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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宇文骥放下奏章,看着发呆中的绘夏。她像磁石,随时随地吸引着他的目光、他的心。

  越是靠近,他越是无法将她放下,原来爱上一个人也可以这样轻松幸福,没有国仇家恨横在中间,爱情成了仙药,让人飘飘欲仙。

  莞尔,他移至她面前的小桌子,弯下腰,上面的几行字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谁教你的?”

  “呃?”绘夏从陈思中回神,猛地抬头,才发现他靠得那么近,脸庞迅速泛起赧红。

  “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他指指白纸上的字。

  “是裁冬。”

  说这话的人叫做孙中山,是东方世界第一个提倡民主思乡的伟人,听裁冬谈起他时,双眼放出光芒,她说,这样的男人才是号人物,女人要嫁,就得嫁这款。

  可裁冬不晓得,她的阿观也是革命先驱,只是时代不同,他和孙中山一样,企图带给百姓更好的生活。

  “你那个一起被绑到红袖招的朋友。”

  “是啊。”她一面回答,一面苦了脸。他干么把她说的话记得那么牢啊?

  “听起来,她脑子里有不少东西。”

  他一句夸赞挖出她的姐妹情深,忘记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那是无庸置疑。裁冬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性,她什么都懂,反应很快,举一反三,没有事能为难倒她;而描秋是我们四人当中最温柔的,看起来很好欺负,但她说以柔克刚,她从没真正吃过亏;至于美貌,就非推剪春不可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裁冬说,同她一比,西施、貂蝉、杨贵妃可通通要靠边站去。”

  “我觉得你已经够美。”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又突兀地停下。

  “什、什么?”是她听错了吗?他不像是会赞美女人的男人,真不可思议。

  “我没说错,你已经够美。”宇文骥重复一回。

  那么冷的声音怎么能说出那么热的字句,真是怪得离谱。

  一点红落在绘夏腮边,然后像水墨画似地,迅速渲染开来,她的脸红透、颈子红透,衬得她的双唇更增红滥。

  宇文骥勾起她的下巴,细细看着她的眉目,心动像涟漪,一圈圈扩大难平,他是个自持的男人,但欲念催促着他,教他不顾一切。

  他低下头,吮尝着渴望已久的红唇,浅浅的吻,辗转熨帖,她吃了玫瑰酿,唇舌间有酸有甜,他加深了吻,带点狂乱、带点温柔的吻教她沉醉其中,忘却一切。

  她的肌肤开始升温,水墨画上的粉红从她的脸庞染至她的胸口,让他一吻再吻,从娇艳双唇一路滑下,在她的颈间制造悸动,而他,下半身的坚硬提醒着自己该喊停。

  深吸口气,再用力吻她一回,才勉强放开她,绕过阻隔在两人之间的桌子,抱起她坐在自己膝间,他紧紧圈住她的身子。

  绘夏被吻得腿软了,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喘息不已……

  她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说不出的愉悦安心,真想就这样靠着躺着,不去管那些纷纷杂杂的事情。

  “你曾经喜欢过哪个女人吗?”

  话问完,她直觉想拿剪子把自己的舌头剪掉。废话,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不就是贺采鸳,在需要李若予掩护的时候,他仍然冒着危险把人带在身边,不是?

  “有。”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很多个吗?”

  “两个。”

  所以除了贺采鸳,李若予也是其中一个?心陡地怦怦跳起,光是揣测就让她喜悦得情不自禁。

  “哪两个?”

  他不曾同人讨论过去,但看着她灿然晶亮的眼睛,他有了说出口的欲望。

  “一个叫做江苹,是爹爹同朝好友的女儿。”

  一个江苹、一个贺采鸳,她被踢出名单外面?喜悦被泼上冷水,不是冬天,她却从头到脚一阵发冷。

  心酸了,虽然早就知道他不爱她,但她问的是“喜欢”而不是“爱”啊;虽然早就知道谁是待在他心底的女子,她不必拿这种陈年老事为难自己,但……究竟是心难平。

  难怪裁冬要说她的“不悔”不值钱了!微微的失望掠过,她不该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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