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千寻 > 宰相的两世妻 | 上页 下页


  “好,击掌为誓。”她笑逐颜开。从来……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阿观会那么多的甜言蜜语,原来他的好,要嫁给他的人方能知晓。

  宇文骥从怀中取出一块翡翠,上面刻着一对交颈鸳鸯。

  他的手指轻触着上面的爱情鸟,低语道:“我爹娘死得早,只留下这块翡翠给我,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没把它卖掉,现在我把它给你,你要好好珍惜,将来把它传给我们的子子孙孙。”

  想起子孙,她的脸炸红,想低下头,却不准。

  宇文骥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耳畔低语,“若儿,我爱你……”

  吻落下,封上她的唇、她的心。

  他说爱她,她没耳蒙、没听错,他真真实实地说爱她,足够了,这辈子对她而言已经足够,那么刚毅的男人亲口说爱她啊,阿观爱若予,有他这句话,此生哪得憾恨?

  闭上眼,她陶醉在他温柔的亲吻里。

  事实上,她吻得并不专心,他侧耳倾听,当他听见两个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后,倏地放开了她。

  李若予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连忙扶住身后的床。她不懂发生什么事,为何他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她不解。

  “阿观,你怎么了?”

  他在嫌恶自己,他痛恨做戏,却不得不在李温恪面前做足他要看的好戏。

  刚刚总管张文良陪李温恪过来,厉叔叔给他做了提醒,提醒有人在房外偷听,这是一开始他们就预料到的,没想到李温恪果然来了。

  “阿观……”李若予轻轻扯着他的衣袖,有两份撒娇、两份痴憨,那是让人硬不起心肠的表情。

  “夜深了,睡吧。”说着,他走到床边,除去鞋子,翻身上床。

  他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她不知所措,是不是……刚刚那个吻,她表现得不好?

  红了红脸,她快手快脚,胡乱弄掉头上的珠珠翠翠,跟着他上床。他背着她不理人,新婚夜……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嘟起嘴,用食指勾勾他的衣服。“阿观,你不要生气嘛,生气会长白头发,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哪里做不好你要教我,不要对我发脾气,好不好……我会改掉大小姐脾气,不胡乱使唤人,我会……”

  断断续续说着,努力寻找自己的缺点,希望那个背着她,说要和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可以转过身,再给她一个甜蜜笑颜。但是并没有,只是冷得像冰刃的句子划过她的耳膜,椎了她的心。

  “闭嘴,快睡!”宇文骥低吼,连转头都没有。

  瞬地,李若予发觉贴在颈间的翡翠,冰寒得沁人心。

  宇文骥第一次参与御书房议事,他什么都不做,只做一件事——讨皇帝欢心。

  他成功了,自那天之后,皇上经常私下召他入宫。

  三月大汛,江南江北全淹在水里,州县地方官不断上奏章,要朝廷拨款赈济灾民,满朝文武,无人想得出办法。国库空虚,办法从何而来?

  宇文骥自然也没有办法,但他在皇帝耳边轻轻说了句,“李相爷,富可敌国。”

  就此,在皇帝脑子里种下杀机。

  五月东北战乱,一个不怕死的小武官携了奏折,飞马快奔京城、面奏皇帝,在以往,这种不怕死的人不是没有,他们往往见不得皇帝的面,一入京便莫名其妙得到怪病暴毙。

  这次有高人指引,小武官非但顺利见到皇帝,还透露出两个惊人大消息。

  消息一,去年岁末该送至的军饷,至今尚未送到。消息二,从四月开始,边关敌军频频来犯,似有大举入侵之意。

  前一个消息是真,后一个消息为假,有真的在前领路,假的听来更添几分真。

  第一次,赵义庭觉得帝位不保,龙颜大怒,但多年以来,忠诚之士或被如罪、或流放边关,养在朝廷里的全是一群无用之人,龙颜大怒之下,拿不出办法的众官员们,所能倚仗的不过是宰相李温恪。

  于是事情过去半个月,宰相府里官员们进进出出,俨然形成一个小朝廷,而这事儿,自然是被泄露了出去。

  泄露之人危言耸听,把相爷谋国篡位的隐忧给点了出来,这下子皇帝吓得不轻,但他方开口询问官员意见,所有人全站在宰相那边说话,让昏聩帝君接不了后语。

  这事令皇帝气得下朝,尚书周观奕破口大骂,一句义愤填膺的“这天下到底是赵家的还是李家的?”之语,让皇帝把他当成心腹。

  九月,在宇文骥和厉屺天的合理谋划下,安插了他们的人,慢慢将兵权划入麾下;十月,宫里的带刀侍卫统领的位置,由厉屺天的徒弟官维生所任;十一月,皇十子暴毙、静妃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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