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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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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梁梓瀚不解的问道,难得贺楠这般尽心,连打仗时军粮都没有备得这么快、这么齐。 “你觉得年年赈灾,富的是谁?” 听兄长这么一问,梁梓瀚立即沉下脸,“我明白,中饱私囊的官吏多了,太子的兜里也装了不少。” “既然如此,你觉得太子会把那些银子先送往灾区,再往怀里收吗?” “不会,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米有问题?” “如果赈灾的是太子,贺楠顶多以陈米代替新米,扣下一笔,但皇上派的人是你,你觉得呢?” “该死!”梁梓瀚怒骂一声,这是草菅人命,他还打算领着三千兵丁把每个地方官都给盯紧,看谁敢贪污,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在京城动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云曜看着弟弟,眼底满是骄傲。 不必四处征战的日子,瀚弟便会留在京中接受几位先生指导,他学得飞快,待他日登上帝位,即使没有他为瀚弟筹谋,瀚弟定也能成为一代明君。 云曜对着软榻上的染染招手,“染染,过来。” 染染已经观察靖王老半天,他确实长得英气勃发,云曜并没有夸张,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灵动而深邃,有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尊贵气息;他又高又壮,身板儿比云曜好上不只一星半点儿,看得出是军人出身。 只不过……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要不怎么会觉得眼熟? 听到兄长开口叫唤,梁梓瀚这才注意到屋里有其他人,且听到对方的名字,他便已深感惊诧,当他顺着兄长的手看去时,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苒苒!他的苒苒没死?! 染染连鞋都还没有穿上呢,就被快步冲到软榻前的梁梓瀚一把抓住肩膀往提上,他非常仔细的打量着她,目光专注得让染染不由得心儿狂跳。 他不会吃人吧?她突然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和她看波士顿龙虾的眼神非常类似。 “你是苒苒?苏苒苒?” “我是染染,苏染染。”染染点头的同时,无奈地向云曜扫去一眼,用眼神向他询问,他要扶持的皇子,精神状态还好吗?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八哥哥,经常送糖给你的八哥哥啊!” 她的双臂被他捏得泛疼,他眸中晶亮,与之对视,仿佛风雷劈空,令人无法呼吸,然而在这光华浮动里,有一缕忧郁与哀伤混杂其中,莫名的,一点点的感动掠过她心头…… 染染连忙摇头,赶紧拉回心神,八哥哥?嘶,太恶心了,让她全身汗毛竖立,一个小屁孩居然在姊姊面前自称欧巴,这种剧本打死她她也不接。 青天白日的,怎么老是她在遇见疯子? 她试着挣开梁梓瀚的箝制,却无法如愿,她无奈的道:“对不起,我只认识住在鸟笼里的八哥,会说话的那种,不认识你这种……比较尊贵的品种。” “你不记得我了?你也不记得自己是镇国公府的六小姐?不记得镇国公受奸人所害,全家抄斩?不记得我们约定的事?苒苒,你再仔细想想,我是八哥哥啊!”梁梓瀚一句接着一句,说得飞快,握住她肩头的手指逐渐收紧。 染染疼得直想大喊救命,要不是云曜朝他们走过来,她肯定会大喊一声“关门、放狗”。 发现她心不在焉,梁梓瀚改为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你看清楚,是我啊!” 哇咧,这男人有强迫症哦,他以为自己是裴勇俊还是都敏俊,这么近看,是要逼她看清楚他有没有削骨还是隆鼻? 不过她实在敌不过他的力道,只好应付地多看他几眼,突然间,一阵刺痛闪过脑海,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感到寒冷,像那年泡在寒碧潭的冷。 啪!她清清楚楚听见脑袋里发出强烈的撞击声,然后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画面跳出来,像跑马灯似的一圈转过一圈。 倏地,她额间青筋暴突,双眼透出忿恨,教人惊恐的画面正吞噬着她的知觉,她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揍了好几拳。 她冷、她痛、她害怕惶恐……像是寻找救命稻草一般,她用力推开梁梓瀚,赤着脚跳下软榻,冲进云曜怀里。 她在发抖,云曜清楚感受到了,他紧紧抱着她,对弟弟轻轻摇头,示意他别把她逼得太狠。 染染在云曜怀里深吸气再用力吐气,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苏苒苒的经历与她无关,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医师,是黄金单身贵族,处理掉奈何桥下的奈何事,她就要回去继续当贵族。 没错,苏苒苒死了,她只是窃据人家躯体的一抹游魂,她们的故事不同、感情不同,她不需要为苏苒苒承担什么,这一切都不干她的事,她是货真价实的苏染染。 染染用最快的速度回过神来,她在云曜怀里恢复吊儿郎当的痞样,即使她已经想起许多人、事、物,即使她明白自己与苏苒苒的关联,但对不起,她现在的思绪太混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否认到底。 不想离开云曜的怀抱,她仍贴着他的身子,对梁梓瀚放话,“对不住,我不认识什么八哥哥,我不是镇国公府的千金,我确实叫做苏染染,染色的染、染布的染、污染的染。” 梁梓瀚不信,冲上前要将她从兄长的怀里拉出来。 云曜见状,马上动手格挡。 梓瀚是他的弟弟,他也想过要把弟弟和染染凑在一起,可是这一刻,他就是突然不想把染染交出去。 “染染?你为什么是染染?”梁梓瀚相当激动,她不该是染染,她明明就是他的苒苒! 染染从云曜的怀里探出头,但手臂依旧紧紧圈抱着他的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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