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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戴如茵离开公司不久,原要继续工作的程子翔,不禁又觉不妥。

  方才,他应该坚持送她回去才是。虽然她强调上班时间的阶级区分,但他跟她的关系都要改变了,他上班时送身体不适的女友回家,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抬手看看腕表,他考虑是否该打通电话,请她等他过去接她回家。不过这时间,她应该都已走到捷运站,说不定还搭上捷运了,他只能作罢。

  坐在办公桌前,翻开一份文件夹,才看了两三行文字,他的思绪又飘走了……她因经期不适,应该需要巧克力吧?他该藉此好好表现体贴心意才是。

  原本是打算待明天一早她来公司,再向她提及约吃晚餐的事,现下他不禁想赶紧给她送盒巧克力,也许再买个甜食,及时表达关怀。

  他阖上文件夹,起身,拎着车钥匙便步出个人办公室。

  “董事长要出去?”助理兼司机小张问道。

  他的工作除处理办公室内助理杂务,亦是董事长专属司机,负责接送他外出开会应酬或国内出差行程,而总经理则习惯自己驾驶,偶尔才由随行秘书兼任司机。不过两位上司上下班时多是各自开车往返,只在晚上应酬喝酒后,才需有司机代驶。

  “我自己开车,一小时内就回公司。”程子翔简言交代,推开公司玻璃大门。

  稍后搭电梯下楼,他先步行到附近的便利商店。

  站在巧克力陈列区,他挑选一盒进口巧克力,想了想,再拿起另一盒不同品牌。

  走往柜台要结账,看见一旁的礼盒区,他拿了盒玫瑰四物饮,想了想,再多拿一盒。

  将东西摆放柜台,又看到一旁有维他命,他索性也拿两罐。

  结账完,拎着一大袋物品,他走出便利商店,不觉扬唇轻笑。

  怎么过去他这个干哥哥从没想过该送干妹妹一点礼物补品,这会,竟不觉采买这么多。

  他边往商业大楼折返,要前往地下室开车,估算时间,待他开车到她住处,她应该也差不多到家了,把东西交给她,关心询问几句,他再返回公司继续未完的工作,不会担搁太久。

  就在他才要踏进商业大楼,手机忽地响起。

  掏出手机,看是不明来电,狐疑了下,还是接听——“你好,我是程子翔。”

  “程先生吗?不好意思,请问你跟戴如茵戴小姐是否熟稔?能不能麻烦你通知她家属,她现在人在医院……”

  那方话未完,程子翔倏地一震。“她在医院发生什么事?”心口不安地重跳。

  一听对方告知她车祸昏迷送医,他立即拔腿冲进办公大楼,等不及电梯下来,他转而跑往安全门,匆匆从楼梯奔到地下二楼停车场。

  跑到停车处,他开门上车,将手上一袋物品扔进后座,匆匆发动引擎,急驶上路。

  方才电话中,是肇事者来电。因看见她手机上显示最近一通来电是他,于是先打给他通知她车祸意外,并要他代为联络她的家属。

  肇事者告知她为了救一个跑上车道的小孩,跟着奔出斑马线,这才让行驶的车辆来不及闪避,小孩虽有惊无险,她却被撞倒而昏迷。

  一路上,程子翔心口狂跳,手心不觉冒出冷汗。

  他不禁万分自责,若他那时坚持载她回去,就不会发生车祸了。

  程子翔急匆匆赶到医院急诊室,便看到那正跟警察做笔录的肇事者王小姐,还有另一方当事人——哭哭啼啼的小孩及他母亲。

  虽是行人的过错,但撞到人是事实,王小姐一脸抱歉,再次向他报告意外经过,而一旁的母亲也代儿子对他表示抱歉。

  “你是伤患什么人?”员警问道。

  “我是她的上司。”程子翔尚没看到受伤的她,心急如焚,急着想先探视她的状况。

  “那通知戴小姐的家属了吗?她的家人什么时候会过来?”员警又问。

  “我是她的男朋友,她最亲近的人。”程子翔急声改口,坦言道:“她是育幼院出身,没有亲人。”

  “这样,那就请你先代她签个名,这是肇事一方的笔录,及另一当事人说词。”员警递上已写好的笔录让他看过后先签个名,并告知待伤患清醒,会再过来了解一次意外经过。

  “戴如茵小姐的家属吗?请你先到柜台替她补签手术同意书。”护士走过来对他说道。

  “请问她现在怎么样?要接受什么手术?我能不能先看看她?”一听她要动手术,他心口更是急剧颤跳。

  “伤患有流产危险,已送进手术房做急救,晚点医生会向你说明详情。”护士简言交代完,转而去处理另一件刚送进来的急诊患者。

  流产程子翔脑袋轰然一响,被这两个字震住。

  个人病房内,手术完尚未清醒的戴如茵脸色苍白。

  病床旁,坐在椅子上的程子翔双手交握在膝前,十指紧扣。

  他紧皱眉头,心口跟着扯痛。

  她竟然骗他!

  在他焦虑质问她怀孕真伪时,她竟若无其事、脸色平静的对他撒谎!

  为什么他不懂。此刻气她,更气自己。气自己迟钝粗心,没能识破她的谎言,没能保护她。

  不久前他从她包包里发现一本母子手册,日期是昨天她就医所发放的。

  她既然领取母子手册,便代表要留下孩子,可却刻意隐瞒他,她究竟想做何打算?

  他想相信好友的判断推测,她对他是有男女感情的,可又为何瞒他这种大事?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或害怕什么?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她,却更怕她醒来面对真相的打击。他不禁双手握住她柔荑,替她的遭遇无比心疼。

  病床上的人儿,缓缓张开眼,有些模糊的视线看见他,倏地一怔。

  她瞠眸瞅着他,感觉冰凉的手被一股温热盈握。

  “子翔哥……”她声音有些干哑地低唤。

  “醒了。”他温柔嗓音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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