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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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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叫。"压低声量,清丽的人儿细声叮咛,"让爹爹跟之丞哥哥有了戒心就不好玩了。" 小鸡仔的一对小黑眼睛圆滚滚的看着小主人,那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之丞哥哥先前跟我约定好了,说他今天会早些到,咱们等会儿吓他一大跳。"论可爱度,那一袭月色锦织的纤丽人儿也不遑相让,特别是这时她一脸壤笑的样子,淘气的模样十分的俏皮可人。 门上的门闩早已事先取下,只见那纤瘦的身子背抵着门板,想着久未见面的至亲,秀雅灵透的娇颜绽着愉悦的笑意,耐性十足的等待着。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太无聊,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之丞哥哥找古六艺跟紫堂曜是为了什么事?" 她所指的,是当日月之丞出现在乌来山,为她与紫堂曜引路回太学堂那天的事。 据闻,在她不省人事的时候,她的之丞哥哥曾单独找过古六艺跟紫堂曜,而根据旁人的说法呢,她的之丞哥哥出现在太学堂就专为找他们两个而来,至于深入山区,找到身陷山中的她与紫堂曜则是意料外的事。 多奇怪,之丞哥哥特意上大学堂,竟然是为了找别人,救她的事竟然只是碰巧跟顺便? "啾。"球球无辜回望,她想不通,它更不可能会知情。 "要是可以,我当然会问清楚,可是没机会啊!"想到就懊恼,"都怪我这身子不济事,因为安了心、松了一口气,人还没回到太学堂就又晕了过去,等到我醒来都是隔天的事,之丞哥哥这个大忙人早就离开了。" 这还不是最呕,更呕的是,"墨紫除了气急败坏的叨念我怎么那么不当心,其他的,她什么也没告诉我,之丞哥哥找古六艺跟紫堂曜密谈的事,我还是听其他同学说起才知道的。" "啾。"小小的嘴喙轻轻摩挲小主人的嫩颊,给予贴心的安慰。 "我问过墨紫了,但她也没答案……没答案也就算了,还换来另一顿的臭骂,说她光是照顾我就够烦心了,哪有空管得了那些。"嘟嘟嚷嚷,有些微不服气,"总之她的意思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要我保证,日后不可再跟人去做什么探险寻宝的活动……" 忍不住夸张的叹一口气,对着肩上的小绒球说道:"你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墨紫的唠叨功力愈来愈强,总有一天她会未老先衰,直接变成一个罗哩叭唆的老婆子。" 想像那画面,月灵官的心情感到很复杂,也不知道该要笑呢,还是为那景象感到害怕? "啾!"球球的小脑袋微侧,像是听得什么声响。 月灵官跟着侧耳细听,果然,隐隐的听见马蹄声。 娇容扬起淘气的笑,没敢让门板移动半分,小心的旋过身,素手抓抵着把手,等待着惊吓的最好时机。 万分庆幸屋里头的墨紫还没妆扮好,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得到这个等门的时机;更庆幸她亲爱的家人来得这么早,在墨紫接手等门的工作前就来自投罗网。 屏息,紧张又期待,门外响起了马呜声,有人下马接近…… 算准时机,一…二……三,开门! "喝!!"她大喊,然后吓住。 是的,她吓到了,脸上的笑容以诡异的表情冻结在脸上,因为,门外的人并非她所等待的至亲。 是紫堂曜,是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紫堂曜! 此时此刻,她的脑中一片空白,饱受惊吓而起的空白。 隔着一个门槛,门槛外的紫堂曜也感到空白,脑中一片的空白。 习武的因素,他才接近就发现门后躲着人,所以理论上他不该意外,也不至于被吓到,但是……这一个"但是"确确实实的惊吓到了他。 女、女装的月灵官??? 更恐怖的是,他竟然觉得这装扮非常的适合"他"?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发髻,月色衣衫也是最简单的款式,可搭配那脂粉末沾的清灵秀颜,恰如其分的素雅清爽是让人极感赏心悦目的那一种,特别是刚刚开门的瞬间,加上那一脸粲笑的开心模样,那一瞬间的效力,在他意识过来之前,就如同一柄利刃般,直直的扎进他的心…… 这认知,最是惊吓到了紫堂曜! "啾啾啾。"双方的惊吓中,夹杂一只搞不清状况的幼鸡仔。 凝滞不动的诡异气氛因为那无辜的呜叫而终结,紫堂曜回神,沉下了一张俊脸,忍不住的怒斥出声 "搞什么鬼?"他暗恼,可不知是因为"他"扮女装的行为感到生气,还是对自己的奇异心思感到生气。 僵凝住的纤躯在他的怒斥声中微微晃了一 下,捂着心口,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底下的重心不稳,幼鸡仔拍着没几根毛的羽翼狼狈的逃跑,同时之间,紫堂曜直觉伸手,但又迟疑了一 下。 眼看那纤细的身子就要跌落地面,仁义之心终究压抑了私人情绪,在真正落地之前,他出手,不情不愿的出手接住了"他"。 月灵官浑然不觉外界的变化,心口传来的疼痛让她无暇顾及其他,方才的惊吓引得她宿疾复发,她觉得好痛。 弓着身子,颤抖着手取出救命的药瓶,赶紧倒了几颗塞进嘴里…… "我总觉得‘你’古怪,但没想到‘你’会怪成这样!"见"他"顺利的吃下了药,紫堂曜忍隐不住的开骂,"好好的一个男孩子,为什么穿女装?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 正、气、凛、然! 不夸张,他每念一句,她就感到一股浩然之气涌向她,那股子端正无私、正气凛然的气势,真压迫得她头昏眼花,心中无比气闷。 她才不古怪,而且,她穿女装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无数的抱怨跟反驳积压在心头,但她这时痛得厉害,一 口气上不来,真是有口难言。 "啾啾,啾啾啾。"改站到紫堂曜的肩上,球球似乎在担心小主人的状况。 "很不舒服吗?"紫堂曜扶着"他",看出"他"的难受,想起许久前,也曾看过"他"病发的模样,那时墨紫运气为"他"推揉…… 行瘀化气的事他自认还做得来,因此没有多想,立即运气于掌,平贴向"他"的胸口,然后像被烫到似的火速抽手……怔住。 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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