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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桑榆差点就尖叫起来,但是她的动作比她的尖叫来得快,以前所未有的最快速度将衣服穿上。

  倒是贺祺远,衬衫歪七扭八斜挂在身上,裤子的拉炼也被扯下一半,他傻傻的看着这要命的夏日,赶走他迟来春天的要命夏日。

  “我有事……”夏日望着他的腰部,也涨红了脸。

  桑榆用力踢贺祺远一脚,他才气冲冲将情锁再封上。

  “你真会找时间,我们夫妻正在燕好……”贺祺远鼓住腮说不下去,因为他的脚踝又被桑榆大踢一脚。

  “不好意思……”桑榆难堪的说。

  她想,等她走后的不好意思才要命……“XXX(山地话的名字)的儿子000(山地话的名字)回来拿工具,要在这里停留一晚,所以你们不能睡在这里。”夏日严肃的说。

  贺祺远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夏日……真会捉弄人。

  于是他们被赶到房间外,和老妇人的儿子——一个高大得惊人的山地青年寒暄一番,他也不会说国语,只能和他们比手画脚一番。

  当他看见桑榆时,用力拍拍贺祺远的肩,害得贺祺远一个不稳,差点被他击碎骨头。然后山地青年发现桑榆,他指着桑榆对资棋远竖起大拇指,意思乃:这娘们不赖喔!等他进屋后,贺祺远对他的背影竖起中指头。

  意思骂道:好好一桩喜气被他搞成丧事!

  桑榆则一直低垂粉颈,发红的热烫一直难以退去。

  “不要碰我,不要管我,不要理我,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提、不要想,让我好好独处一晚。”

  桑榆用忍让的语气,封住贺祺远几度想开的口,她的命令语气,他已司空见惯,并不因一时她的冲动而会改变,于是他摸摸鼻子,一副自讨没趣的样子。

  这一夜,两人无床可睡,桑榆用脚指着厨房处,意思要贺棋远离他远一点。

  这一夜,桑榆睡在两张木椅拼成的床上,而贺祺远则在厨房里,抱着煮舨的大木瓮沉沉睡去。

  桑榆辗转难眠,难耐已被勾起、又不能满足的情欲之火。

  贺棋远则睡得东倒西歪。

  至少,他又进步了一点。

  第八章

  一大早,贺祺远居然被鸡呜喊起,真不可思议。

  他想,一路上没见到人养鸡啊?可能是狼嗥。寤寐间鸡呜和狼嗥很难分得清,于是他侧过身子,想再听一次鸡鸣,但鸡又不鸣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发现昨晚怀抱的大木瓮居然挂在他头上,他急忙取下来,看到里头更是漆黑发霉一大片,他记起昨天山地老妇就用这东西煮食,觉得有些反胃。

  清晨是现实的开始,他告诉自己。

  夜晚更是情欲的幻觉,他用力骂道。

  不然,一到光明天,桑榆怎么就消失了?

  贺祺远吓一跳,桑榆果然不见了,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剩他一个人。

  他慌张跳起,望见桌上有残余的面食,才明白原来大家都早起,只有他一人睡得太甜蜜。

  他急忙走到屋外,却差点和要进门的人撞得满怀。

  夏日微笑看着贺祺远,她精神饱满,好像已起来好一段时间。

  “她呢?”他意指桑榆。

  她明白,男人张眼的第一动作,必是找他的女人,于是她指着前方不远的一棵老树。

  桑榆正站在那儿,低垂的长发遮住她的眼睑,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起得好早。”夏日说。

  贺祺远讪讪一笑,或许她从昨晚就站在那里了。

  他绝对相信昨晚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力。

  随着他的视线,贺祺远一颗心早就飞了过去,可是却被夏日叫住。

  “你们不是夫妻。”她严肃地说。

  乍听之下,贺祺远有些惊慌,但是他们已不必再借住一晚,承认和否认都无所谓,现在他要遵守自我的规范。

  规范第一条,凭良心说话。

  “我爱她……”他望着远方的桑榆。

  夏日笑得开心。

  “多好,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她衷心的说。

  说完后,夏日的神情黯淡下来,深邃的大眼睛中,有一抹更深的忧郁,令贺祺远有点疑惑,突然才想起夏日死去的丈夫。

  “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他抱歉地说。

  她睁大眼睛,表情有一些惊慌。

  “丈夫……不,他是个粗人,喝了酒只会打人、骂人,我不怀念他。”这次换贺祺远惊奇了。

  没想到夏日会是传统下婚姻的牺牲品,难道她也是电视肥皂剧的受害者?他不相信桑榆的肥皂剧,已经蔓延到山区里。

  可是夏日跟着桑榆,把不可能的情节放置于现实里,很难相信……至少他没有看见这山区有文明的产物。

  夏日温柔地笑一笑,她似乎明白他的疑惑。

  “我遇到了另一个男人。”她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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