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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然而,今天结婚,他依旧一脸冷淡,教她曾有的期待,再度蒙上一层阴影,对两人的婚姻关系,惶惶不安。

  房门突地被推开,宁静海从沮丧的思绪中抬眸,看向门边的欧阳炵,他双手拄着拐杖,醉醺醺走进来。

  这段时间他虽心绪低迷,却没放弃每天到医院做复健治疗,甚至更勤于练习走路,只为了不愿成为杜璃苹口中的残疾人士。

  他已能不依赖轮椅,单靠拐杖行走,但右腿行动力只复原几天,走起路来仍很吃力。

  宁静海抹去脸上的泪痕,忙站起身,走上前想搀扶他。

  “炵大哥,你还好吧?”他满身酒气,令她惊讶,记忆中不曾见过他喝得如此烂醉。

  欧阳炵神智茫然,脚步蹒跚,他身体的重量大半在她纤细的肩上,即使无比吃力,她仍试图将他扶上床。

  好不容易扶着他走到床边,他却突地将她扑倒在床上,健硕的身体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炵、炵大哥?”浓郁刺鼻的酒气,令宁静海心惊胆跳,他强壮的身躯紧贴她,对他来说,这椿婚礼只是一场泄恨的闹剧。

  欧阳炵眯眼注视着身下的她,却没有翻身离开的打算。

  鼻前嗅闻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看着她酡红的脸蛋、裸露的纤臂香肩,令醉酒的他,竟产生一股男性的原始欲念。

  他倏地低头吮吻她白皙的肩头,令她心震了下。

  “炵大哥,你喝醉了。”

  他突然的亲密举动,让宁静海想反抗,伸手想推开他。

  孰料他却握住她双臂,强势地桎梏住她,较灵活的左腿,以膝盖抵在她双腿间,不容许她逃脱。

  她虽害怕,却又不能出声喊叫,毕竟他已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不是不愿把自己交给他,为了安抚他的愤怒怨恨,她连婚姻都可以牺牲了,又有什么不能为他牺牲。

  如果她的身体能安慰他,让他感受到温暖,她会欣然接受他的拥抱,只是她更愿意是在他清醒之际。

  “炵大哥……”她仍试图唤醒他。

  但被酒精麻痹的他,完全听不见,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只一味地想宣泄体内的强烈欲念。

  ……

  最终他趴在她胸口,闭上眼轻喟,她不禁伸手抚摸他微湿的短发,心软地原谅他文才的粗暴,天真地以为自己已满足了他。

  然而从他口中轻喃的一句话,让她刹那间惨白了脸。

  “璃苹……为什么离开我……我爱你啊……”

  他的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入宁静海的心口。

  她的丈夫,她所爱的男人,在新婚之夜,脑中想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即使在疯狂抱了她之后,口中所呢喃的仍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不爱她,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可能爱她,但再次深刻意识到这个真相,竟让她难受得胃部翻搅,呼吸困难。

  从他身上传递给她沉重酒气,没有麻醉她,反而让她宛如宿醉醒来般痛苦不已。

  她胃部绞紧抽疼,陡地涌起一股酸意,以为泛上咽喉的酸楚会令她呕吐,却是狠狠牵动泪腺,让豆大的泪珠,如溃堤般翻涌落下。

  一颗颗、一串串,不停地涌出,无法制止。

  她咬着唇,任泪水滑落,无力推开趴卧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身上还裹着被扯破的礼服,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她喜爱的欧阳炵,她此刻的狼狈情况,简直跟被强暴无异。

  如果对象不是他,她不可能不反抗,就因为对象是他,她无法对他的行为真正怨怼或责备,只能伤心委屈地独自落泪。

  这一夜她无法入眠,哭肿了双眼,泪湿了枕头。

  宿醉的欧阳炵,直到隔天下午才清醒,他望着挑高的浮雕天花板,神情有些怔然。

  视线落向欧式壁纸上的大红喜字,忆起他的卧房已成了新房,昨天他娶了宁静海为妻。

  忽地,他神情一愣,侧过身,看向宽大床铺上紊乱的痕迹。

  他猛地从床上起身,神情更加惊骇。

  忆起昨晚醉酒意识不清的他,蛮横粗暴地要了她。

  掀开凌乱的被单,他看见床上有一抹暗红,顿感怵目惊心。

  怎么会……他竟然强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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