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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彷佛要印证师傅的话,话尾未落,紫堂曜松弦,咚一声的,正中红心。

  四周传来叫好声,月灵官的心情可就不好了。

  师傅一脸的满意,朝紫堂曜叮嘱道:"月灵官同学是初学,还在入门的阶段,你好好的教他。"

  求救无门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被直接托付给紫堂曜?

  眼睁睁的看着师傅自顾前去指导其他的同学,而原先围观的人也纷纷效鸟兽散,自顾自的去练箭了,就剩下他们两人,而且还是紧紧挨在一起、让他怎么想都别扭的姿势。

  这下子,月灵官心情之坏的,那已经不是一个闷字可以形容。

  "你……"被迫再拉开弓弦,细皮嫩内的某人感到弦深陷入内的痛楚,更感到极不甘心,"你不是进宫里去了吗?"

  "专心。"紫堂曜对他的僵硬毫无所觉,示意要他敛神。

  被他这样紧贴着,月灵官要真能专心那才有鬼!

  "那个……"试着自救,"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很想……"

  松手,箭矢急射出,又一次的正中目标。

  "什么?"紫堂曜满意的看着箭靶上的成绩,分神问了一声。

  瞪着前方正中红心的箭矢,月灵官一下失了声,呐呐无法成言。

  "真难得。"太过意外,不只让紫堂曜兴起指导之心,也有谈话的心情,"如果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见你上这堂课。"

  "嗯……"轻应了一声,没什么诚意的那一种,因为全部的心力全在暗着想:该怎么做,才能从这练箭的酷刑中解脱?

  紫堂曜取过箭矢问道:"身体好多了吗?"

  "承蒙关心,一切都好。"忍着手上的痛,给一个公式化的回答。

  紫堂曜注意到他的有气无力,松下拉弦的手。

  "打起精神,活动活动对你只有好处,男孩子……"话语蓦地停了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紫堂曜打量起身前的纤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入学至今,你不但没什么长高,还变矮小了些?"

  "我想……"有些咬牙,但月灵官也只能吞下这份侮辱,"那是因为紫堂兄又长高了,而我却分毫未变的缘故。"

  "是吗?"紫堂曜看着身前小小的身子,淡淡的药香气味萦绕着,让他有几分恍然。

  原先并没注意到,可一日一发现,这气味如同一种迷药,在他能抗拒之前便直窜入他的整个知觉,让他意识到,他身前紧贴着那小小的身子,意外的与他的身子如此贴合。

  为此,紫堂曜忽然感到不对劲了起来。

  不该如此!

  最初的用心与立意绝对是最最纯良的,只因为看见月灵官总算开始出席体能方面的课,他乐见其成,因此,一看见月灵官面露退缩之出息,便当仁不让的上前指导。

  百分之分纯正的动机,只因为觉得那细瘦的身子就是该多活动与锻链才得以改善,但……怎么这会儿……

  不是错觉,那份自乌来山回来之后,他一直刻意想淡忘掉的古怪感又出现了。

  当初,他说服自己,那一夜的异样心思只因为夜色而起,是一个偶发的单一事件,那么现在呢?

  他又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异样心情呢?

  心中有异,可神色未变。

  紫堂曜不着形迹的从他身后退开,保持住他认为安全的距离,冷静道:"其实学箭并不难。"

  "是……是吗?"月灵官完全不信,因为光光是拉弓的动作就让他的手好痛。

  "记住刚刚的姿势了没?你自己试试。"这会儿变成从旁指导。

  还试?

  月灵官手痛得很,实在不想再练什么箭。

  "抱歉,我能不能休息一下?"没兴趣委屈自己,自力救济中。

  见紫堂曜面露不解,月灵官只得再进一步暗示,"我的手好痛。"

  "手痛?"紫堂曜怔了一下。

  "喏……"眼见为凭,赶紧露出方才拉弓弦的右手强调,"痛,很痛!"

  摊在紫堂曜面前的手心、在第一指节处红成一片,红肿的最中心处甚至有一道泛血色的痕迹,这离谱的现象让紫堂曜皱眉,无法想像,他的细皮嫩肉竟到这种地步?

  直觉拉过他的手细细审视,才一触及,就发现到那份柔滑细腻的触感已到达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加上他骨架本就细小,一双手也是小小巧巧的,青葱玉白、衬得那触感,若说这是一双女孩子的手也不稀奇。

  心头覆着浓浓的异样感,紫堂曜忍不住细细审量起他……

  不是多心,他真觉得以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言,这个月灵官的纤细单薄,实在是到了一种不像话的地步。

  更糟糕的是,他连长相也偏秀气,太过的秀气!

  其实早在山中的那一夜就发现了,这个月灵官有着一张好容貌,引人心起异心的容貌。

  小小巧巧的鼻子,一双水汪汪彷佛泛着水光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能引人犯罪似的,线条优美的薄薄唇瓣因为血色不足,而呈淡淡的粉红色泽,除此外,还有着一脸光是看都能感觉到过分细滑的好肤质……

  始终避开那双透着水光的澄澈明眸,继之前山中遇难后,紫堂曜再一次如此近距离、又是如此仔细的观看那张灵秀的容颜。

  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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