疑起来。自己没有眼花吧?怎么眼前这‘恶徒’竟然越看越面熟?不,不可能的事。记忆中那个人应该要比他矮一点、干一点,又黑一点,最重要的是,他们甚至连性别都不同! 该死的小毛贼,瞧他把自己吓得头昏眼花,这种“十恶不赦”的歹徒,当然什么都不能答应了。对,就给他来个抵死不从,看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冷老爷?冷老爷!” “我耳朵没聋,你不必叫得这么大声,难道不怕惊动我园内保镖,将你捉去见官吗?” “您这是在关心我吗?”飞扬装出一脸的惊诧说,“我实在是太感动了。不过我也很关心您呢,刚刚是看您又摇头又点头的,还以为您被我给吓傻了,所以才会拼命的喊您啊!” 柏秋气不过,逐忘了害怕,也难得的反唇相讥起来。“那我还真得感谢您啰。” 飞扬继续用其天真无邪的表情笑应:“不客气。对了,您不问我想要那一个人吗?或许您发现我们之间并非完全没得商量。” “我不想跟你在这边浪费口舌,自问自答,反正不管是谁,我的答复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真的?包括您那个最不听话的么女儿在内?” 柏秋听了浑身一震,立刻指着飞扬的鼻子,颤抖着声音问:“尚云?你想要的人是尚云?” “对,”飞扬的唇角再度微微上扬,好整以暇的说:“就是您的第三位千金。” 柏秋的双颊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看得飞扬顿生不忍,刚在想是不是该结束这场恶作剧时,他却已经先垂下了手,挪开视线并强自镇定的说:“听不听话,都一样是我的女儿,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是休想打她的主意,还是根本不必费事,因为她根本就不在贵府中呢?” 飞扬没有料到此言一出,柏秋竟然扭头冲上前来,一把就揪紧了自己的领口咆哮道:“云儿在你手中,是不是?你早就把她捉走了,是不是?刚刚说的一大堆废话,全都只是在玩弄她的老爹爹,是不是?说!你到底想要多少钱?不管你要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给你,但不准你动云儿半根寒毛,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云儿呢?我的云儿呢?” “冷老爷,有话好说,”飞扬发现这个玩笑似乎开得太大了,但谁晓得冷柏秋会想到那里去,谁跟他说冷尚云被绑走了来着?“拜托您先放开我,好不好?其实——” “你给我闭嘴!”柏秋情急之余,胆子突然变大起来,嗓门也越来越开。“云儿呢?我问你我的云儿呢?” “我……我……”飞扬已被扯得连呼吸都很困难了。 这时从整面雕着栩栩如生的盘龙戏凤的干香柏木屏风后头,突然传出一个温婉的声音来。 “老爷,难道你看不出——” 但涨红了脸的柏秋,却不给她机会把话说完,随即紧张的吼道:“夫人,你别出来,快回后头去,这个……这个毛贼,这个毛贼他捉了咱们的云儿啊!” 可是云落梅却非但没有依丈夫所嘱的退去,反而冲上前来扯住他的臂膀说:“老爷,你放手,你快放手。” “放手?咱们的云儿在这厮手上,你教我如何能放手?” 飞扬一边与个儿娇小的落梅匆匆对看一眼,一边安抚着柏秋说:“冷老爷,您误会了,令嫒并没有——” 落梅终于忍不住扬高声音娇斥起来,但对象却并非柏秋,而是飞扬。“云儿!你还没玩够是不是?你宁可被他揪到断气,也不肯喊一声爹,是不是?” 柏秋一听,整个人都呆掉了,甚至连转头的动作,都可以听到他颈部关节的轧轧声。“阿梅,你说什么?” 飞扬听到这通常他们只有在私底下才会叫的称呼时,即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她已经猜到接下来会更肉麻的是什么了,果然…… “秋哥,她是云儿,是尚云,是飞扬啊!” 终于挣脱出父亲巨掌钳制的飞扬拉平领口,在心底哀叹道我的天啊,事隔三年么爹娘还是一样滑稽啊? 也罢,滑稽便滑稽,只希望父亲霸道的个性,没有也一如往昔的强硬就好。 “你是说……是说……”柏秋一边问妻子,一边频频的往飞扬看,脸上犹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爹,娘,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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