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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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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心知肚明,二哥一样是个固执的男人。 所以三年过去了,从她的十五到十八岁,从他的二十岁到二十三,他还是在姐姐背后爱着她,而她也依然追在他身后,一遍遍说着他们的通关密码。 他们的固执平分秋色,谁先放手谁就输了,她不想输,所以她得持续努力。 但今天晚上……她可不可以当成……他们之间的契机?说不定,说不定今晚真的是转机,将要转变他追姐姐、她追逐他的定律。 十八岁的单纯让亮亮因想像而自愉,以为有了“转机”镇压着,她开始幻想两人的未来,想他们的约会、想他们的亲吻,想他们一刨出缺口就源源不绝的爱情。 她甚至一路想到婚礼上头,想要一个传统的婚礼,像爸爸娶妈妈时那样。 她要在路口搭棚子、请很多很多的师傅来办桌,还要搭起闪闪发亮的舞台,找几个穿着贴满亮片的辣女郎,在台上扭腰摆臀。 她要和他一桌桌敬酒,向天下昭告他是她的男人;她要把结婚照片放在桌子上供人翻阅,她要一个彻底热闹的婚礼…… 想着、想着,她带着满足睡着了,梦里,缩小版的二哥对着她喊妈妈……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窗边一个硕长身影,他已经把自己打理得整齐干净,丝毫不见昨夜醉酒的痕迹。 望向他的背影,她想起自己的梦境,忍不住笑甜了一双眼睛。“二哥,早。” 亦骅像触电似地转过身,紧握的拳头布满青筋,调整好呼吸之后才走到床边。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 “我知道。”她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答,因为那是她要的结果。 “我喝醉了。”他点出事实。 “我知道。”是啊,幸好他喝醉了,不然他怎么会成为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好好听的四个字啊,她喜欢这个词汇。 就像小时候他第一次戴上眼镜时,阿姨带着表哥来访,几个表哥嘲笑他是四眼田鸡,她气疯了,抡起拳头就要揍人。 阿姨生气地责骂她,“你这个坏小孩,为什么要打哥哥?” 那时她一脸倨傲地拉着他说:“他才是我的哥哥,你们不可以欺负我哥哥。” 阿姨笑她傻了,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哥哥,但她才不傻。任性地踢了大表哥一脚后,她再次强调,“他是我的哥哥。” 她的哥哥、她的男人……二哥是她亮亮的。 她是娇娇女,拥有很多东西,但没有任何一样比能拥有他更教她满足兴奋。 “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推开我?”语气里,出现隐隐的质问与怒气。 亮亮僵住嘴角,眼神黯了下来。 所以……他并不满意昨天晚上?他很后悔、不想成为她的男人?如果可以,他想将昨晚的一切全数抹煞? 心猛地被拉扯撕裂——对喔,是她发傻了,谁说一个晚上、一次意外,就可以把他变成她的?负责任、以身相许,早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她真是白痴,又不是古代,一夜情早就在这个时代里普遍流行。 昨晚什么都不是,对他而亩……那甚至是个严重错误。 他在忍着怒气,她看出来了,如果他的控制力不够,她也许早就挨打,然后,她想到那题难解的数学题,眉苦苦的纠起。 不爱吃苦的亮亮自讨苦吃了,她在棉被下握紧了拳头,只是眉宇还是泄露出心痛。 吞下苦涩,她刻意笑得云淡风轻。“二哥,别在意,只是一次意外罢了,无所谓的。” “有所谓!你是女孩子!”他恼火了,因她话语的轻率。 “那怎么办?二哥要负责吗?”她痞得让人抓狂的口气,教他气得鼻翼翕张。 问话堵住了他的口,亮亮笑靥如花,明白自己为难了他。 他心中有人,能拿什么负责?拿虚情假意吗?偏偏他又是不说谎的男人。 再次挑起眉,她笑得无伤无痕,“二哥,别想了吧,不过是上床而已,昨晚做这种事的人一定不只有我们两个。道德的、不道德;负责的、不负责的,天一亮就都过去了,船过水无痕。”说完,她拉起薄被圈住身子,直接走入浴室。 打开莲蓬头,她将自己从头彻底淋湿,她没哭,真的没哭,承诺过的事,再难她都会坚守住。 抓起毛巾,她狠狠搓洗向己的皮肤,直到它们通红微痛;她拉扯头发,想把脑子扯出几分清醒;她任由泡泡迷住了眼睛……刺痛?哼,不过尔尔。 她在浴室多待了半个小时,因为她得做好足够的武装,才有办法面对心爱的男人。 多讽刺啊!面对心爱的男人竟不能坦白真心,只因他并不要她的真心。既然如此,她就给他假意吧,给他摸不透的心情。 换上一件长版T恤和柔软的七分棉裤:头发在滴水,她却没有拭干的打算,走出浴室后意外发现,他还待在她的房里,没有离去。 该说些什么吗?她想。 但他早她一步,拿起水杯和一颗药丸递到她面前。 “维他命吗?”她看看他、再看看水杯,蹙起了双眉,她痛恨吞食这种颗颗粒粒。 “不是,是事后避孕药,免得……麻烦。”说着,他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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